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胤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道暗光:quot;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虞总拒绝和裴家的联姻。” “什么?” 虞礼书愣了一下,他认识了宴时胤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提出这么古怪的要求,简直是咸吃萝卜淡心。 难道宴时胤和裴家有仇? 不对,前不久他们还有合作,那到底是…… “虞总不用想那么多,”宴时胤见他犹豫,指尖不耐地敲了敲手里的杯子,深红的美甲发出吧嗒的轻响,“只需要告诉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虞礼书自然是答应了,不过他并非偷耍滑之辈,还是和宴时胤说清楚:“我原本也没有和裴家联姻的意思。” 但宴时胤并不在意,“我原本也没有让裴律珩拿到这个项目的意思。” 这下虞礼书听出她对裴律珩的不了,而让宴时胤不的人,在他的认知中,蹦跶不了两天就会被掐死。 “送给虞总,不过是件小小礼物,”她站起身来,将计划书留在待客的茶几上,“只要虞总言而有信,不再和裴家……的江小姐接触就好。” 虞礼书:“那是自然。” 宴时胤对这次简短的谈话很意,她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不再多留。 只不过,出于宴夫人的嘱咐,她又多说一句: “哦对了,宴时昼那边还劳烦虞总看着点,别叫他闯祸捅篓子。” 安星嘴角直,篓子都快捅完了好不好,能不能早点把你弟弟领回去,自从他来了虞总家,就没过一天安生子。 她真的很想让宴时胤替宴时昼赔钱,但是她不敢。 虞礼书头疼地摆摆手:“我知道。” “不过,”宴时胤不像宴夫人那样被宴时昼蒙蔽,她还是好心提醒一句,“就算养条狗,也不能天天给吃,等哪天不给了,狗容易吃了主人,你说是不是?” “告辞。” 安星凭借高超的职业素养,扬起一个假笑:“宴总,这边请。” 第17章 虞总真是好手段啊 虞礼书处理完工作,已经是晚上十点钟,秘书处的人都早早下了班,安星也被他准了半天假连着周六一起放。 走出电梯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电话那边的人正是平白无故被宴氏抢走项目的裴律珩。 “虞总真是好手段啊。” 虽然裴律珩的声音还是温润含笑的,但虞礼书大致幻想出对方笑眼眯眯却咬牙切齿的模样。 没想到宴时胤行动这么快,一个下午就有成效了。 虞礼书装傻:“这么晚了裴总有什么事吗?什么好手段?” 裴律珩发出一声轻笑,柔中带刀:“好啊,是宴家那个假少爷帮你从中捣鬼的吧。” “裴总可真是误会我了,”虞礼书打开车门,回头看了一眼路灯下的另一道影子,不动声地侧过身低声音,“与其臆测我,不如想想自己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什么人?难不成还能是宴时胤?” 裴律珩简直觉得宴时胤有什么大病,自己和她无冤无仇的,整这么一出给他拜早年呢? “与其大晚上打扰他人清净,裴总不如直接去问宴总。” 虞礼书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把车门重新关上,冷冷说了一句:“出来吧。” 夜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隐隐约约的城市噪音,尾随他的人躲在暗处一动不动。 “不要耍这些小手段,宴时昼。” 他对着空气,警告般说道,随即坐回车上,目光扫过后视镜里穿着灰卫衣戴着冒兜口罩的人,踩动了油门。 宴时昼看着远去的车,缓缓走出黑暗的隐蔽区,他的眉眼在灯火之下是秾丽深,如画中走出的魅,美丽的双眼随着灯光倏忽间透着冷光。 回家的时候,安星派来的人已经把新公寓打扫的一干二净了,甚至还贴心地把原来书架上的书又买了一套摆好。但她没有把他的睡衣带到新家,虞礼书只好先穿了一套舒服些的休闲服。 新家的卧室依旧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政务区的夜晚要比市中心静谧的多,他躺在上,把自己包裹在月光淼淼的夜里,甚至能听到窗外的鸟鸣。 虞礼书闭上眼睛,宴时昼哭求的样子还在脑海中盘旋回,怎么也赶不走,他知道今晚自己会失眠了。 “吧嗒。” 他摸黑打开卧室的夜灯,暖的光晕笼罩着这片空间,走到边几前,宴时昼送的那对袖扣静静地躺在玻璃展柜里。 虞礼书是个喜不断反思的人,尤其在他独处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情。 他甚至情愿把宴时昼的疯症言行归咎于宴家的疏于管教和自己的过分溺,才让他把这种情寄托在自己身上。 或许他只是最近心情太差,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或许他只是被心理干预的事情怒,才故意让自己难堪。 或许他只是没有机会遇到喜的人,才错把自己当成望的载体。 可是当他拿起那对袖扣,攥在手心里时,冰冷的触传递到左手手心,而残破的右手还在隐隐作痛。 他知道,即便他为宴时昼找再多理由,他们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再也不会戴这对袖扣,因为此时的它们多了一层不被允许的暧昧含义,“亲如手足”变成了“想与你双手紧扣”的晦涩。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