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国,江州府之中。 当地方官员收到消息,匆忙赶来府衙之时,舍弃仪仗车马,仅带着心腹亲兵快马而来的岐王,已经坐到了府衙之中,面无表情地等候着地方官员。 众官连忙齐齐行礼,恭声道: “臣等,拜见岐王殿下!” 岐王受了众官吏一礼,沉声道: “陛下圣旨,于江州府设立西南招讨司官署。地方官府、驻军,皆归本王节制,各地官吏全力配合,不得有误!” 江州府中百官,亦是早就接到了朝廷的旨意,自然是齐齐俯身行礼,不敢贻误。 岐王出了名的雷厉风行,此时当即安排江州府官吏主持,身边带来的人手从旁协助,一起清点粮草物资,腾出库房,组织人手,为即将到来的朝廷援军、军资粮草做准备。 挥退了江州府地方官吏,岐王扫视跟在自己身边的身着打扮、气度神采各异的数十名年轻士子,沉声道: “本王 子直,有话也不藏着掖着!如今西南局势危急,江 郡空虚,梧州久持不下,容州略占下风。如此时节,还请诸位莫要将心思放到 争之上。若被本王发觉,定不饶恕!” 此时的岐王,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军中出身,身边除了武夫再无其余可用人手的亲王了! 朝堂大势明了之后,岐王距离那储君之位,也不过一个名头。如今朝中,已有儒、法、墨、道等百家的不少人才,投效于他麾下。 此时岐王身边聚集的这些人,便是这般来的。也便是有了他们相助,岐王才得以组建起自己的班底,可以派人监督江州府官吏行事。 此时听到岐王之言,这些年轻的百家弟子,顿时对视一眼。 片刻之后,其中一名儒家打扮的士子忽然站出身来,对着岐王拱手一礼,郑重道: “不瞒殿下,朝中 争频起,相互攻讦,致使朝政紊 ,十数年来空耗国力无数,国势越发颓败。我等年轻弟子,亦是对此颇有不 。今投效殿下麾下,自是当同心协力,共克时艰!” 此言一出,当即引得了总多百家弟子附和。只听得众人纷纷出言道: “请殿下放心!” “我等皆是不 争,若非如此,早已投效他人了!” 皇子夺嫡之争已有数年,百家之中大多数人,已然借此下场, 争之势愈演愈烈。 而岐王此时身边的这些百家弟子,在此之前,可从未在哪位皇子麾下效力。都是等到局势明了之后,知道了当今夏皇真正属意岐王之后,方才来到他麾下投效。 这显然,都是不愿参与 争之中,方才等待到这个时候。 朝廷 争,误国误家,国力七八成都损耗在这无畏的朝廷争斗之中。 可一国之中,便是再腐朽,朝堂之上也不可能全是这些醉心 争,只知争权夺利的权利野兽啊! 眼前这些百家出身的年轻士子,便是心中热血未冷,对朝廷如此多有不 。 此时听到岐王的警告之言,这些年轻士子不光没有生出不 ,反而心中一喜,更觉自己等人没有选错效忠对象。 听到众人的承诺,岐王微微一愣,声音立即缓和,点头道: “本王只看实际,只要诸位尽心办差,一应官职封赏,本王皆亲自为你们请旨!” 众人闻言,当即齐齐躬身一礼,朗声道: “谢殿下!” 代完毕,众士子当即离去协理江州府官吏。 岐王也不做休息,将江州府中一切有关军报尽数收集,仔细翻阅起来。 待看到一份军报之后,岐王忽然有些惊讶, 口而出道: “安顺郡的郝元化,同意奉诏出兵了?” 郝元化叛军出身,招安时 不长,没想到竟然这般听话? 一时之间,岐王脑海之中,竟然生出了一丝比较荒唐的念头。 难道,郝元化当初真的是活不下去了,这才被 着起兵造反?实际上,他是一个对大夏朝堂忠心耿耿之人? 一旁的冯处闻言,缓缓出列,道: “绣衣使禀报,安顺郡的确正在大举征收民众从军,整顿兵马。且有数部兵马,已经开始朝江 郡进发,前去抵挡云军兵峰!” 岐王闻言,旋即 出惊疑沉思之 。 越是深想,他眉头便皱得越紧。 “当初郝元化被困郡城,孤立无援,已是困兽之斗时,父皇突然下旨招安,难道就是为了今 派他,抵御云军?” 他当初怎么也想不通,就算当初要调兵前往容州,也完全可以留下两三万大军继续围困,对容州大局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可是夏皇,却是下了一道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招安圣旨。 可如今在京中接触了许多事情的岐王,心中却是莫名有了些猜测。 只怕当初他的父皇,便已然决心舍弃西南数郡。之所以花费大代价招安郝元化,只怕也是想要让云军付出更大的代价罢了! 冯处闻言,两手一摊,摇头道: “陛下之深意,臣如何该揣测?” 岐王闻言,微微抬头朝金陵城的方向望去。 自己的这个父皇,当真是…… 岐王摇了摇头,收敛心神,再次开口道: “传令绣衣使,以后急报,都需先呈递一份招讨司衙门!” 冯处当即拱手道: “请殿下放心,早就吩咐下去了!” 说到这里,冯处顿了顿,接着道: “就在刚刚殿下训话之际,绣衣使便有密报呈上!” 岐王闻言,沉声问道: “什么密报?” “容州城中,有人自称黎朝黎卫宁,要求绣衣使提供庇护。” 听闻此言,岐王顿时眉头一抬,急声道: “可曾确认?” “那人手中印玺仪仗尽皆遗失,不敢确信真假……不过还请殿下放心,臣已经派人前去确认了!”冯处解释道。 岐王闻言,继续叮嘱道: “黎卫宁身上,有我大夏 后抵御云军兵峰的关键,绝对不容有失!派去的人是谁,当真能够确认黎卫宁的身份?” 冯处低头一礼,正 道: “请殿下放心,臣知道其中轻重!前去确认之人,乃是黎朝已故太尉陈丰之子,陈立言,所言必然可信!” ------ 容州城中,陈立言身穿夏国甲胄,手持岐王印信,带着百余名士卒,有些灰头土脸地跑进了城中。 面对 上来的边军将领,陈立言实在有些没忍住,开口道: “我自河池郡绕道而来,一路之上已经见了数支云军千人队,攻袭后方城池。再看城外云军的营帐之中有空虚之像,只怕是故布疑阵牵制大军。与其困守,为何不出城一战?” 前来 接的将领闻言,看了看陈立言,方才有些为难道: “这位将军有所不知,城外云军主将诡计多端,当初在石林县,便是故意示敌以弱,紧要关头方才以重骑冲锋,使得我军溃败。如今看这架势,怕是故技重施!” 听闻此言,陈立言眉头一皱,继续道: “既然如此,当以小股 锐试探啊!” 他反正是搞不明白,为何这十几万的夏军,会怕城外顶了天两万不到的云军!便是怕有埋伏,小股 锐多番试探不就行了?怎么还真的就困守城中,坐以待毙呢! 夏军将领闻言,强笑一声,道: “将军不知云军骁勇,便是小股 锐出城试探,也绝对云国那重骑的对手啊!” 这话倒是也是实话,这段时间,这十几万夏军自然不可能什么也不做,也是多番派出小股 锐试探。 但面对有大军异象加持的关宁铁骑,人数太少了 本不是对手,数百人便足以杀散。人数多了。甚至都无法出城,便被关宁铁骑堵在城门处 杀一通。 滚滚狂 之下,夏军不仅没有试探出云军虚实,反而使得士气衰弱得更为严重。将领被打灭了气势,未上战场,心中便先生出几分畏惧之意。 到了如今,十几万夏军上上下下的,竟然还真的就甘愿困守在城中,维持现状…… 陈立言闻言,依旧耐不住,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可未曾开口,便被身边从黎朝带出来的死忠拉住。 那名夏军将领见状,连忙转移话题道: “将军前来,是为确认那位黎朝君王的身份吧。其身份特殊,需得尽快确认,请随我来吧!” 陈立言闻言,终于是闭嘴不言,跟着那名夏军将领前去。 夏军将领将他们送到一处庭院,和值守之人 代了两句,核验了印信 牌之后,便打开院门,任由陈立言他们自行进去确认。 走入庭院之中,夏军并非跟着进来。便听得刚刚那位拉住陈立言的死忠,此时 低了声音,道: “少将军,夏军将领对云军畏惧无比,只知坐困孤城,迟早有一场大败。到时候岐王手下无人,才是少将军出头之时!” 陈立言闻言,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死忠亲信,沉 片刻之后,缓缓点了点头。 他乃是黎朝之人,投奔夏国,半点 基也没有。若是夏国不遇个一两场大败,损兵折将,元气大伤的,他又如何能够得到信任,有出头之 ? 这手段言行,自是违背他心中本愿。但为了尽快获得权势,以报得家仇,他也唯有如此! 想到这里,陈立言沉重地叹息一声,旋即抬头看着眼前的庭院,眼中闪过一丝冷 。 若非黎卫宁刻薄寡恩,自己又何苦如此? 庭院屋门前,也有身穿着残破衣甲的黎军将士侍立。看到有人前来之后,当即有人上前拦住,询问道: “这位将军前来,可是有……少、少将军?” 这名黎军话说到一半,待看清陈立言的相貌之后,顿时 出震惊之 ,不可置信地道。 陈立言闻言,仔细看了看眼前之人,眯眼道: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