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话并没什么错,但从谢太太口中说出来,让她想起‘何不食糜’。 工作是很枯燥很无聊甚至有时候还让人窒息,但人要生存下去, 怎么离得了工作? 她笑道:“可是你想,这么无聊的事, 你先生每天都在面对。” 只是偶尔回家和子聊聊,也是人之常情吧。这话苏彤没说出来,不知道谢太太有没听懂,谢先生却是听懂了,眼眸闪过诧异看了苏彤一眼,又有些羡慕看向陆一诚。 “中国有句古话,琴瑟和鸣,今在陆先生和陆太太身上看到了。”谢先生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的羡慕。 人人都羡慕他和太太情好,只有他心里知道,有时候面对太太有多么地无力。 太太是家中独女,从小家境好,子单纯。他第一次见到太甜,就喜上她的单纯可,肆意洒。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他慢慢也渴望太太能多理解一下自己,能分担一些他内心无法和旁人言说的苦。可每次都是才开口,太太就抱着他撒娇,说不想他回家还想着工作。 他知道太太也是心疼自己,也深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可今见到陆先生和陆太太,他又看到,鱼与熊掌似乎可以兼得。 慨中,有几个人过来和谢先生打招呼,陆一诚也跟着陪聊了一会。 就这一会的功夫,谢太太就拉着苏彤去了另一个安静的地方。 一坐下,谢太太就念叨起来:“还说带我回大陆玩,还是不是为了工作。我跟你说,他们男人一聊起工作就会忘了我们女人,所以他们干他们的,我们干我们的。” 苏彤哭笑不得,陪着丈夫来这种场合,不就主打一个陪伴吗? 谢太太比她大十几岁,而且嫁给谢先生这样的人十几年,出入过不少这样的场合,不会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吧。 她突然差点问谢太太,是不是从小家境就很好,不过忍住了。 想知道可以问陆一诚,没必要问这么没礼貌的问题。 陆一诚和谢先生见了一波又一波的人,苏彤就坐在这硬陪了谢太太一个多小时。 诚然,和谢太太这样的人聊天并不辛苦,因为她肆无忌惮什么都敢说,你本不用担心冷场,更不用费尽心思找话题。 但是,当陆一诚和谢先生那边忙完,回来找他们,谢太太再次提出晚上一起吃饭时,苏彤还是给了丈夫小小的暗示。 陆一诚明白了苏彤的暗示,委婉拒绝了:“母亲还有孩子还在酒店等我们,吃饭的事只能下次有机会再一起了,到时候我请,两位可以定不能拒绝。” 这理由合情合理,纵使是谢先生这种在商海沉浮十几年的老狐狸,也没听出哪里不妥。 他颔了颔首:“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 这话算是友好告别了。 从会场离开,苏彤看出陆一诚心情很不错,忍不住调侃他:“这么高兴,难道是傍上哪个大老板了?” 谁想到,陆一诚不仅没否认,还道:“你居功至伟。” “什么意思?”苏彤是真不明白。 陆一诚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名片,其中还几张竟然还是镶金边的,贵气人。 “因为你和谢太太一直待在一起,连带着我也理所当然和谢先生一直站在一起……” 说到底还是误打误撞占了谢先生夫的光,让陆一诚结识到了几个平时基本不可能接触到的大佬级别几个老总,成功换了名片。 苏彤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蝴蝶效应,忍不住夸自己:“我可真是个贤内助。” “嗯。”陆一诚无比认同,就算没这件事,他也这么觉得的。只是想到她坐在那里陪了谢太太那么久,他觉得她受委屈了。 苏彤笑着摆了摆手:“不委屈不委屈,陪谢太太还好,真不委屈。她这个人是个直肠子,你连找话题都省了。” “那怎么在快要离开的时候,你那么抗拒和他们吃饭?”陆一诚不解,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以为子陪谢太太忍得很辛苦。 “怎么说呢?”苏彤斟酌着用词。 她的灵魂早已不是二十出头的天真小姑娘,曾经沧海难为水,她早已过了什么朋友只求真心的年纪,心理年龄苍老到与任何人相处但求舒服。 就是那句经典的,与人往,舒服更重要。 谢太太这人,说好听就是直肠子,说难听点就是自私。与人往基本不怎么顾及别人的受。虽然没有主观的害人之心,但到底是让人心累的。如无必要,就没必要有太多集了。 不过想到她想送自己小金龙作赔礼,苏彤的心还是会痛,可怜兮兮看着丈夫说:“你知道,拒绝这样一份礼物有多难吗?” 陆一诚早已在极力抿忍住笑意,听到她这么问,点了点头:“知道。” 特别知道,对她这样喜金子的人来说,拒绝这样一份礼物却是太难了。 所以他又夸了句:“但你还是拒绝了。” 苏彤叹气:“可不是,回想起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说到底还是做人不够没底线,她可以欣然接受,婆婆,丈夫对自己投其所好,但不相关管的人送的贵重礼物,她还是会慎重选择的。 恰好遇到红绿灯,苏彤停下车,陆一诚终于按耐不住,伸手轻轻了她圆溜溜的脑袋。 她有多喜金子,没人比他知道,今却是毫不犹豫拒绝了,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苏彤怕他毁了自己今天心梳的发型,连忙护住头:“别别别,今天才过了一半呢,我可不想蓬头垢面。” “剩下的时间想去哪里玩?” 苏彤本想说回山庄的,陆一诚却又建议:“要不我们开车随意逛逛承德?” 这提议不错,苏彤欣然接受。 这一逛,就逛到了落西山。 回到住的地方,陆老夫人和陆母早已经在等着他们。 一看到他们,陆老夫人立刻心疼道:“这什么会怎么这么久,也不担心把人累坏。” 两人心虚,也没敢告诉长辈,招商会早就结束了,他们是在外头玩到这个点。 苏彤嘿嘿笑了两声掩饰心虚,对婆婆和说:“晚上我们吃荷叶□□,怎么样?” 这名字听着高雅无比,陆老夫人和陆母顿时兴趣了。 “只是吃这个要久的。”苏彤抬手看了眼手表,很没良心提出了一个建议:“这个点爸应该也下班回到家了,要不先给他打个电话?” 陆母心领神会,立刻站起身走向电话:“行,我赶紧先给你们爸打电话说两句。” 这敷衍的态度,让陆一诚忍不住挑了挑眉,仿佛看到了几天后的自己。 推己及人,陆一诚不忍这么残忍,对母亲说:“其实吃也不是不那么赶……” 苏彤懂他的意思,声音虽小,但是信誓旦旦对他说:“我绝对不会这么对你的。” 陆一诚:…… 姑且就先信她吧,于是把没说完的话了回去。 他目光同情看向正在打电话的母亲,其实是透过电话看父亲。 陆母果然高效率,说聊几句就真只聊几句,苏彤都没想到这么简短。 她心慌了,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也只是提议先打电话,对不对? 很好,成功安抚了自己的良心。 一行人兴致去餐厅吃荷叶,特别是陆老夫人和陆母。曾几何时,她们也不是重口腹之之人,却不知何时被同化了。 兴致的两位老人,从坐下就眼巴巴盼着荷叶上桌。 然当服务员真端着荷叶上来时,她们却傻眼了。 待服务员走后,陆老夫人问苏彤:“这个是不是上错了?” 荷叶不应该是荷叶包裹着吗?怎么会是泥巴? “没错啊,这就是荷叶。”苏彤看着冒香气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陆母也糊涂了:“这明明是叫花啊。” “嗯,荷叶也叫叫花。”苏彤笑眯眯解释:“在别的地方它可以称叫花,在承德避暑山庄它叫御土荷叶。” 陆老夫人和陆母对视了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无语。 随后,两个老人都忍不住笑了。 什么东西一旦被皇家沾上,果然都得高雅。 虽然和期盼的有些落差,不过叫花也是好吃,陆老夫人和陆母还是吃得非常津津有味。 吃过晚饭,趁着人齐,陆一诚也说出了自己明天得回去的事。 虽然清楚他和她们不一样,她们是无事一身轻,他确实还有一间厂要打理,自然是不可能和她们一样出来这么久的。但突然听到这话,几个女人还是意外的,也很不舍。 有他在,她们确实有安全多了,也省心多了。 苏彤关心问:“厂里那边没什么是吧?” 这些天他也偶尔会打电话回厂里过问情况,也没听他说过有什么事啊。 果然,陆一诚摇了摇头:“我毕竟还是一间厂的老板,总不能丢下工厂出来这么久的。” “也是。”苏彤太理解了,虽然说工厂现在生意也基本稳定了,但从长远来看,现在工厂也是起步阶段,还是要多多努力的。 工作确实重要,她们也不想这么早回去,只能略表一下关心了。 陆老夫人:“自己一个人先坐车回去,一定要注意安全。” 陆母:“要不要买点什么东西带回去给你爸尝尝?” 苏彤:“明天才来买票来得及吗?“ 陆一诚笑着笑着叹了口气,该开心她们还没忘记关心他吗? 他一一回答:“来我也是一个人,路上会注意安全的。至于带东西给爸,还是算了,毕竟路途太遥远。至于说明天才来买票来不来得及,可以肯定回答,来不及。所以昨天我就已经委托酒店的经理帮我购买火车票了。” 当然,是要付手续费的。这种代购火车票飞机票的服务,很多大酒店都有。子她们出门少,不知道也正常。 解释完,他也想向她们要个确定的回答:“你们打算玩到什么时候回去?” 出门前说的半个月是绝对不可能的了,都已经超了。 哦,灵魂发问。 苏彤低头喝茶,陆老夫人侧过脸都宝贝曾孙女,陆母温柔一笑,脸上写着‘我也不知道’。 陆一诚气笑了,几个女人还真是乐不思蜀。 回到酒店,洗了澡,躺在上,陆一诚依旧闷闷的,再次问子打算玩多久。 “不会是真踩着服装店开业再回去吧?”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