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登年亲眼见了终于放下心来,“我这边倒也无事,不过关心同僚罢了,官家那边也说叫我前来瞧瞧。毕竟国公爷在信中所述恐有润 ,官家也吃不准您是不是真的力有不足,若是……” 他顿了一顿,“您莫怪我话直,这梁王大军确实厉害,您仗着伤病有所退缩,也在情理之中。” 秦国公面 不耐,叫下面人送客。 洪四海这才放开胆子,当着他面骂道,“吊猴子似的山匪也来你爷爷府上撒 ,不看看自己尺寸,钻裆过的玩意儿。” 气得那魏登年愈发歪了鼻子,他是最忌讳旁人调侃自己个子的,果然蹦起来要同洪四海比划,却叫府上众人抬了出去。 魏登年哪里是个肯吃亏的,回营立刻修书一封,叫人连同军情奏报一起送回了京中。 信上却说独孤及信之伤并无大碍,在国公府上因不 自己分走兵力,还同自己大打出手。甚至说秦国公言语之间讥讽官家识人不清,鸟尽弓藏云云。 官家不知是出于信任魏登年,还是只试探独孤及信,隔了几 便有旨意,叫他前去大档巡查,以备煮水城失守,大档也有疏漏之处。 魏登年的人手在大档等了两 ,终于见独孤及信姗姗来迟。他下马时那马儿却忽然受惊,独孤及信不察摔下马去,立时便不省人事。 此事传到京中,京城国公府上早已人去楼空,武都王退了婚事之后郡公带着 女回了临南,戚如 便做主将独孤及信接回戚府修养。 京中无人知晓,几 后梁王同西旗的军火生意,愈发如火如荼。 独孤及信醒来时缓了许久的神,半晌才分辨清楚,此处并非 悉的国公府上。 云枝探头瞧他,惊诧唤了一句,“阿娘,阿兄醒了。” 屋内一阵 动,他头还晕着,天地都混淆到一处去,听到云枝声音方才觉得一丝清明。 “宜都,我渴……” 另一头丫头已经递来温水,洪四海将他上身扶了起来。 他只醒了这么一会儿,片刻后便又睡了过去。 云枝伏在榻上瞧他紧抿的双 ,连睡梦里都这般严肃,面 也泛着不寻常的青 ,少见他如此憔悴。 她轻擦了擦脸颊的 意,又重新靠在他身边,在她心中独孤及信一向是无所不能的,怎么会叫个土匪一般的人欺负成这副样子。 “阿兄就这么睡着?要不要叫醒说说话,这样瞧着叫人害怕。” 大娘子拍她一把,“又说浑话,没瞧见他累极了也痛极了。” 云枝支起身子叹了口气,“连睡了两天两夜,只喂了那一点水,不会饿么?” 洪四海便宽她的心,“夜里喂了些掺了油水的米粥,娘子没瞧见罢了。” 云枝放下心来,她坐了一阵见他不醒,便想着下午再来瞧他。那厢安执白正要出门,他自 闱之后似乎便常同朝中官员来往,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云枝只当是阿爷为他入仕牵线搭桥。 “阿兄又要出门?” 安执白回身见是她来,面上温和起来,“同几个同窗联系好的,要去山上踏青。” 这时候倒确实是踏青的好时节。 “秦国公现下如何,可有好上一些?” 云枝点了点头,“醒来了一次,也吃了点东西,阿娘说他是累极了痛极了,叫我不要打扰。” “将军难当,官家也不知为何这次竟半点不肯容人,将国公爷折腾成这般地步,一年前分明还盛极红极。” 这话也只能在戚府上抱怨两句。 云枝同他并肩行了几步,“也不止武将,我看文官也难得很。” 她悄悄将人拽到旁处,“阿兄可知外面局势如何了,梁王他真的打到了南淳府外不成。” “你关心梁王?” “自然不是,”云枝蹙了蹙眉,“阿兄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不敢相信他真反了。” 一个从前整 陪在你身边之人,陡然说他生了反心,若只是听说其实并无实 ,可他已近在咫尺,甚至秦国公还是从战场后方被抬了回来,由不得她不相信。 此般割裂的情绪来回在她心中萦绕,叫她不知哪般是真哪般是假。 安执白扶住她双肩,忽然严肃问她,“若是梁王回来寻你,你当如何?” “他回来寻我做什么,还装那情 深种的王爷不成?” 她猜测安执白大概也错估了梁王对她之情,“他对我的 情并未有传言中那般深厚,他早有宠妾,养在别院里不敢示人,叫我发现时娘子的肚子都好大了。” 云枝说起这事仍有些生气,“他不说,差点叫我进了火坑里去。” 第36章 此事已经过去许久, 云枝本不想将这些事情拿出来说嘴,总归是有怨妇的嫌疑。 “阿兄若要上山,这会儿再不出门, 晚上可要回来晚了。” 安执白“哦”了一声, “我已同戚大人打过招呼, 夜里便不回来了, 明 在城外有同窗贺乔迁之喜, 我们几人要去讨杯酒喝。” “还要出城去?”云枝嘱咐一句, “那夜里还是不回来的好, 如今外面可太 了。” …… 齐王同武都王到了彤门之外,岸上早有人在此等候, 恭恭敬敬向他行礼, 唤一句, “二王, 五王。”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