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便离去。 汉子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他看着项山大摇大摆离去的身影,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冷意。 “等事成,可让你亲自动手。这等小人,还想入我绣衣使效力?白 做梦!”那道深沉的声音,在汉子身后响起。 冷脸汉子闻言,眉宇之间稍稍舒缓,低头闷声道: “谢大人!” 此时的项山,对于身后二人的 谈,毫不知晓,脚步轻快地坐上了马车。 此时,已经是深夜,夜 深邃,乌云遮月。 巡防营已然开始例行巡视宵 , 面便和刚出来的马车撞上 有将士当即上前拦下马车,还不待张口呵斥盘问,却当即注意到车夫手中提着的,写着“曲”字的灯笼。 这个“曲”,明眼人一看便知,正是当今尚书令曲诚的曲家。 “帮着主家临时办事,还请诸位将军行个方便!”车夫跳下马车,神态从容,语气客气,不卑不亢地道。 为首的巡防营将领仔细地看了眼车夫手中的灯笼,没有说话,只是朝马车之中不断张望着。 车夫见状,当即明白,开口道: “项管家!” 项山闻言,眉头深深皱起,然后深 一口气,猛地掀开车帘,便做出一副笑容,对着巡防营将士大大方方地拱手道: “在下曲府管家项山,替主家办差误了时辰,只得麻烦诸位了!” 为首的巡防营将士闻言,沉 片刻,终究还是行了个方便,拱手道: “既然项管家办完了差事,还请速速回去吧,莫要耽误。宵 时刻,有人随意走动,上面责怪下来我等也兜不住!” 项管家闻言,连连点头,拱手道: “多谢!” 为首巡防营将领微微挥手,领着一众士卒朝远处巡防而去。 马车夫见状,当即驾驶着马车,朝曲府而去。 而此时,已然走远的巡防营将士之中,忽然一人 低了声音,开口道: “姚掌班,马车之中的那人,就是项山!” 说到这里,那名身穿巡防营将士铠甲的人,面 兴奋之 ,强行 低了声音,道: “妈的,看了他半个月了,总算 出马脚了。掌班,快回去禀报大档头,即刻派兄弟,封锁项山刚刚待着的小院啊!” 只从话语之间,便可听出。这些看上去是巡防营将士的人,实际上乃是东厂的番子。 刚刚做主放过项山马车的巡防营将领,此时面容严肃,沉声道: “先看好了,不要 出破绽!要不要动手,只怕大档头也需要请示督主。但若是因为咱们一个 动 出了马脚惊扰了这些人,导致功亏一篑,咱们可是要受家法的!” “是!”一众巡防营将士打扮的东厂番子, 低了声音,齐声应道。 ----------- 云国,建昌府府衙之中。 往 庄严肃穆的府衙之中,今 忽然不断响起惊呼怒喝之声,显得异常嘈杂喧闹。 “海瑞,你想要干什么!”建昌府推府吴文,此时被两名便衣打扮的壮汉按住,身形不断扭动,口中不断怒喝道。 吴文,当初亦是边军将领出身,虽不说武功惊人,但也是六阶的武者。只是这些年来下当官作威作福,一身武功早已荒废,纵使拼命挣扎,也毫无办法,就这么被这些不知身份的人 来。 海瑞身穿官服,身形 立大堂之上,眉头倒竖,眼神锋利,面容刚强冷厉,肃声道: “建昌府推府吴文,有勾结北安县县尉钱谦,销毁证据,诬陷无辜百姓之嫌。本官身为监察御史,自当彻查此案。为免瓜田李下,遭人口舌,便请你入大牢待一段时间吧!” 吴文听闻这话,眼中顿时一瞪,然后忍不住再次拼命挣扎起来,口中吼道: “海瑞,你好大的胆子。你虽是御史,但不请示朝廷,经过吏曹批示,却也无权将本官押入大牢之中!你这般举动,胆大妄为,不怕被人参到你丢官吗?” 海瑞闻言,冷笑一声,道: “吴大人误会了,此并非囚 ,只是暂时请你入大牢待上一段时间,以示清白而已。此举只是从宜之策,何须请示朝廷?” 说到这里,便又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声怒斥之声。 “海瑞,你这是纵容私兵冲击府衙,你想要造反!” “你好大的官威啊!海瑞,不想活了吗?” “放开我,我乃郡兵都尉,府衙无权拿我!” 听到外面一众同僚的怒斥之声,吴文顿时一愣,旋即震惊地看向海瑞,忍不住道: “你、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你想要将整个府衙官吏都尽皆拿下吗?” 海瑞锋利的目光一扫而过,面无表情地道: “所以,本官不是在针对推府大人,只是查案手段而已!只待水落石出,推府大人若是自身清白,本官自会赔礼道歉!” 说罢,海瑞随意地挥了挥手。 押着吴文的两名便衣打扮的汉子,当即押着吴文,朝早已收拾好的府衙大牢走去。 吴文拼命地扭过头来,吼道: “海瑞,你会后悔的!” 海瑞闻言,冷哼一声。 一旁的郅都走上前来, 低了声音,道: “大人,边军出身的府衙官吏,此时都已经被暂时押入大牢之中了!” 张汤抬眼朝大堂之外望去,明明并没有 出一丝狠辣之意,可是门口那些底层府衙官吏、差役,此时但凡与张汤对视,皆是浑身微微一颤,低头不敢望去。 张汤见状,亦是凑到海瑞的身旁,低声道: “大人,火候差不多了!” 海瑞看着已然被震慑住的一众府衙底层官吏,轻声道: “好,借着这个时机,去审!把往 与那些官员走得极近的吏员差役都带走,一一盘查审问。这里面,一定有知道的人!” 这些当官的身份摆在那边,没有萧承的圣旨、吏曹批文,海瑞暂时没有资格去以犯人的待遇去对他们严加盘问。这些人笃定于此,也必然盘问不出什么的。 但剩下的那些底层官吏,眼前自家上官被抓,心中慌 之际,只要动用些许手段 问,总会有马脚 出的! 到了那个时候,有了罪证,一切就好处理多了! 郅都此时,却是隐有担忧之意,忍不住道: “大人,府衙之中拿人,这消息瞒不住的。更何况,还有沈睿广在背后使坏。到了那个时候,只怕朝中必然收到弹劾大人的奏折啊……” 海瑞闻言,眼皮一垂,坚定道: “既然陛下授我御史官职,我便需竭尽全力,为陛下扫除这些魑魅魍魉,何惜此身?” 说到这里,海瑞却是微微顿了顿,沉声道: “不快,要快些!我不知道,陛下对我的信任,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郅都和张汤闻言,眼中顿时一厉,沉声道: “请大人放心!” --------- 常宁县中,葛朱看着密室之中堆积地 的金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雀跃之 。 这笔生意成了,不知道东家该给多少分红。便是一厘,那也是上万两的银子啊…… 再次检查一番之后,葛朱 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密室,小心翼翼地将密室锁上。 就在这个时候,葛朱突然听到门外,响起数声细微的敲击之声。 门外,有葛朱的心腹伙计,喊道: “掌柜的,您在房内吗?” 葛朱眉头一皱,轻咳一声,不快道: “什么事?不是让你暂时别来打扰我的吗!” 门外的伙计闻言,声音有些畏缩地道: “掌柜的,是东家那边,又来人送物资了!” 听到这话,葛朱微微一愣,沉声道: “物资?东家那边之前不是说,暂时不会送物资前来,以免惹有心人注意的吗?” “这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掌柜的您亲自来看看?” 葛朱闻言,沉默片刻,有回头检查了一下密室是否锁好,然后挂上画像,将密室的门死死遮住,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葛朱的心腹伙计,忙不迭地领着葛朱朝外走出。 二人刚出院落,便看到县城的街道之上,绵延数里的车马,拉着 的粮草物资,朝城中府库的方向而去。 葛朱见状,眉头更紧,疑惑不解道: “为什么,又送来这么多……” 如今常宁县瘟疫已定,城中难民正在各府、郡、县衙门的组织之下,有秩序地分批离去。所以此时的常宁县,并不需要那么多的物资。这个时候再像此前那样,只会让他们和夏国做生意的事情,引起别人的怀疑关注。 此前金堂峰便早已示意,暗中送来物资。 所以今 这么大的动静,才会让葛朱微微愣神。 而就在这个时候,便听到一声轻咳。 葛朱扭头看去,便见一身形中等,相貌 明的年轻男子,缓步走到他的身前,对着他微微拱手,笑着道: “葛掌柜,幸会,幸会啊!” 葛朱见到来人,顿时一愣。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