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这么残忍的时刻真的能缓过来吗? 林初霁脑子里糟糟的,一大堆问题,却找不到答案。 只能小心翼翼伸出手,但因为笨拙,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轻拍着他的后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你是生病了,什么都别想,好好睡。” 快到早晨的时候,林初霁实在是困,撑不住了,才凑合着,趴在边睡了过去。 谢琰觉口有点闷。 原本生着病就觉浅,再加上身上沉甸甸的,着有点不上气,就睁了眼。 房间有点暗,只有丝丝缕缕的微光。 怀里仍然是那个白白胖胖的枕头,大概是林初霁的,但这家伙十分会找位置,虽然整个人以一个扭曲的姿态趴在边上,脑袋却不由自主枕上了那个枕头。 谢琰:“……” 你是在小狗狗找爸爸吗? 狗崽崽朝着自己的方向又挪了一点,整颗脑袋彻底放在了那个枕头上。 大概是怕掉下去,下意识伸手抓住了边缘,手肘就抵在了他的间。 谢琰无奈看着天花板。 算了,睡吧,陪熬了个大半夜也不容易。 过了半小时,也不敢动,手有点酸。 到底还是微微撑起了身子,把林初霁直接拎到了上来,自己往里面挪了挪,给他空出了点位置。 反正一起睡了那么多天。 也不差这一晚,谢琰想。 只是再次闭上眼进入二次睡眠的时候,他发现方才的噩梦好像消失了。 他轻轻地松了口气,把头埋进了对方温热的脖颈里,觉到了久违的安心。 - 林初霁醒来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又被挪了位置。 明明是在边趴着的,醒来的时候梅开二度被谢琰抱在了怀里,因为体温还没完全降下去,皮肤还带着灼热的温度。 他有点不上来气,这人总是把自己抱得很紧,也很茫然。 谢琰又又又梦游时抱自己了。 开学以来没几天就连着两回,他这也太频繁了,是不是得去治一下啊? 林初霁皱着眉心,轻声道:“谢琰,你把我松开。” 对方没回答他,倒是听话抬了抬手臂,嘟囔了声:“困。” 林初霁赶紧从他怀里爬起来,站在边上,叹了口气:“你接着睡吧,我出去一趟,大概两小时后回。” 他叮嘱完,还是不放心,又给沈以南发了条信息。 【lark】:谢琰生病了,我要出去一趟,你们兄弟俩能不能来个人看着他一下 【沈家以南】:生病?他这钢铁之躯还能生病?咋了 说到这个,林初霁就是一个心虚。 总不能把那幽灵船的照片拍他脸上说是因为给自己挡了水吧,有点丢人,不能说。 【lark】:昨天下雨没打伞,淋了雨 【沈家以南】:那你咋没事 林初霁:…… 这就是即将学新闻的锐度吗,一句话就直接戳穿。 【lark】:可能身体虚吧…… 【lark】:你快来啊,我先走了 【沈家以南】:行,包在我身上 林初霁这才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回了趟家。 原本詹晚秋规定了住宿的条件是周末必须回去,昨天解释了一堆理由,又说明了谢琰也在,才勉为其难放了一天。 刚一进门,就被詹晚秋逮了个正着。 “怎么匆匆忙忙的,干什么呢?” 林初霁正在往厨房走,被迫顿住脚步,解释道:“我去煮点粥带去学校,谢琰生病了,在发烧。” 怕她问东问西,又帮忙说了句好话:“是因为昨天下雨,他把伞借给了我。” 詹晚秋点了点头,十分欣的夸奖说:“他确实是个好孩子,也一直在照顾你。” 林初霁放下心来。 只是觉得非常奇怪,她对谢琰有一种离谱的好,连面都没见过的人,竟然能放心成这样。 这大概就是某人特别的引力吧,学不来。 詹晚秋跟着他进了厨房,又问:“除了谢琰,没有在建院结别的朋友吧?妈妈跟你说过,这个世界上坏人很多,不要轻易相信。” 林初霁练淘着米,看着冲下的水,自嘲说:“稍微一点的两个同学都是谢琰的好兄弟,我这样的格,能跟谁走得近。” 詹晚秋看着他表情很丧气,打开柜子帮他拿碗,态度软了些:“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对了,秦逸学校就在你旁边,没来找你吧?” 林初霁犹豫了几秒钟,怕她多想,摇头说:“没有。不过我前两天好奇在网上搜他的名字,关联出来了一个画家,叫秦之水,是他的亲戚吗?我好像从来没见过。” 听到这个名字,詹晚秋手上的碗滑落到地上,陶瓷碰着地面就碎开了花,四处飞散。 外面正在打扫的阿姨听到动静,赶紧跑进来收拾:“太太你们俩别动,我来,伤到手就不好了。” 林初霁侧过身让出一点距离,视线却看向她,很疑惑:“妈,你慌什么。” “没有,手滑而已。”詹晚秋强装镇定,“你说的那个人,我不认识,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林初霁哦了声,从冰箱里拿出食材,表情看上去很平静。 詹晚秋却有些慌,连面部表情都无法正常控制。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