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把利刃已然稳稳地进了宴时昼的口。 “你!” 帕斯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心寻死的青年,奔涌的血在黑的卫衣上毫不起眼,但浓郁的血腥味却随着的空气霎那间弥漫在雨水中。 鲜血从他的嘴角淌出来,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朵妖冶的花,诡异地绽放。 “疯子,疯子……” 他后退一步,宴时昼的身体倒在泥泞的地面上。 愈多的血混在雨水中扩散开来,猩红的彩一点点蔓延向远方。 玛琳娜赶过来,看到宴时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海面的方向。 一眨不眨,像是濒临死亡时仍放不下可怖的执念,要带着落入地狱,才甘心离去。 死寂在雨幕中蔓延。 “把他扔到海里去。”玛琳娜比帕斯更快清醒过来,咬着牙吩咐道。 宴时昼死了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好处,也换不回虞礼书的命,反而会招惹一身麻烦。 在听到“扔到海里”四个字时,宴时昼似乎眨了眨眼睛,其中闪过怪诞诡异的足。 两个手下走过来,扛起来奄奄一息的宴时昼,其中一个人正对上宴时昼颓美又恐怖的眼睛,吓得手抖了一下。 他们不再犹豫,拖动着毫不反抗的身体,推到损毁的栏杆边。 蓝黑的海水噬着雨滴,深不见底。 第99章 你知道吗 quot;等一下!quot; 另一辆车上跑下来一个男人,急匆匆地叫住了他们。 quot;刚刚接到了虞家那边的消息......quot;他附在帕斯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帕斯脸微变,挥挥手让拖着宴时昼的人收受,将人拽回桥面上。 他打断了玛琳娜的言又止,脸沉重地吩咐着:“先送到医院,救一下试试,救不活就算了。quot; quot;另外,quot;帕斯咬着牙,深绿的眼眸中闪动着寒芒,quot;派人去查这起事故,再搜查所有出入k国海港的通道。quot; 一旁的手下皱着眉小声说道:quot;恐怕找到凶手,虞家那边也不会平息怒火,毕竟人已经......quot; 在帕斯和玛琳娜冰冷的目光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quot;无论消耗多少人力物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quot; 最终的命令下达,坎贝尔的人纷纷忙碌起来,帕斯闭上眼睛,狠狠地砸了一拳旁边的车辆,发出闷闷声响。 雨水顺着脸颊滑落,他觉眼角有些润,但玛琳娜抑的哭泣声掩盖了旁人的悲伤。 为什么呢? 明明是只见过几次的男人。 玛琳娜想,或许是那光温煦,她剪下玫瑰花时,抬头对上二楼落窗边,虞礼书的双眼。 沾染了太多龌龊鲜血,便会对那般高岭花天边月一见倾心。 她不顾一切地背叛了leviathan,只为将慕之人救出囚笼,却又成了害他置于危险之中的间接凶手。 不知过了多久,帕斯让她去车上包扎伤口。 所有人的脸都不好看,原本要救的人意外出事,而大洋彼岸的强横世家气势汹汹地赶来问罪。 帕斯坐在车厢里了口烟,心下烦闷刺痛不已。 ...... quot;醒了吗?quot; quot;跟宴时胤说一声......就说还在调查。quot; 朦朦胧胧地声音从刻意屏蔽的外界传来,氧气通过管道一点点输入供给,可每一下细微的呼都带动着腔的筋骨,剧烈痛。 不愿醒来,却被无法遏制的疼痛一下下侵袭着身体。 他觉到自己的身体冰凉,像是被包裹在海水里。 哥哥也是这样的觉吗? 好痛苦啊。 哥哥,哥哥,救救我。 身边的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动静,微微俯下身子和他说话。 “宴时昼。” 他听出来了,是方女士的声音。 方女士不喜他,比虞父还要讨厌他,总是阻止他和哥哥在一起。 “你听着,我不管你要死要活,”女人的声音依旧坚硬冷漠,却像是哭过似的沙哑,嘶哑嘲哳,“至少告诉我,是谁害了我们家礼书?” 是谁害了哥哥? 是他吧。 如果不是他困着哥哥,强迫他和自己结婚,哥哥也不会为了逃跑,掉到海里。 海里那么冷,海水那么腥咸,哥哥最害怕海了。 为什么没有把他也扔到海里呢? 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方女士面对着病上毫无反应的宴时昼,声音动地上扬着,发出尖锐的音调:“我不相信他是雨天开车打滑,我不信!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是不是?” “是不是?” 她伏倒在边,染得一丝不苟的短发也遮掩不住眼底的憔悴沧桑,这位德高望重的女士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终于在此刻如同世上所有的母亲一般,掩面哭泣。 “你知道吗,宴家小子。” 不知过了多久,方女士低声陈述着,像是站在讲台上授课一般淡漠无波。 “我早就看出来你喜礼书了,整跟个小尾巴一样霸占着他,不许其他人接近他。” “我一开始不接受。这怎么可以呢?” “我们家礼书一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怎么可以和男人厮混在一起呢?” “我想过许多办法,甚至把娱乐圈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介绍给他,可他看也不看一眼。”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