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想着,咳了声说道:“看你这一身汗,我还是去外面叫人再给你打桶水来泡泡澡,顺便再煮壶宁神茶。 你也别闲着,趁着刚刚发作过一次,赶紧调息休养休养。今天已经第五,再有两三天,很快也就熬过去了。” 谢怀宁闭着眼缓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苗乌瞧着,也不再打扰他,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将他的门缓缓合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青竹:为了活命我什么瞎话都敢说o(▼皿▼メ;)o 第三十章 自从猎场一事之后, 晏凤珣再未单独召见过谢怀宁。 因着晏老夫人曾特意求到中,要求谢怀宁陪着共同出行的缘故,景仁帝多少对他上了点心。记起此人与他一同去过平安郡, 他与晏凤珣父子会面的时候倒也随口与他打听了两回。 但晏凤珣显然并不想过多说起这些事,话题每次刚刚提及就都被他轻巧的岔了过去, 几次过后, 景仁帝便也就不提了。 对于晏凤珣来说, 谢怀宁本就是个稍眼些的臣子, 甚至都称不上悉, 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医术,也都远远称不上不可代替。 几个月未再见面,他本以为自己应该早就将这个人忘的干净,可只有累极了入了梦, 他恍惚之间在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看见那双深灰的眼睛, 他才知道自己似乎是把他不由自主地代入进了一个旧年的绮念之中。 他素来清醒而自持, 这种不受控的觉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因为心中的不虞而映到平时的行事作风上,便就显得更加冷硬到有些不近人情。 之前南夷使团被扣在大夏,还能由他们挡在前面,承受晏凤珣的冷硬手段,现在这些人被姬钺用城池换了回去,少了现成的受气包, 大夏其他的文武百官的子便难过了起来。 他手下的众人被折腾的够呛, 忍不住纷纷托了关系同汪寅诉苦。私下打点的银票了一摞高, 只想探听探听太子最近究竟为的什么心情不顺。 汪寅自然也不十分清楚, 但是毕竟贴身服侍了晏凤珣这么久, 察言观的工夫修炼到极致, 倒是也能推断出一点苗头。 毕竟所有的异常都是从那一晚太子受伤,九殿下带着谢怀宁去替他治伤开始的。 汪寅心里想,九殿下与太子之间兄弟情义深笃,自幼时起除非九殿下顽皮,不然两人很少会起什么争端。怎么样也不该是九殿下。 那就是谢怀宁。 可谢怀宁只是一个小医官,又是何德何能惹太子这样不高兴的?再说他还是九殿下心里慕着的人,太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被冒犯了,也不至于同他一般计较。 汪寅想到此处,忽地回忆起了在平安郡时,那回谢怀宁突然晕厥,自家太子所表现出来的情绪。 他像是找到了什么关窍,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惊异,该不会…… 汪寅越想越觉得心惊:话说回来,这些子,虽然太子的确忙于南夷一事,但他与九殿下之间的走动,仔细算算,仿佛突然便少了许多。 以往初一、十五,历来都是太子、九殿下同今上一同用膳的子,也不记得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项规矩被打破,便再也没能继续下去了。 他像是窥探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皇家私,却也不敢胡说,只得随便敷衍两句,将探听情况的众人糊了回去。 等再从自己的太监府里赶到晏凤珣身边当值,见他冷着脸批奏折的样子,给他了杯茶,小心问道:“殿下最近可有心事?” 晏凤珣掀了眼皮看他,淡淡道:“谁又求到你面前去了?” 汪寅惊叹于晏凤珣的锐,却只能赔笑着道:“算不得求,只是几位大人看殿下似乎心情欠佳,特意来问候几句。” 晏凤珣停了笔看他,若有所思:“你也这么觉得?” 这句话单听着听不出什么头绪,汪寅没敢说是或不是,只能更谨慎地道:“过两就是乞巧,礼部牵头在京中举办了一场赏花会。刚刚十二殿下还来派人询问太子有没有兴致同去,这会儿人还没走,在外面等着回话呢。” 晏凤珣兴致缺缺:“不去。” 汪寅却劝道:“殿下还是去看看吧,这次规模听说极为盛大,是里御花园见不到的盛景,若是错过岂不可惜?” 晏凤珣将笔沾上朱砂,落下的批注鲜红如血:“你是收了谁家好处?” 汪寅忙道:“殿下这话说的奴才可就要一头撞死以示清白了。”他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您从猎场回来,已有快四个月未曾休息过,便是铁打的也经不住这样忙碌。还是找个时间歇歇吧,不然真要是累病了,可怎么得了。” 晏凤珣本来对什么花会并无兴趣,但是也不知道是汪寅那句话触动了他,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松了口。 “去回小十二,后若无急事,酉时整装出行,亥时前归。”想了想又道,“到初去一趟,叫上九殿下也一起。” 汪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同意了,忙笑着应声道:“奴才这就去。” 虽然说,当是晏行舟主动开口叫晏凤珣远离谢怀宁,但是等对方真的答应后,他却因一种说不明的自我厌恶情绪而变得不敢再去主动接近晏凤珣。 这些子,除非必要,他一直刻意地不再去东,几个月下来,若不是之前有南夷使团的事作挡箭牌,只怕他与太子兄弟阋墙的谣言又要传得朝皆闻。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