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洁癖,除非是战争紧急状态,否则每天都要洗澡。” 眼前一片漆黑,诺夏只能听到属于自己的声线,在耳畔幽幽响起,“即便是换了身体,我也见不得自己没洗澡就上入睡,你明白么?” “明……明白……” 没有回应声传来,许久的沉默后,才听到桃兔又说,“这三天我会帮你洗,等到了古尔岛,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忍耐几天,在回到军舰上之前,暂时……不要洗澡。” 虽然视线被布条遮蔽,看不见任何东西。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但诺夏能隐隐觉到,桃兔的情绪有些低落与不安,语气也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祈求味道。 与刚才青雉在时,笑不在乎的样子。几乎判若两人。 诺夏沉默不语。 “哈哈哈,我还以为什么呢,就这种事情吗?” 下一秒,他突然咧嘴哈哈大笑,“我还巴不得这样呢,祗园准将,您是不知道,我最烦的就是洗澡了,平时训练忙起来,一两个星期不洗澡都是常事,三四天不洗算什么?” “泽法老师还教导过我们,咦,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只要进了本部新兵营,一个每天睡觉前,还有多余的力气惦记着洗澡的海军士兵,就算不上是好士兵!” “真正的男人啊,就该把被窝和枕头,也变得全是汗臭味才对!” “真恶心。” 桃兔屈指用力弹了他的脑壳一下,没好气地道,“我怎么没听泽法先生说过这种话,小小年纪就学会胡编造了,一点都不老实。” “这话老师真的说过,我对天发誓。” “那回马林梵多后,我去问下泽法先生?” “……我错了,准将。” “哼,就知道……好了,少废话了!把双臂举起来,我给你衣服。” “喔,好。” 见自己的话起效,某人瞬间恢复了正常状态。 褪去衣物后,桃兔打开花洒,开始给他冲洗身体。 潺潺水滑过肌肤的触,与往截然不同,而当桃兔帮他打上香波和沐浴,开始用手洗时,诺夏更是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与快乐并存。 往地狱训练再怎么辛苦,内心所承受的煎熬,都不及此时之万一。 自己之前果然还是境界浅了啊,诺夏默默淋着花洒,那一袋米,终归没能扛到顶楼。 第20章 大快刀二十一工 洗完澡已经是深夜十点,诺夏换上了桃兔给他准备好的衣物,终于被解开了布条。 依旧是一身白的准将制服,淡粉的肩章与袖口,看上去英姿飒。 躺在上,与地铺上的桃兔互道晚安后,他装作闭眼入眠的模样,暗地里却用意念,尝试打开系统面板。 幽蓝的面板浮现在眼前,如同往常般顺利,看来系统的确如他所料,绑定的是自己的灵魂,跟随意识转移,并未留在身体内。 诺夏安下心来,侧首望去时,桃兔已经沉沉睡去,呼平稳悠长。 晚安咯。 他又默默心念了一句,静静看了许久后,躺平身体收回目光。 听着寂静黑夜里的呼,困意渐渐如水般涌来,终于是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舷窗外,繁星漫天,月幽冷。 …… 次清晨,诺夏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给吵醒的。 糊糊地从上坐起,诺夏扭头一看,发现桃兔正呆呆望着天花板,脸都是怀疑人生的表情。 “怎么了,祗园准将?” “你还好意思问?” 听到他的声音,桃兔猛地扭过头来,咬牙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你,的,身,体!到底是有什么病,嗯?” “为什么凌晨五点半,就会自动醒来,然后再怎么样都没法睡着?” 她神情恼火,有些抓狂,还带着一丝……委屈? 诺夏不是很确定,但非常清楚桃兔睡不着觉的罪魁祸首——很显然,是自己那准到秒的生物钟在发挥作用。 “好些年了,一直是这个点起,身体都形成肌记忆了,抱歉。” 他讪讪笑了笑,看了眼窗外蒙蒙亮的天,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还要不要按照往常的习惯,出门去晨练? 不晨练吧,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浑身不得劲,晨练吧,锻炼的又不是自己的身体,再怎么辛苦折腾,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诺夏犯起了嘀咕,纠结片刻后,决定请教下桃兔的意见。 “不准去。” 这是桃兔的原话,她用一种不容置喙的态度,直接把诺夏的念头掐灭在了脑海里。 理由也很简单,舰上这么多人呢,让诺夏顶着她的身体,在众目睽睽中,去傻乎乎地绕着甲板跑圈,或者做一些基础体能训练,算是怎么一回事? 堂堂海军本部的高岭之花,新一辈的天之骄子,不要面子的吗? “那这几天我总不能啥事都不干,一直在房间里憋着吧?”诺夏紧紧跟在桃兔身后,苦着脸表达自己的不,“我们东海有句俗话,一寸光一寸金啊,祗园准将!” “胡说八道,你的时间哪有那么值钱。” 桃兔正在刷着牙,闻言冷哼了声,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就三天而已,给我憋着。”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