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摸了摸他的头道:“你不是说沈瑞与何泰之要参加院试,在考试之前他们应是没空呼朋唤友?” 寿哥闻言,意兴阑珊:“是了,倒忘了这个了……何泰之还念了一句想要下次再见,沈瑞那家伙却是提也没提,定是怕我寻他玩,耽搁了他读书……” 沈瑞从出生到现下的详细底细,早已写的详详细细,在皇帝案桌上放着。 弘治皇帝没有拦着儿子与其再次往,也是看在沈瑞勤奋好学上。希望寿哥能受到影响,不再那么厌学。 加上方才寿哥提及的几个新朋友,沈全倒是寻常,何泰之与迟的老爹,一个常入直讲,一个是弘治钦点的状元,提起职位人名来,皇帝哪里会不知晓? 虽没有见过那几个孩子,不过能同沈瑞好的,定是也好学向上。 弘治皇帝心中生出几分希望,道:“今里他们可是提及科考之事了?他们几个的功课如何?” 寿哥想了想,道:“也提了几句,听着他们说话的意思,沈瑞已经是‘案首,院试定过的;何泰之那里,倒不像是十分把握,好像过于不过两可之间。迟中秋后回原籍备考,沈全好像也要回松江呢。” 其他人都比寿哥年长,倒是何泰之令弘治皇帝颇为意外:“何泰之与寿哥同庚,要是能过院试,可就是小秀才……” 寿哥不服气道:“不过是秀才,有何了不起?杨学士十二岁举与乡,中秀才的时候不是更小?杨家长子杨慎也是十二岁过的院试,听说他家老二年纪不大,也开始做时文了……” 听着这话,弘治皇帝有些酸意。 詹士府众属官中,寿哥对杨廷和多为敬重。 在东任直讲的几位先生中,杨廷和的课风趣易懂,确实比其他夫子讲的心。 要不是有杨廷和这样的先生在,怕是寿哥对于学习就越发厌倦。 弘治皇帝既觉得杨廷和不错,备课用心,又不愿意他影响儿子太多。 他心中叹了口气,摸了摸寿哥的头,道:“是啊,不过是秀才,又有何了不起?即便以后他们中了进士,也不过是寿哥的臣子……” 寿哥一愣,抓住弘治皇帝的大手,脸顽皮道:“让他们做父皇的臣子,孩儿悄悄地与他们做朋友,等到他们以后晓得孩儿身份,定会吓一跳……” 弘治皇帝想着自己的身体,越发心酸,抬头望向远处,目光有几分茫道:“都是父皇不好,没有给寿哥几个弟弟妹妹,让寿哥孤单了。若是你二弟没有夭折就好了,你也能多个臂膀……” 寿哥闻言,后背一僵,眼中出几分惊骇与痛苦。 衣袖里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他挑了挑嘴角,心中冷笑不已。 若是他那个好二弟没有夭折,那他这个太子还能平安长成么? 若不是那位存了旁的念头,怎么会故意安排小内侍在他身边引得他淘气?若不是父皇真心疼,加上只有这一个儿子,怕是早就厌了他。 老天有眼,二皇子夭折,再落地的是公主,也没有站住。这紫城内外,依旧只有他一个皇子。 不管那人心中做何想,人前人后却必须摆出慈母的模样。 不过对于那人的私心与变脸,父皇显然已经有所察觉,将他身边的侍从都换了一遍,父子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也多了…… 仁寿坊,沈宅。 大老爷从衙门回来,徐氏便对他说起今沈瑞花园待客之事,重点提了迟。 “我原本还琢磨瑞哥怎么好好地想起在家招待朋友,见了家小哥才有些明白过来论起年岁与门第来,家小哥可不是个顶好的人选?比玉姐大三岁,格看着温和……”徐氏道。 对于状元迟,沈大老爷自然晓得其人。 “既是十六了,怎么连童子试都没过?”大老爷关心的还是本人的读书资质。父母在好,本人不争气也没用。 “听瑞哥的意思,是家不打算寄籍,所以去年才没回原籍,定好的是今年年底回去,明年童子试、后年乡试一口气地考下来。他是瑞哥的同桌,瑞哥说他的功课比瑞哥还好三分,童子试无碍的,就是乡试说不得也可期……”徐氏道。 既是状元之子,学问上又是沈瑞认可的,大老爷便点点头。 至于家祖上是匠籍之事,大老爷倒是并无挑剔。即便是匠籍又如何?从澄考上状元开始,家就已经改换门庭。迟本人又是读书种子,家只有一代比一代好的。 至于这媒人之事,大老爷倒是并不愁。 王守仁虽不在,王华可是在京。实在不行,还可以再请何学士帮一次。 至于女方主动提及亲事,并不是丢脸之事。婚姻本为结两姓之好,即是觉得女婿好人选,就没有必要端着架子,平白错过。 只要娘家父兄靠得住,嫁妆体面,家还会慢待玉姐不成? 自己觉得人丁单薄,担心瑞哥以后在官场上助力不足;家还不如沈家,不是更需要助力? “沈瑞,你来陪孤玩”一身金黄蟒服的小少年趾高气扬道:“孤一个人孤零零的,身边连个小伙伴都没有,好不容易认识了你,咱们在一处……” 沈瑞站在少年对面,面上似是受宠若惊,心中却隐隐得意。 就听那小少年道:“你进陪孤,还是先净身……”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