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总……这个,嗯,皇上慧眼如炬啊!”生在红旗下的夏某人还是不大适应这种君臣奏对模式。 “叫曹总就好,这不还没那啥嘛。” “咳……说到登基,仪式这些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现在就是宪法还定不下来。” 夏先泽沉默一下后,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 “我猜就是这个。上礼拜不是就有人在楼下高喊宁死不屈吗?还差点把我那俩车的后视镜碰掉了,有这回事吧?” “有,有!”夏先泽连连点头,脸愤怒,瞬间化身为眼药达人:“就是白鸿达那伙人,哗众取宠,贪心不足,丝毫没有大局观念。” 曹川笑着摆摆手:“好吧好吧,到底哪些事儿被卡住了,你说给我听,咱们合计合计。” “好的。”夏先泽等得就是这句话:“那就从国号国旗国歌这些重要的开始吧,后边还有一串呢。” 曹川这下翻起了白眼:“……情你们这些天都在过家家呢,啥事都没办成?” 夏先泽闻言苦笑着说道:“其实共识早就达成了,就是那帮下胚子胡搅蛮拖时间而已。这不,今天我就是请曹总来拍板的……呵呵,这叫乾纲独断!” “看来一时半会是说不完了。”曹川听到这里,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点开备忘录:“一条条过吧。” …… 当天剩下的时间里,两个人再没有动窝。直到华灯初上,皇城自备的煤+油发电系统开始加大功率,建元殿里亮起灯火时,人们才发现了异常。 然而远在台江对岸的某些人,其实从夏先泽上三楼的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当留在皇城里的人把boss出场的事用大员特有的局域网手机打给白鸿达后,他战起身和同时看完手机的魏虎对望了一眼:摊牌的时间终于到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夏先泽请出曹川这件事本身,就是白鸿达他们要达到的最终目的。虽说这件事理论上最好的结局,是夏先泽答应他们那一系列不合理要求——这个基本上不可能,除非保守人全疯了。 这样一来,拖延时间,迫曹川提前介入“拉偏架”,从而在全体穿越众层面上打击保守的威望,为今后的高层政治斗争提前布局,就成了皇汉们在制宪一事上所能达到的最佳效果了。 当然了,任何事情都有两面,这样做也是有风险的。如果夏先泽梗着脖子不去请曹皇帝出马,真把登基的事搞砸,那么可以预见的是:虽说夏某人事后没有好果子吃,但是白鸿达一干人,可就彻底把曹川得罪死了。 …… 君宪皇帝真得能轻易得罪吗? 现在是1628年,穿越众建立的这个小小社会,本质上还是个金字塔型,远没有发展到后世那种君宪帝王当摆设的程度。 何况曹皇帝本就不是摆设。 所谓的“皇汉,黄左”这帮人,那也仅仅只是相对于穿越众内部这200多号人来说的。 白鸿达这些人和夏先泽一样,都是大资产阶级+大贵族+大地主的结合体,他们不可能去代表某个丝阶级搞什么平权,进步,民主和革命。 他们嘴里的民主,就是个小圈子内部的排排坐把戏;即便这次轮不到位置,过几年换届总会轮到的……和穿越众之外的所有人都无关。 所以说,社会发展,光有从天而降的金钱和技术是没用的。穿越社会要想真正稳固下来,必须要等第一代和第二代英土著从学校毕业,成为社会中坚——这些人会在穿越众引导下慢慢接触政治和派,慢慢将穿越众搭起来的两派虚架子变为现实。 到那个时候,中产阶层和富裕阶层也成长起来了,英人士们也终于有了可以代表的阶层,大伙终于可以愉快地在议会撕了。 然而现在是1628年,以上设想都还很远很远:曹皇帝的权威,在这个年代,即便不算戒指带来的超人加成,也远远不是后世那些所谓的帝王能比的。 …… 事实上,后世的吉祥物国王,其实也不是想象中那么无力……关键在于想不想干。 英国老太之所以只当吉祥物,那是因为人家确实老了,没有力。 然而查大锤同志就不一样。 在长达几十年实际“监国”的漫长待机生涯中,力旺盛的老太子大锤同志参与了政府方方面面的政策制定和实施——在2004至2005年间,查大锤光是写给工政府的私人信函就达到了27封之多。 这些写给时任首相布莱尔以及多个政府部门大臣的信件涉及领域广泛,包括军事、农业、环境保护、草药、学生饮食;反映出大锤对诸多公共议题广泛和深度的关切,但同时也引发了其是否有离政治中立、干涉政府公务嫌疑的争论。 然而争论没什么卵用——国王……老太子有力,有意愿干政,做了就做了,谁也不能把他如何。 ……即便是后世如此成的社会体系,都不能阻挡一位吉祥物对政府工作指手画脚,何况现在是1628年的大员,曹皇上如中天呢? 所以说,白鸿达这帮人也是在走钢丝:曹皇上即便不发飙,哪怕只是厌恶,后果也不是他们几个能承担得起的。 现在终于接到皇上出的消息,讲真,他们这些玩火的人实际上是松了一口气的——夏老贼要是真得再拖延个三五天的话,他们说不定就给跪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