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丁立秋说话,刚才还气牛斗的马跃顿时萎了:“那是司徒浩男说的,跟我没关系!” 船头一帮人哄笑起来…… 在旧时空,香港先是殖民地,之后又因为东西方两大对立阵营的缘故,桥头堡被硬生生挤成了一个高度浓缩的畸形都市。 然而在穿越众这个位面,没有了独特的历史机遇,香港岛终归只是一座关注等级非常低的普通岛屿罢了——没有哪个穿越众会放弃自己在大都市的土地份额,转而开发这里的。 船队穿过港岛后,又很快穿过了狭窄的汲水门。此刻海面上风平浪静,雄伟的汲水门大桥和青马大桥完全没有踪影。 过了汲水门,就是喇叭型的珠江口了。按照计划,船队现在需要在珠江口转一圈,跟周围的势力打打招呼。于是王博便下令船队降低航速,提高警戒等级,注意搜寻异常情况。 略略降低速度,走“之”字型路线的船队,在午后时分驶过了深圳湾。就在桅杆上的瞭望手已经能望到珠江窄口的龙岛时,从舰队打头的一艘护卫舰“绿岛”号上传来了消息:发现海盗。 …… 葛二爷这会心情不大好。 身为刘掌柜麾下的嫡系小头目,他已经是第三次率队来珠江口水了。想想那些迄今为止为都没有办过肥差的废柴们,理论上他应该兴高采烈才对。然而算算今天舱里的收获后,葛二爷的心情顿时变得极度恶劣。 站在自家这艘大鸟船的船头,伸手进裆抓几把,一脸水锈,口黄牙的葛二爷不由得对着珠江伸了伸脖子。他现在无比希望上游能再下来几艘商船。 “娘的,肥鱼一少过一,这地界不能待了。” 和之前出来设卡水有明显对比的是,最近这段时间,从珠江上游下来的商船渐稀少。即便是海盗们将“创收”方式从抢劫改成了水,也没有止住商船大幅减少的趋势。 扫了一眼附近江面上星星点点的渔船,葛二爷心事重重。 按照他这个三十五岁老海盗的人生经验,既然大帮已经在珠江口高强度创收了几个月之久,那么是时候果断身了……再待下去意思也不大,没见上游已经不来船了吗? 然而刘掌柜却迟迟没有带着大伙转场的意思。 身为嫡系,葛二爷对大掌柜的困境倒是知道一二。那帮船坚炮利,杀海盗如麻的夷州髡贼如今已经封了汕一线的海路,大伙不能像往常那样再去福建了。 然而葛二爷的消息渠道也就到此为止了,一个小掌柜没办法像刘香本人一样进行战略思考。二爷只是本能地觉到继续在广州逗留的话,情况会有点不妙。 “唉,去西边看看吧。” 沉思了一阵后,葛二爷晃晃脑袋,清醒过来。下一刻他便大声对着船尾的舵公喊叫起来,顺便让旗手给盘桓在附近的其余四艘快船发了旗号。 于是位于珠江东岸的五艘船便开始横过船头,目的地是西岸——葛二爷打算去西岸碰碰运气,希望能拦截到一些从香山县偷渡南下的商船。 就在船队驶过珠江中线的时候,桅杆上的望斗里传来一声大喊:“掌柜的,有肥羊!” “嗯!?终于来肥羊了?”葛二爷闻声一振。只见他捷地跳上艉楼,引颈往北方看去。 “掌柜的错了,是南边!”望斗里的伙计这时又一声大喊。 二爷闻声转头,然后他就看见了天边渐渐显出的一桅杆顶部。 “好一双利眼,小子等着领赏吧!”葛二爷仰头大赞了一声……望斗里的小伙计是本地人,新进加入海盗帮的,工作热情很高。 考虑到对面驶来的船是顺风,而自家的几艘船则是侧风,所以二爷当机立断,下令所有船只继续转向,准备在洋面上兜个圈子后,正好截住来船。 然而下一刻伙计又大喊了起来:“掌柜的,肥羊不少!” “啊!?”二爷震了。 而当他再一次跳上艉楼,手搭凉棚细细观望时,一股寒气却从二爷的尾巴骨直冲顶门:只过去了短短两分钟时间,桅杆便从一变成了一排。最让二爷惊恐的是,他在桅杆上看到了点点白的反光,那是软帆! “蠢货!有这种肥羊吗?”葛二爷这会恨不得把望斗里那个傻子的眼珠子挖出来——但凡在东亚洋面上用软帆的船,都不是葛二爷这几艘普通货敢染指的,何况对面来得还不是一艘。 与此同时,周围那几艘船上也同时开始晃起代表着危险的旗号:望斗里的老海盗发现情况不对了。 “转舵,转舵,往西边走!”二爷这时急忙张口大喊,惶急之下连声音都变调了。这时候什么狗水就本不考虑了,赶紧躲到西边让开航道才是正经。 然而天不遂人愿,对面那一串渐渐清晰的桅杆这时同样微微改变了航向,径直往海盗这边冲来。与此同时,周围那几艘海盗船上也同时打出了代表着极度危险的窜天猴信号。 葛二爷现在真得有心宰了头顶那个傻瓜:周围那几艘船上的瞭望哨一定是发现了某种他看不到的东西。 下一刻,搂着桅杆的葛二爷征住了。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自家船队现在的位置是在澳门北边40里的珠江口,而无论是壕镜澳的弗朗机人还是其余目人,都从未有过到此地的动作——这会惹怒明国官府。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