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此刻,很像,很像。 林初霁有些恍惚。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一段的记忆,难以辨别真伪。 他摇了摇头,头疼,不愿再想,只是想更靠近谢琰一些,低声道:“你别动,让我再…闻一下。” 而谢琰还停在刚刚的话上,没有听清他说的后半句。 脑子只有方才的那句话在心脏里来回撞击。 林初霁认出了他。 还说,我喜你。 这对一个从小到大都是收到姑娘告白的谢琰来说,冲击力实在是太强。 都说酒后吐真言,此时此刻说的话一定没有半分说谎的必要。 所以林初霁把他从一个不重要的替身,慢慢转变成新的好对象了么。 谢琰低头,看向他,追问下去:“你喜我什么?” 林初霁嘴抵在他的掌心上,口齿不清。 谢琰真是被他这断断续续的断句搞得心脏忽上忽下。 但对于后半句卡到一半又实在难受,于是伸手把人扶正,再次问:“林初霁,你喜我什么?” 林初霁看着他笑,酒灼烧下残存的万分之一的理智,不对,他是男生,谢琰也是男生。 妈妈说,男生是不能喜男生的,哪怕是朋友间的那种喜也不可以。 他语气认真了些:“我不喜你,真的不喜。” 怕人误会,还反复强调了一遍,确保对方听得清楚。 谢琰:“……” 他忍住想打他股的冲动,垂着眸,嗓音着无语:“林初霁,你玩我呢?” 林初霁一眼不眨看着他:“我没有,什么时候?你说,我改。” 谢琰觉太隐隐作痛。 心说自己真的是疯了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较真,指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发自肺腑的话。 他借力给他,把人固定在原地,又问:“不喜这里,那要回去吗?” 林初霁看了眼手机时间,时间停在五十五分,马上就到零点,又摇了摇头:“我想过完生再回,我还从来没有跟除了爸妈以外的人过生。” 他平时是羞于讲这样的话的。 但今天喝了酒,大胆了些,况且谢琰格好,不会笑他,于是才小心说了内心的想法。 谢琰若有所思:“想要大家帮你庆祝生?” 林初霁点了点头:“我白天特地跟我妈讲今年不需要他们帮我过了,说跟朋友一起。” 当然,那会儿他还并不知晓会重新碰上谢琰,不过是一个自己逃离那个空的生派对的借口罢了。 谢琰瞬间了然,拽着他的手腕,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林初霁被他拽着,很是茫然:“干什么?” 谢琰没说话,只是笑得成竹在的样子,带着他又回到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四周都是吵闹的说话声,头顶的灯光剧烈地闪动,晃来晃去的,让好不容易清醒的一瞬又变得糊起来。 “哎,你们俩刚去哪儿了啊?”赵衡见着他们俩,晃悠悠过来,一手揽着一个,“不知道的以为谢老板打算逃单呢。” 谢琰言简意赅:“都说了,去洗手间。” 沈家兄弟听着动静,也看过来,瞬间眉开眼笑。 “哟,上厕所也要手拉着手呢,你俩幼儿园小朋友么?” “哥,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不开他俩玩笑么。”沈以北表情严肃,“谢老板,虽然你成年了,但是在洗手间里干一些违背公序良俗的举动也是十分不合适的。” 谢琰转头看林初霁,有点记仇,似笑非笑:“你跟他们说,我们刚干什么了?” 林初霁缓慢地眨了一眼,如实道:“抱了。” 沈以北要把他哥的胳膊都掐紫了,一脸兴奋道:“然后呢然后呢?” 林初霁认真说:“然后他问我喜不喜他,我说不喜。” 谢琰:“……” 我他妈真服了。 沈家兄弟互相对视,眼底都是悲痛。 啊,好简单好暴的一个当面拒绝求的现场,好。 谢琰抓着他的后脖颈,跟拎小狗似的动作,淡声道:“醉鬼说的话能信么?” 沈以南配合他摇了摇头:“当然不能信,只是我很好奇,你们两位直男为什么会在厕所说喜不喜的问题?” 谢琰无言以对。 眼看着前方的钟即将指向十二点整,他想起了正事,说:“林初霁想要大家祝他生快乐,还有两分钟,谁安排下?钱我来付。” “被拒绝了还不忘帮忙庆祝,人。”沈以南表情苦闷说,“我们一定完成你的心愿。” “又风了是吧?”谢琰白他一眼。 “那得让我这个夜场小王子上场了啊。”沈以北拍了拍脯,拨开人群,就往中控的位置冲。 不一会儿,他已经拿着话筒跳上了舞台正中央,拉长声音,制造氛围:“朋友们,此时此刻,有一位花季少年在一分钟后即将步入十八岁,来,灯光,音乐,全——场——准——备——,当零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让我们一起祝林初霁生————快——乐——!” 话音刚落,一束纯白的灯光追踪着打了下来。 而脸颊坨红的林初霁被定格在了中间,成为了万众瞩目的中心。 他酒意瞬间清醒了一大半,后背直颤,垂在子边的手指蜷缩而起,低着头,想躲。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