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块可以请专业的特级教师了,我能力有限,教不了你。” “你......”江冰清亮的瞳孔暗了下来,他握紧林业斐的手臂,犹豫地问:“你有什么条件?” 林业斐低下头靠近江冰的鼻尖,见他不躲的样子很乖,便收起了吓唬他的心思。 “笨蛋,帮你补课没有条件。” 江冰的浅了又深,无意识地磨砺出一片血红。 他昂起头,眼底浮起认知的困惑,短暂失后,把关心他的人当成了一种无法离的依赖。 明明除了漂亮以外,林业斐找不出其他优点,可是为了引人,江冰竟以软弱示人,可怜得像一只乞讨的浪动物。 “为什么没有条件?” 林业斐可以问心无愧地回答除江冰以外的任何人,因为无私是一种责任的体现。 可是他却不能坦地回答江冰,因为私心的另一层含义,可以解读成一种偏执的关。 以至于多年以后,林业斐每每想到江冰当时那种极度缺的表现,他都会心痛,继而固执地回答所有人: 他对江冰从来只有“”,一种无条件,自私给予的。 第3章 烦透了人群中窒闷虚伪的气氛,林业斐觉得江冰大概率是不会来参加校庆活动了,不想再做停留,林业斐迈着步子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绕过篮球场时前面突然冲出来一辆豪华保姆车,开得又快又急,林业斐避闪不及,被突如其来的状况退两步,幸亏扶住了一旁的路灯才不至于跌倒。 他转了转险些扭伤的手腕,慨是哪家的小少爷这么横,把mpv当成赛车开。 没过一会儿驾驶座的司机就过来道歉了,林业斐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发现来人居然是人。 钟文亮显然也没料到撞到的人会是林业斐,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走过来问:“ 没伤到哪吧?” 林业斐不发一言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钟文亮心想这人可真记仇,就因为他当年对江冰有了点好,这人的敌意居然可以持续这么多年。 “林业斐,你既然已经和江冰分开了,还对我这么仇视是几个意思?” 林业斐没有反驳,他对钟文亮也没有敌意,只是觉得他和他的雇主太没有礼貌,仅此而已。 “怎么,那年你和江冰在天台规划的未来,就是你抛下他一个人出国留学,眼睁睁看着他被江家扫地出门,林业斐,你的喜可真叫我大开眼界。” 林业斐自嘲地笑了。 他和江冰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他都记得,那些记忆不知道是否经过美化,在他心中存储为珍贵的经历,可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又被外人以一种恶意入侵的方式调取,破坏了他虚构的,自以为是的美好。 体育馆天台曾经是校园情侣的约会圣地,在林业斐升入高三那年,一夜之间仿佛所有人都开启了对未来的规划,有了更多前途命运的思考,而天台则成了分手的伤心地,鲜少再有人在此处密会。 彼时他和江冰的关系变得有所不同,偶尔在天台不期而遇,他替江冰讲解完习题,两人静静地呆上一会儿,也不会被江冰拒绝。 而被钟文亮撞破那次,是他们唯一一次在天台亲吻。 那天林业斐因为身体不适,坐在天台的水箱旁,等家人来附近的停车场接。 江冰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过来,他悠闲地坐下,目光放空问他: “昨天喝多了啊?18岁的少年被赞酒量好,好像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吧。” 林业斐点头,前一晚他作为青少年组科技创新奖的获得者,出席了颁奖礼。 晚宴上碰到了父亲带领的s大学科研团队,顺手替他挡了几杯酒。 因为深知父亲倾注那所大学的心血,更能想象如果不是以他的获奖为契机,那群人把矛头都掉转向了他,他潜心立学的父亲,又会被平白灌了多少酒,所以他必须喝,喝得豪气干云,不容回头。 “你多厉害啊,s大学农学院要搞试验基地,学校附近寸土寸金的地盘政府批不下来,郊区的空地种植了又不能时时看管,你几杯酒就能喝得钱董捐出那块商业价值不可估量的地皮。” 江冰说的又快又急,“你图什么,没有科研成果的项目本得不到学术支持,资金断链苦的还是那帮子醉心学术的穷学究。所以你喝成这副模样,是为了帮那群穷学生谋一条产研结合的出路,像你这种襟大义的人,狠心程度比我爸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还要可怕。” 林业斐只是笑,他伸手掐了掐江冰的脸说:“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我只是想证明自己长大了,所以贪了几杯酒。” 江冰把脸凑过去问:“这就是你想要的未来吗?” 林业斐回忆起某一天的社会心理学讲座,他对江冰说过的:“我对社会上众多的现象疑惑大过愤懑,也许只有发掘出更深层的意义,才能本地解决这些社会问题。虽然我的力量很微弱,但我知道必须得有人关注这些事。” 林业斐逐渐意识到,其实人想要什么并不重要,想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他闭上眼,身体的疲惫大量涌了出来,这一刻他累到只想抱抱江冰。 “这是我选择的路,但不是我想要的未来。” 江冰鼻头的汗水被热气蒸发,他抗拒林业斐再抱他,眼角染上一抹脆弱的红。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