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此事当真?若是这般,可真是我等学子大展身手之时啊!” “这云国皇帝,当真如此贤明?” 说话的两名弟子,可没有因为什么百家争鸣,大争之世即将到来而心中 动。在他们看来,这稷下学 的作用,就是让他们能够以布衣之身,褒贬时政。 一言既出而天下震动,朝野瞩目。一国帝王,赐下高官侯爵,以礼相待。自此入主朝堂,匡扶社稷,一展 中抱负。 这种美梦,读书人做了成百上千年了! 一旁的时成文原本也是难以抑制心中喜悦,这个时候却又注意到桑磐微微有些凝重的神 ,心中一沉,不解道: “先生,既是这般好事,你为何神 这么怪异?” 这一路上还是一脸兴奋的,为何这时候关上门就变得如此凝重? 被时成文一提醒,另外两名弟子也忽然反应过来他情绪似乎有些奇怪,有些不解地看着桑磐。 桑磐闻言,苦笑一声,道: “你们师叔汪晓之前在云国 出的事情,你们也是知道的。我拿不准这云国皇帝的脾气,万一他对外表现得 襟极大,实际上却是个小心眼呢!所以啊,在他面前,我只能一脸配合,他说是什么是什么喽!” 他桑磐是 家中,少有的经常在外行走的内门弟子,阅历丰厚无比。 纵使他也确实被萧承描绘的景象,说的心 澎湃,但也不至于如同 头小子一样,兴奋 动到不能自已。 之所以一副 动模样,就是为了演出萧承所期盼的那般模样,以此尽量保全自己罢了。 时成文微微一愣,脑中浮现出当初萧承于战场之上纵横无敌,睥睨无双的豪情模样,心中不由得有些不信,忍不住小声辩驳道: “先生何必将云国皇帝想得如此不堪啊……” 桑磐摆了摆手,轻咳一声,道: “我行走江湖,什么事情没见过?小心为妙!” 好吧,其实桑磐之所以这般小心,也是因为此前故意卖 ,结果被杂家金圣源拆穿,心中难免惴惴,这才如此小心的。  家子弟常斯年沉默了片刻,这才忍不住开口道: “先生,便是如此,这稷下学 对我等百家学子大有裨益。可是先生,又为何如此神情?” 桑磐面 微微一沉,轻叹道: “稷下!稷下!社稷之下。云国皇帝,其权谋手段,心机智谋,武功军略,皆是天纵英才。再从这学 之名上,更可看出其化诸子百家之力为自用,志在天下的野心壮志。” 社稷这一词经过演变,如今早就成为了君王别称。 稷下,在桑磐看来,可不就是萧承 要凌驾诸子百家之上的意思吗。 当然了,这其实是一个误会。 稷下学 这个名字,是因为齐国有个城门,名叫稷门。叫这个名字,指的就是学 设立在稷门旁,仅此而已,并无深意。 几名弟子闻言,更是不解。 在他们看来,他们拜入百家学习,可不就是为了出山效忠明主,一展才华嘛。本来就要为君王所用,又为什么要因为学 的一个名字而发愁担忧呢? 桑磐见三人不解,方才解释道: “如此雄才大略的君王,绝对不允许国中一家势力独大。门中派我等前来,是为了在云国境内提前布局,能够比其余百家先行一步。可如今看来,若是我 家势力强于其他学派太多,必定受云国皇帝打 ,这是要做无用之功了……” 说到这里,桑磐顿了顿,面 苦涩,道: “还有,我乃夏国人士,出身还行,母亲是夏国宗室!” 三人闻言,先是面 恍然之 ,又立刻反应过来,收敛脸上神情,微微低下头去。 云国虽在天南之地,但也是依照中原制度建国称制,皇室亦是中原血脉。 当年夏国太祖南征兵败,为了边境安稳,亦是和云国约定盟约,相互承认对方的皇帝尊位。是天下之中,唯二君王能够光明正大称帝的国家之一。 是以对于投效云国,不少人倒是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但架不住桑磐母亲乃是夏国宗室出身,他不可能如同普通夏国人一般,毫无负担地投效云国。 桑磐站起身来,长长一叹,忧心重重道: “如今夏国朝堂,夏皇只求权利平衡,暗中挑拨各家出身的官员相互攻讦。而这些官员,又各有出身,或是江南士族,又或是四境将门。相互之间关系盘 错节,致使朝堂之上纷 异常。两国君王这么一比较,岂能不让我为母国忧心?唉……” 三名弟子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宽 。 ---------- 养心殿中,冯保躬着身子,小心翼翼道: “陛下,恕奴婢多嘴。奴婢总觉得这个桑磐,似乎有些不对……” 萧承手中一顿,抬头看向冯保,问道: “哪里不对?” 冯保连忙道: “东厂得来的情报之中,此人行走江湖多年,阅历丰富,少有吃亏的时候。但今 他的表现,似乎有些……嗯,有些像个 头小子。” 萧承回想起桑磐今 的神情举止,确实是有些太过于喜形于 了。 他沉 片刻,不由得点了点头,道: “有理!难怪此前朕就有种,有力还没使出他就倒下的 觉。本以为稷下学 一事,他起码要犹豫片刻的,不曾想直接便点头答应了。” 冯保连忙道: “奴婢这就派人去查一查!” 萧承眼睛一动,从案桌之上 出东厂递上来的,关于桑磐的情报,重新翻阅了一遍,方才道: “可以派人去查查,但也不用太急!此人小心谨慎, 子圆滑,应该是因为汪晓的事情,对朕心中有些发憷,这才故意做出这幅模样罢了。” 说到这里,萧承不由得嗤笑一声,摇头道: “这人是在江湖上行走惯了,总喜 用些小聪明。这 家派人来和朕接触,怎么选了个这么个人前来?也不怕 巧成拙?” 冯保闻言,见 针地送上马 ,恭维道: “许是 家也不曾料到,陛下有如此慧眼,能够 悉一切,让桑磐的小心思无所遁形。” 萧承闻言,举起手指连点冯保,开口笑了两声,方才摇头道: “好了,朕此前让你注意的三件事,可有消息了?” 冯保连忙身子一躬,开口道: “佛门那边已经定下了决议,挑选各寺高手,共一百三十七名六阶修为以上的和尚,在塔宁寺方丈惠启的带领之下,前来京中调查 业寺谋逆一事。” 冯保不待萧承发问,连忙道: “塔宁寺位于威楚府,乃是国中仅此 业寺的大寺,寺中僧人逾三千众,高手不少。方丈惠启在佛门之中的威望不低,三年前为突破九阶闭了死关,月余前刚刚出关。” 萧承眉头一皱,道: “这个时候出关,就是突破了意思呗?怎么这么巧!” 冯保亦是苦笑一声,道: “东厂的人手,探得的消息。这惠启本来突破无望,生机逐渐断绝的。但数月之前,却是莫名心有所 ,直接就突破了!这佛门子弟都在传,说是佛祖不忍见信众重创,这才出手点化。” 合着这和尚,也知道用舆论提起佛门弟子的心气啊! 萧承摇了摇头,不 道: “惠启?真够晦气的!” 他倒是不惧一个刚突破的九阶高手,他头疼的,是佛门因为惠启,再次有了凝成一条绳的样子。 冯保此时,连忙道: “倒是也有一件好事,东厂在我云国西部边境瑞谷郡,找到了一处小庙,名为释源寺。此地僧众,恪守清规,不受投献,以苦修己身为主张。” “释源寺?” “是,据说此地僧众,乃是当年佛教第一批入我云国的僧众创建。是以主张,更偏向最初的佛门戒律。” 萧承点了点头,道: “以后便不是释源寺了,应为释源宗。派人将他们接来,朕要在佛门内部,做些文章了!” “是!” “还有让你寻的人,如何了?”萧承再次问道。 “已经找到了,那名叫秦和的医者,此时已经在京中了!只是那姬缓,却以手中患者尚未痊愈,不易动身为由,拒绝了奴婢的人。” 姬缓,也就是后世著名的医者扁鹊。 萧承视线转移到金手指面板之上,看着他并未发生什么变动的忠心值,心中微微一松。 这位要是起了什么异样的心思,萧承都不知道该不该下狠手了。 “加派人手看护,不能让他出现一点意外。什么时候他愿意来见朕了,再让他过来!” “是!” 第二十二章 荒唐的画面 鸿胪馆中,身穿夏国朝服的一众使臣聚在屋内,神情凝重,面有愁容。时不时的还有人哀叹一声,便立时引起一众人长吁短叹。 他们来中庆城,已经快半个月了。但到了现在,还是没有接到云国皇帝召见他们的命令。云国朝廷,只是将他们安置在鸿胪馆中,每 管吃管喝,除此之外,再无什么反应了。 坐在最上首,一脸愁容的夏国使团主使,实在架不住这屋中低落的气氛,忍不住道: “诸位切莫丧气,本官今 已经前去拜见了云国尚书台令丞曲诚,他给本官指点了一条路子,前去拜见云国皇帝的亲信太监冯保。此人是云国皇帝亲信,时常陪伴皇帝身边,只要能够让他同意帮咱,得到云国皇帝召见,应当不是难事!” 一众夏国使臣闻言,却依旧提不去 神,一脸气馁的模样。 其中一位中年官吏,忍不住叹息道: “这几 ,咱们是走遍了云国朝堂重臣的府邸,银子礼物送去出不少,可半点用处都没有!朝廷给咱们调拨的支使银子,如今都用的差不多了!就算这冯保当真有本事说服云国皇帝,咱们也没钱送东西了!” 另外一人,此时也忍不住愤愤道: “这云国皇帝,只怕是有意吊着咱们,这才避而不见的!”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