从这里到栓马的地方,至少有五十步的距离,这院里的弟子不知是否还有意识,可此刻院门大敞着,他现在这种 狈模样,怎么能被外人看到? “也是,跪着过去太难为你了,”陆溪月若有所思地说道,唐忱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听她冷冷说道,“你还是爬过去比较好。” “让别人看看,唐家正义凛然、素有侠名的唐忱唐少侠,究竟是怎样的无 肮脏!” 她不待唐忱说出任何拒绝的话,话音刚落长剑便略微后撤,又迅速 在唐忱后颈要害处,唐忱吃痛之下,只好将脖子越放越低,到的后来,已是四肢在地,匍匐爬行的姿态。 陆溪月见状终于 出抹 意的笑容,像是遛狗一样说道:“就这样,往前爬。” 唐忱的身躯颤了颤,最终还是手脚并用地开始向前爬。 她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笑声越肆意,唐忱的头就伏的越低,真是可惜了,陆溪月遗憾地想到,她站在唐忱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想来一定 彩极了。 甚至当唐忱爬到院门时,她又刻意让他放缓了速度,看着□□的躯体在她剑尖下不住地惊惶颤抖,当真是 快到就连头皮都在 畅。 可惜五十步很快便已走完,她越发遗憾,震雷堂的这个院子为何不能修的再大一些。 她右手用剑紧紧指着唐忱,左手从马背上解下一 通体漆黑的马鞭,上下掂了掂,不由撇了撇嘴,这鞭子分量着实有些轻了,不过现在也只能将就一下。 唐忱四肢着地的趴在地上,头发杂 地散落身前身后,看不到她的任何动作。 她 边勾起抹冷笑,右手收回扶摇,左手猛地扬鞭,猝不及防地狠狠 在唐忱紧绷的后背上。 一道翻卷肿 的血痕瞬间从唐忱左肩一直延伸到后 。 “啊啊啊!”一鞭落下,唐忱瞬间痛的大叫起来。 如愿以偿地听见唐忱的惨叫声,陆溪月勾了勾 ,这声音当真是美妙极了。 她手上加力,一鞭接着一鞭,毫无章法地落下,唐忱叫的越惨,她脸上笑容就越盛。 原来,她是喜 听人的惨叫声的。 她恍然想到,当初第一次用 光 在苏白身上时,当时才十七岁的少年也是 口而出一声惨呼,却听的她心中沉重而又 抑,没有丝毫痛快,因此她才命苏白在受罚时不可发出任何声音,而他,也真的做到了。 哪怕痛到了极致,少年也只是死死地咬住嘴 ,直到嘴 咬破出血,指甲嵌入掌心,只有实在 抑不住时才会从 边溢出两声闷哼,她从来没有听到苏白像此刻唐忱般,痛苦而又急促的惨叫哀嚎。 她心中怔了怔,所以从一开始,她对苏白就是不同的,她不想听到他的惨叫声,是怕自己会心软,而此刻听到唐忱的惨叫声,只会让她越发兴奋畅快。 甚至将手中马鞭挥舞地越发疾。 “阿逍,求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再打,我,我就要死掉了。”她再次一鞭狠 下去,唐忱浓密的眉 拧成一团,汗水血水混在一起,终于忍受不住,开始低声求饶。 陆溪月笑容天真而又明媚,“当初我说的,可是要打到晕死过去,你现在既没有晕,也没有死,如何算数?” 第64章 内幕 “阿逍求你了, 求求你饶了我……”大概痛到意识都有些模糊,唐忱翻来覆去地反复求饶。 陆溪月冷冷看着地上的男子,唐忱 狈地趴在地上, 整个后背已是纵横 错的鞭痕,翻卷肿 鲜血淋漓, 绛紫 的衣 因为爬行而杂 污秽,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般 透。 “阿逍, 求你了……”唐忱没有丝毫骨气的喃喃求饶。 陆溪月的怒气在这一声声的求饶中到达了顶峰, 声音冷的像是冬 的冰刀, “唐忱, 当初你带人屠杀我青莲堂弟子时,可有想过他们也会痛, 他们甚至连开口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便已被你们残害殆尽,看着他们血 成河时, 他们又可曾有过丝毫心软?” 陆溪月一句一鞭,声声泣血。 “你当初为了利益欺骗我背叛我时,可有想过我也是人, 我也会痛, 我也会伤心?” 陆溪月左手高扬,手腕轻抖,再次一鞭狠狠 了下去。 “啊啊啊!” 唐忱脊背瞬间绷直,又瞬间瘫软, 像是在岸上垂死挣扎的鱼, 终于失去了浑身气力。 唐忱挣扎着转头看她, 面无血 冷汗直下,用尽浑身力气从嗓子眼憋出几个字:“我, 我告诉你,当初究竟是谁设计谋害的逍遥山庄!” 陆溪月扬鞭的动作倏然停住,不得不说,她确实很想知道唐忱会如何说。 真是可惜了,这才 了十多鞭而已。她为了避免一下便把人 死刻意收着力,眼见唐忱背上虽然伤痕累累、冷汗直 ,但总归还是生龙活虎的。 她想到什么,走到唐忱面前,从袖中拿出一枚乌黑的药丸,似笑非笑地说道:“吃下去。” “这,这是什么?”唐忱惊惧地问道,他如今算是知道眼前的女子手段究竟有多狠,明明十多年前她还不是这般冷酷。 “你吃下去,我就告诉你是什么。”陆溪月嘴 扬了扬,“左右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若不是她不想和唐忱有任何肢体接触,她便直接钳住他喉咙 他吃下去了。 唐忱接过药丸,眼一闭,心一横,将药丸 了下去,瞬间像是苍老了几岁,“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了吧。” “这是血燃丹。”陆溪月笑盈盈地说道,话音刚落便如愿以偿地看到唐忱神 剧变。 “血燃丹的威力你最清楚不过,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当初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唐忱瞬间面如死灰,双目无神,似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你尽管说,若我后面证实了你所说属实,我会给你血燃丹的解药。”至于会不会再用别的方式杀死你,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唐忱似乎终于看到了些许希望,他涣散的眼神突然透出破釜沉舟般的光芒,颤声说道:“是温家,是温家要对付逍遥山庄。” 她厉声道:“温家那么大,究竟是温家的谁?” 唐忱双目紧闭,自暴自弃般喃喃道:“是温屹……” 陆溪月双目剧震,过度惊讶之下马鞭都倏然掉在了地上,怎么会是温屹,怎么会是温屹? 难道不应该是温峥么! 她颤声道:“温屹为何要这么做?他和山庄究竟有何仇怨?还是你又在骗我!” “我,我真没有骗你,他为何要这么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去年五月的时候,他找到我,说要和我合作。事成之后,我得逍遥山庄,他得温家,可明明计划好的事,却,却不知为何出了岔子。” 她用剑指着他,冷道:“你们究竟有什么计划?” “温二爷他十分仇恨逍遥山庄,仇维扬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他以甘木枝为 饵, 迫仇维扬盗走天蚕甲,损毁历代庄主的牌位。” 什么,损毁牌位?陆溪月眉头紧锁,她明明记得她赶到 地时,牌位都是完好无损。 “我知道,以仇维扬的脾 ,发现自己不过是被利用后,一定会将真相告诉你然后自刎谢罪,而仇维扬一直以为和他联系的是温峥,以阿逍你的急 子,发现牌位被毁,天蚕甲被盗,一定会立刻找温峥寻仇,温峥虽然武功不如你,却擅用药毒,待你们两败俱伤后,我们便可以渔翁得利。” 当真是环环相扣的好计策,就连她都忍不住 叹:“唐忱,你还真是了解师伯和我,在我身边的三年当真是没有白待。” “那三年,我真的是真心的,我知道你不会轻易信人,唯有真心换真心。” 也许吧,也许当初的唐忱是真心的,可这缥缈的 情终究赶不上他对权力地位的渴望。 “那苏白呢,他与此事有何关系?为何两次见面,你都确信我知道他背叛了我?” 唐忱原本有些犹豫,但对上陆溪月如寒冰般的目光,浑身一阵颤栗,不由自主地说道:“我,我知道温屹九月初三那天安排了人去 地,以南苍剑法杀死 地外的弟子, 迫仇维扬不得不反出山庄,按他的指示行事。” “阿逍,我是真的忘不了你!”唐忱剧烈地 息着,语速却突然加快,“我嫉妒你信任他,对他好,你甚至还让他成为了逍遥山庄的二庄主,放心把整个山庄 给他!” 不用说,她也知道唐忱话中的他,指的正是苏白,冷道:“然后呢?” 唐忱 狈地趴在地上,瑟缩了一下,小声说道:“我传信给我埋在逍遥山庄的眼线,让他通知苏白也在那个时候去 地,那仇维扬见到苏白,一定会认为杀死 地外弟子的人是苏白,而你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待苏白,愤怒之下直接杀死他当然最好了,最不济也能把他赶走。” 唐忱看着她,语气越发急切:“这样你身边便没有他人,阿逍,我容忍不了你身边还有别的人!” 陆溪月依旧冷冷地看着唐忱,目光冰冷的像是在说,你怎么配? 可后背已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般环环相扣的谋划,绝非唐忱仓促之间,平白无故便能编造出来,甚至每个细节时间都能对上。 那便只有一个解释,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竟有人织了这么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引逍遥山庄入局,而这几乎是一个必死之局。 若不是唐忱横 一脚,引苏白入局,只怕此刻她真的已和温峥不死不休,甚至整个逍遥山庄都已和温家宣战。 温屹他究竟图什么,竟要拉整个温家下水? 唐忱仍在喃喃自语,“可不知为何,最后所有事情都像没有发生一样,就连温屹都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一切都是那么风平浪静,所以在应州见到你时,我才忍不住想要试探一二。” 陆溪月紧紧皱起了眉头,她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师伯为何会以为和他联系、指使他的人是温峥?” “庄主,我们查到了!”方无计和几名弟子匆匆赶了过来,急切地向她禀告道:“立夏回来报信后我们即刻派出所有探子四处查探,原来小姐是被唐忱的人带到了唐家老宅!” 竟然是在唐家老宅?陆溪月心中倏然一紧。 唐忱从方无计进来便下意识地将头垂的越发低,似乎这样就能降低自己的存在 。 陆溪月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她看着方无计,用手冷冷指向地上的男子,沉声道:“唐家老宅离此处不过十里地,你们去给唐刑传个话,就说用他换清月。” 方无计怔愣地看向地上 狈趴着的男子,不解地问道:“庄主,他是谁?”以陆清月在逍遥山庄的地位,唐刑恐怕不会轻易放人。 “你认不出来么?”陆溪月挑了挑眉,“这可是赫赫有名的唐家首席大弟子,唐忱。” “这是唐忱?”方无计双眼猛地一睁,连忙矮下身去,定睛一看,竟然还真是唐忱,不由 出一抹笑容,“那这可真是一枚有力的筹码。” 心中对陆溪月的震惊佩服在此刻已然是五体投地,向来英气 发叱咤锦州的唐忱竟然会这般 狈地趴在庄主脚边,伤痕累累污秽不堪,方无计心中不由升出股透骨凉意,庄主对背叛山庄的人当真是狠到了极致。 陆溪月却还不知自己无意中的举动,竟有了杀 儆猴的效果,她整个脑子都在飞快地思考着,如何才能以最快的速度从唐刑手中救出阿妹。 那毕竟是唐家老太爷,是那个称霸锦州数十年,一手暗器功夫傲视九州,三年前一掌震断师叔浑身经脉,将她伤到不得不闭关养伤的人。 “呵呵呵,老太爷不会答应的。”唐忱听到方无计的话,眸底慢慢浮现难言的悲凉,“他眼中向来只有利益,从来没有亲情,我落在你手里对他来说便算是弃子,他绝对不会为了弃子做出任何牺牲。” 唐忱双肘撑地,用力地抬头看她,惨白的脸庞上目含期待,看上去似乎十分真诚,“阿逍,我真的不知道清月为什么会落到老太爷手中,但是你也知道老宅守卫有多么森严,你不如放了我,一旦我回到唐家,一定会将清月妹妹带来给你。” 第65章 异样 “阿逍, 我身上还有你下的血燃丹,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唐忱恳切地说道,就连扣在地上的手指都在用力地想让她相信他。 方无计听完后眼前瞬间一亮, 这唐忱竟然服了血燃丹,既然如此, 让他回唐家救出小姐,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既稳妥又能避免无谓的牺牲。 陆溪月却冷笑一声, 用长剑挑起唐忱下巴, 玩味道:“唐忱, 你竟然认为我还会相信你?更何况,阿妹一人在唐家, 我一刻也等不及了!” 她嫌恶地看着 身血污的男子, 对着一名弟子吩咐道:“你去把那边地上的外袍捡起来,给他裹上。” 她一脚踢起地上掉落的马鞭握在手中, 身形矫健地翻身上马,一手从弟子手中提起唐忱横放在身前的马背上,“我去唐家一趟, 你们即刻返回山庄, 谁若敢跟来,庄规处置!” 众人只听见“哒哒”几下急促的马蹄声,陆溪月已然越门而出,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庄主!”弟子急切地唤道, 却被方无计出声制止, “以庄主的武功即使救不出小姐 身却也不难, 我们去了也只会是拖累,不如立马回山庄搬救兵在外接应。” 陆溪月对身旁繁华置若罔闻, 快马加鞭朝唐家老宅冲去。 与温家不同,唐家虽然只是四大世家之末,族中人数却是最多的,唐忱将阿妹藏在唐家族地自己的屋里,无非是想让她找不到,却不知为何被唐刑发现,将人转移到了唐家老宅。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