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在不久之前,容诀可是刚刚打败了她。 还有桑云惜…… 思及此,桑宁宁握住了剑,警惕地看向容诀:“大师兄来此地,是有何要事?” 容诀目光从她双颊扫过,温和道:“我来此处不为他事,只想来告知师妹,‘簪玉容’的比试提前了。如无意外,十后,便会开始初试。” 提前? 那倒也很好。 桑宁宁点头,平静道:“大师兄可还有别的事?” 若是无事,她就要继续去练剑了。 既然簪玉容提前,那就更不能放松! 容诀一眼便看穿了桑宁宁的想法,不由莞尔:“并无他事,你自去吧。” 虽然有些遗憾。 但确实不可之过急。 若容诀这般靠收他人恶念为食的怨鬼,无时无刻不被世间极至的恶意、痛苦包围。 唯有桑宁宁不同。 在她身边,容诀从来受不到丝毫恨意和怨气。 这也是在桑宁宁出现后,容诀时不时会到外门指导弟子的缘故。 尤其是在上一次,桑云惜拜入内门后,桑宁宁似乎拨开云雾,心境更上一层,竟能不被怨气所扰。 就连如容诀这样的百年孤魂,都生出了些许意外。 尽管知道接触桑宁宁对自己并无好处,尽管知道桑宁宁若是长成必然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可容诀却依旧随心所的一意孤行。 他心知自己此举,宛若饮鸩止渴般可笑。 但谁又规定漂洋溺水之人,偶见浮木时,不可抬手勾取? 虽知不可获救,终得片刻息。 哪怕怨魂早已没有呼,哪怕他的身早已焚化湮灭,哪怕他已经成了一具不人不鬼的怪物。 可毕竟这世上悲苦怨恨太多,而宁神可歇之处太少。 毕竟…… 他又不想在这世上多留。 “对了。” 在桑宁宁转身后,容诀垂下眼,嘴角向上提了提,笑地嘱咐道:“若是以后再遇上有些人说闲话,师妹不必管我。” “倘若实在想要开口,与他们一起骂便是了。” 第8章 呵。 我干什么事,还要你管? 桑宁宁下意识就想要噎回去。 但她情绪来去极快,自认与容诀算不得相,且对方又刚给她带了一个好消息,于情于理,她似乎都该礼貌些? 于是桑宁宁憋住了心中的话,转过身行了礼,一板一眼道:“我明白了,多谢大师兄指教。” 然后桑宁宁就发现,容诀又笑了。 桑宁宁:……? 她困惑极了。 一天到晚的,这人到底在笑什么? 这个问题直到桑宁宁回到外门院中,依旧没有答案。 不过桑宁宁向来不会把有限的时光投入在这等无聊的事情上。 八卦费事,不如练剑。 更何况,“簪玉容”可是提前了! “竟然足足提前了三十六年?为何如此突然?” 这消息一出,宛如沸水进热油,顿时引起外门一片喧哗。 不知从何冒出的小弟子神神秘秘道:“据我在后山拐角往下半山上小商贩娘家侄子……的人脉所言,好像啊,是和之后云百年合聚有关。” “百年合聚?那岂不是司命洲那些人也会来?” “呿,一群乌合之众,连铸剑石都买不起,又有何惧?” “话虽如此,可他们到底人多势众,不得不防啊!” “所以这不是来选人了吗!” 众说纷坛一片,钱芝兰悄悄捅了捅身旁正在护理木剑的桑宁宁。 “我看他们都斗志昂……喂,桑宁宁你到底有几分把握?” 桑宁宁:“未到那时,谁也说不准。” 钱芝兰眼珠一转,故意逗她道:“是啊。毕竟我峰内虽有几位长老收徒,但最抢手的肯定是容长老。为了测试新弟子的天赋,说不准容长老会派大师兄出马——” 桑宁宁几乎想也不想地接话:“那也不怕。” 钱芝兰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听到此等嚣张之语,她噎了一下,为了避免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企图委婉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他毕竟是大师兄……” 倘若她的父兄在此,定然会大诧异! 从来只有她随而为,从未想过,竟然还有人能比她还不会看人脸! “我明白你的意思。”桑宁宁平静道,“我现在只能在他手底下撑下一招,但若是我能进入内门,一年之内,我一定能在他手中撑过三招……钱师姐,终有一,我可以和他打成平手,乃至于打败他。” 她一定会打败容诀。 这并非是桑宁宁自傲,只是她基于自己实力等综合考量后,给出的最冷静的判断。 你懂什么! 受到周围愈发浓厚的目光打量,钱芝兰近乎绝望:“倒也不——” “说得好!” 一阵夸张烈的掌声打断了桑宁宁和钱芝兰的对话。 桑宁宁偏过头,就见一个一身金衣的小弟子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我叫明晟,是……世俗大族明家之子。”明晟顿了一下,企图含糊过自己的出身。 谁料有钱芝兰在,她对这些可最是悉,不用过脑子,张口就道:“明家?可是勾陈洲的明家?”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