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抬头看着窗外,天气暗沉,乌云翻滚,低声道:“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打雷下雨,不知道他有没有带伞。想去送,但连人在哪都不知道。” 沈以南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旁人已经看得很清了,为什么他就看不明白。 沈以北话道:“你别跟个爹似的,人家又不是小孩了,还不知道怎么躲雨么。别想了,来喝点。” “就是,喝点,先高兴一下,忙一周了周末还不放松放松。”沈以南招手道,“给我们谢老板一个话筒啊,让他唱两首,他唱歌可好听了。” “哎来来来,还没听过呢。”旁边有人伸手把话筒递过来,开玩笑说,“帮你点啊,唱什么,唱你朋友圈分享的那些单曲吗?” 谢琰:“……” 真谢谢你,太会挑事了。 谢琰把话筒还了回去,低着头倒酒:“不唱,嗓子哑了。” 他的确是没有太多玩乐的心情,也不是难过,就是心情很低沉,闷闷的,像是今天的乌云一样。 林初霁不在,干什么都没有什么兴趣。 在这几天之前,他没想过自己会陷得这么深。 最初以为是心动一瞬的喜而已,结果只是几天不见,很想他。 更重要的是,每多过一天,就更慌张一分。 时间越久,就越觉得要失去他了。 谢琰打开面前的第二瓶酒,洋的,纯的,没兑,苦得要命。 他酒量好,就算是这么个喝法,也只是有点微醺,距离断片的程度远远不够,更烦了。 房间里有点闷,想出去透口气。 他捏着酒杯再一次随意看向窗外,视线骤然定格,远处面走过来两个说说笑笑的人。 高个的穿着休闲西装,旁边站着那个穿着深衣的少年,在夜晚白得透亮,他仰着头,冲着对方出自己许久没见的微笑。 林初霁,是林初霁。 谢琰心脏缓慢复苏跳动,一晚的霾一扫而空。 只是随即又是不解,旁边的男人是谁? 说说笑笑,没完没了。 谢琰的脸一瞬间又跌回了不悦。 所以这些天消失不见,是因为都在跟他呆在一起吗? 这么亲昵又开心的模样,对自己倒是甩脸。 明白了,那个念念不忘的前男友。 因为他,所以把自己冷落,不,是甩掉,变成了垃圾处理。 谢琰腔起伏,抬手猛然喝完面前的那一杯当当的洋酒,起身就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沈以南觉一阵风似的从身边掠过,抬头问:“你干嘛啊?跑那么快。” “我,哥,看外面,修罗场来了。”沈以北抓着他的肩膀,强行把他扭向玻璃窗外,有点手足无措,“完了完了,谢老板不会发疯吧。” 谢琰刚出去没两步,就和面走过来的林初霁撞了个正着。 “你走路怎么不看……”旁边的男人先出了声,又被身旁的人出声制止。 “没关系,我认识,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室友。”林初霁开口解释完,抬眼看过去,喃喃道,“我正准备过来找你……” “室友。”方才的话在心里来回碰撞,谢琰品了品这个词,淡声道,“原来我是室友。” 室友,好普通好无聊的一个称谓。 连备胎都不如,比替身还要疏远。 “你好啊室友,我是魏斯然。”对方朝着自己伸出了手。 谢琰轻嗤,还是伸出了手回握:“你好,谢琰。” 林初霁茫然地看着他。 也就是几天不见,不知道为什么,觉谢琰比之前看上去颓丧了不少。 他仍然英俊,高大拔,但眼底是遮不住的冷淡,毫无往的光热情,话里话外藏不住的锋利和攻击。 “你……”林初霁话到嘴边,当着外人,不太好问,又把话咽了回去。 “听说你也是学医的,同行啊,好巧。”魏斯然随口说。 “不是很想这么巧。”谢琰充敌意地看向身边的男人,对方也看着自己,带着一股英范天生的探究。 林初霁可真厉害,找专业都得吻合,自己这备胎可真他妈太上赶着了。 “怎么了?我哪里冒犯到你了吗?”对方微微一笑,云淡风轻。 “当然没有,您多虑了。”谢琰年轻些,却不怯场,目不斜视地回敬着接受对方的审视,却不想跟他继续纠。 只是伸手抓住了林初霁的手腕,低声道:“你跟我过来。” 林初霁被他抓住,走了两步,不得已回过头打招呼:“魏医生,既然送到了,我们就先道别,谢谢你送我一程,麻烦了。” “行,不客气,下周见。”魏斯然笑着点了点头。 下周见,连下周都约好了是吗。 谢琰把他拽到了一边,嘴抿着,心里有万千质问。 你凭什么把我当备胎。 因为我学医,因为我好钓,还是因为我蠢。 当面一个背地一个很好玩是不是。 钓到了掰弯了就没兴趣了对吧。 还有。 到底有没有喜过我,哪怕只有一点,一丁点的动心。 生气的时候说出的话最伤人,他强忍着所有的情绪,想挑选出最温和的话语来跟他沟通,却各种愤怒上头,迟迟没有出声。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