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这样,看看效果先。”韩小波点头表示同意。 气氛很轻松,所有人就像是坐船去自由行的陆客,船队缓慢得,坚定不移的向大员驶去。 …… 1627年的大员,既没有雄伟的红砖棱堡,也没有的商埠,仅仅是一处坐落在台南外海,被明人称作“一鲲身”的沙洲而已。 然而这样一处荒芜之地,此刻俨然已是八方人物汇聚之所,是财富地,是英雄地。倭人,野人,明人,福建海盗,南洋红,哦,还有剔着板寸的穿越者,统统被这块荒凉的沙洲引过来,手中挥舞着银钱和武器,争夺着主角的戏份。 这个时间点的台南外海,有着和本岛平行的一连串沙洲,大员只是其中之一。这串沙洲和本岛之间围起来的大型湖,叫做台江内海。 外来者之所以纷纷看上这里,是因为大员和北线尾岛之间的航道足够深,是唯一可以允许中小型海船通过,进入台江内海避风的航道。 形似一只蝌蚪的大员岛,南北走向,和本岛平行。此时此刻,只有寥寥几座建筑物和一些棚户分布在靠近台江内海一侧,著名的热兰遮古堡,现阶段只是一座用粘土墙包围起来的简陋商馆,远没有后世的规模。 大员商馆的临时长官约翰尼斯·范德哈,此刻正站在商馆的围墙上,用一柄黄铜做的单管望远镜眺望着外海。 午后的光穿过白云照在碧蓝的海面上,今天无疑是一个好天气。然而范德哈此刻的心情,却像是北海老家那终年不散的云一样,在抑下翻滚不休。 就在中午涨前,大员外海出现了两艘挂着硬帆的戎克船。没有像其他来贸易的明国海商一样进港,两条船型有点奇特,目测有200拉斯特的戎克船自从来到这里后,就调整主帆角度,将船速人为得降下来。 缓缓徘徊在大员和北线尾岛之间航道口的来船,等于是封锁了台江内海的通——“这两条船并不是报着友好的态度来这里的”,接到报告后,出来观察情况的范德哈当时这样想到。 一个小时后,燃烧着烈火,缓缓沉没在航道里的,用来通信的舢板,用出海面的半截桅杆告诉他:自己刚才的猜测已被证实。 荷兰东印度公司在此地的所有雇员,这时候已经全部集结起来。商馆面朝外海方向的两座角堡,里面的炮手也已经做好准备,只是由于程原因,此刻并没有发声。 “我们需要清理航道,然后派出威尔登号与海盗船作战吗,中尉先生?”当临时长官确定戎克船的质后,话题就自然转到如何作战的方向。 “或许这不是个明智的决定,阁下。对手的船上应该有大量的轻炮……或许是壹……两磅炮,在狭窄的航道里,我们没有界,威尔登号会受到威胁。而且现在还有另外一个麻烦,那艘舢板。”中尉威廉·简斯回答到。 威廉·简斯是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卢森堡佣兵。他有着一个硕大的鼻子和一头浓密的红发,穿着一件半旧的呢短大衣,衣服上的一排铜纽扣闪闪发亮,这让他看上去不是那么邋遢——和他手下那些士兵相比的话。 身为大员评议会的一员,威廉·简斯目前统领着150名火绳手和35名炮手,当然,以上这些人的职业首先是水手。 人渣们大部分来自于比利时,卢森堡这些传统佣兵输出地,以及联省共和国里的其他贫困省份,中间混杂着一些南洋土著,还有少部分说高地德语的普鲁士野人。 由于距离太远,威廉·简斯并没看清那条舢板是如何被打沉在航道里的。然而当时从戎克船上传来的微弱闪光,以及穿透力极强的,连绵不断的密集炮声,清楚得告诉中尉先生:对手的船上有大量的,可以密集发火的轻型火器,尽管这看上去不像是真的。 多年的佣兵经验提醒他,在看到对方斗篷下面藏着的武器前,最好不要莽撞冲上去。 然而代理长官似乎并不是很赞同中尉先生的谨慎:“即便商馆的力量现在处于虚弱期,我们也不能待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吧?” “阁下,他们很快就会有行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为什么?” “因为涨了,阁下。” 范德哈听到这里,明白过来。他挥手召过来一个黑瘦的中国人,把手里的单筒望远镜递给他,然后扭头对站在一旁的商馆翻译说道:“告诉许,让他去岸边看看那两艘船,我需要知道这些海盗是谁的部下。” 商馆翻译是个明国人,矮矮胖胖,一脸商人式的和气。他和那个黑瘦的男人用一种上帝也无法学会,被称之为“漳州话”的土著语言急促对答几句后,男人就带着同样黑瘦的两个手下离开了商馆。 同一时刻,那两艘戎克船开始调整主帆角度,往外海驶去。范德哈这次没有急着表达意见,然后中尉的预言就得到验证:两艘船以荷兰人难以理解的灵活姿态,在外海优雅得滑出一个圈后,调整好航向,借着涨后的高水位,并排冲上了大员的沙滩。 第71节 散沙 截止冲滩这一刻,站在船头的穿越者们普遍认为:今天很顺利。 风向配合着船队在中午前就来到大员外海,荷兰人配合着派出小船,小船配合着被打沉在狭窄的航道里,将停留在台江内海里的荷兰船中式船本船渔船一网打尽,统统堵在里面。这之后水又配合着涨起,之后的战斗,大部队可以少走两步路。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