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澜憋了半天才道:“王爷,您从小就是这般子吗?” 洛亲王难得说回正经话:“那倒也不是,我说什么也是出身苏家,虽说喜以武服人,但咱们苏家也不出纨绔啊!” 苏予澜纳闷了:“那您现在怎么……” 洛亲王叹了口气,答:“你知道当朝为何不设太后,先帝也为何在先皇后去世后,一直未立皇后吗?” 苏予澜当然是略有耳闻的,点头道:“知道,因为苏老太妃深明大义。知道先帝看中的太子人先是当今圣上,而先皇后所生的嫡子又早夭了。先帝一直想立她为后,可若是立她为后……” 洛亲王道:“若是立她为后,那我就是这大宁朝唯一的嫡子,如果到了这种境遇,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苏予澜当然明白,洛亲王出生时,当今圣上被立为太子。 太子非嫡,若是苏老太妃当时被立为皇后,那太子之争必将拉开帷幕。 哪怕苏家没有这个心,也会被迫卷进来,会有一帮人以拥嫡之名想夺那从龙之功。 苏予澜道:“所以王爷一直以纨绔子弟的面貌示人,就是担心还有人不死心,想以此来动摇国本吗?” 谁料洛亲王却并未回答苏予澜的话,清了清嗓子道:“大外甥啊!我劝你还是从我身上移开点儿。” 苏予澜也上来倔劲了,气道:“我就不起!谁让你把我灌成这样!” 洛亲王一脸艰难道:“你……真不起?” 苏予澜摇头:“不起。” 谁知他一摇头,洛亲王便忍不住一个屈腿,无奈叹气道:“那我告诉你一件事。” 苏予澜有气无力道:“嗯?什么事?” 洛亲王答:“……你我蛋了。” 苏予澜吓的仿佛弹簧一般弹了起来,面红耳赤的嚷嚷道:“王爷!你懂不懂什么叫礼仪廉?”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暖阁。 洛亲王坐起来,无语道:“你先我蛋的,还不让人说了?这跟礼仪廉有什么关系?这大外甥,脸皮儿也太薄了。” 说完他又伸了个懒,继续躺回去睡回笼觉了。 苏予澜一出门便碰上了刚刚煎完药端过来的叶夫人,匆忙见了个礼后便朝自己的书房跑去。 叶夫人一脸莫名奇妙,咕哝道:“脸这么红?昨晚着凉了?” 说完她也没多想,便端着药碗去了隔壁暖阁,见六皇子已经醒了,叶斐然正在看着他碎碎念:“呜呜哇哇~~咿啊~~~~” 心声里说的却是:【你终于醒了,觉好点儿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啊?】 这两个声音合并在一起,仿佛二重奏一般,听的叶夫人很是头疼。 她上前扶起六皇子,问道:“怎么样?还难受吗?” 六皇子摇了摇头,答道:“义母,我……我昨晚……” 叶夫人吹了吹药,摆手道:“昨晚的事,是我没照顾好你,让你受伤吐血了。我让姬先生来看过,说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强行用力导致身体亏虚。身体的事,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好的,不要急于一时。我给你熬了些补药,咱们且喝着,什么时候把身体养好了再去做你想做的事也不迟。” 六皇子自然听出了叶夫人话里的意思,他转念一想,叶夫人有一个天天能被听到心声的儿子都如此淡定自若,自己身上这点不同于常人之处,她应该也不会放到心上了。 他起身,刚要朝叶夫人行礼,便被叶夫人给制止了:“你这身子还伤着,就不要拘泥于这些虚礼了。在我看来,琮儿和斐儿都是我的好儿子。只要你们平安健康的长大,对我这个做娘亲的来说,就是一件莫大的幸事。” 说着她将药碗递到了六皇子的面前:“先乖乖把药喝了,再睡一觉,把伤养好了再说吧!” 六皇子点了点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哪有半点小孩子的矫情。 喝完了药,他又昏昏沉沉的睡到了正午,醒来时叶斐然正倚在他身边玩木雕。 这几六皇子做了不少木雕给他,叶斐然快玩儿不过来了。 叶斐然也觉得很神奇,六皇子的细动作如此之好,就算是正常人也雕不出这么美的木雕,他却像折纸一样简单的雕了出来。 尤其是那只飞鹰,仿佛振翅飞的真鹰一般,是叶斐然最喜的一件作品。 六皇子坐了起来,把叶斐然抱到了怀里,并用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 软绵绵的小婴儿身上一股浓浓的味,六皇子觉得煞是好闻,叶斐然又比普通四个月大的宝宝更些,抱起来特别舒服。 叶斐然嘴里抗议着:【挤挤挤,小美人你轻点抱哇~!】 心里却十分享受,被冰美人抱在怀里的觉真好。 雁书见自家主子醒了,便吩咐另外两名侍女端来了午餐,六皇子吃了一些,觉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不少。 伸手再去摸下腹时,已经隐隐约约有气在涌动了。 很好,这次的努力没有白费,但也并未恢复气力的百之一二,这封神之毒还是太强悍了。 下午叶斐然和六皇子在榻上玩了一下午,苏老太妃又给他们送来了请帖,说是梅山的梅林花海全开了,邀请京中贵妇贵女们一同前去观赏饮宴。 叶夫人也明白苏老太妃的用意,皇上有心给三公主和王二公子赐婚,这场饮宴便是一个相亲局。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