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是导演,我这是自己把自己变成了你们的工具人!”佟知隽悲愤地系好安全带。 车里笑倒一片,无人关心工具人的喜悲。 一路疾驰,一个半小时以后,车子抵达金山鹿场。 看了看导航,这里竟然离鹤岗市也不算远了,在伊比较靠边缘的位置。 红的柱子撑着屋檐的造型,黑牌匾上提着金的“金山鹿场”四个大字,门却是最原始的铁门。 旁边有个黄灰配的屋子,而门前,是两只白的鹿雕塑。 放眼望去,远处是山是云,是所有能令人心旷神怡的一切。 草地上有漂亮的梅花鹿在奔跑,若非现在已经是秋季,恐怕草地的绿会更浓郁,拔的树会更茂密,人随便坐在地上,都如同一张油画的主人公。 刚好蒋云星带了画板,为了避免颜料滴在地上,只拿了一大把彩铅。 摄像机一个架在蒋云星身旁,另一个架在众人身旁,十几个人席地而坐,蒋云星要给他们画一幅画。 浅浅的彩铅颜落在画纸上,夹杂着泛黄枯草的地上,远处的鹿好奇地朝着他们走过来,近处的人围成一个半圆在聊天。 风把聊天的内容偷走,蒋云星一个字也听不清,但不妨碍他脑补。 宁静的生活使人平静,半个多小时以后,这幅画完成了。 只是围过来看的人见画中唯独少了蒋云星,纷纷拍下照片,在手机上鬼画符,用火柴人代替蒋云星,强行要他参与进来,然后分享到他们的群里。 蒋云星看着一个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哭无泪:“这个没法改了,等我回去重新画一幅有我的行吧?小祖宗们可别再画我啦!” 佟知隽停下胡作非为的手,没给蒋云星看到自己画的q版小蒋,只悄悄存在了自己手机里。 其实佟知隽会画画,一方面是学过,一方面是因为刚上大学时候太闲了,经常摸鱼,自然而然就练出来了。 人就是这样,认真练习绘画的时候浑身难受,但摸鱼的时候快乐到飞起。 佟知隽就是那个快乐到飞起的,他的q/q头像一度换成了一个q版的自己抱着一条锦鲤摸来摸去——是的他还特意做成了动图。 “走了走了,去漂了!”沈幸喊了一声在鼓捣手机的佟知隽。 “来了,工具人这就来。”佟知隽笑着跟上。 距离金山鹿场没多远,就是金山屯大丰河漂景区的入口了。 秋季的水略有些湍急,除了没心没肺的沈幸,大家都把电子设备留在了车上,摄影师也换上了运动相机。 大丰河是汤旺河的支,漂河段有十几公里。穿好救生衣,漂开始,岸边风光从眼前掠过,清澈见底,水淙淙,微凉的水溅了一身,风一吹,愈发觉得身心舒畅。 橡皮船有时候顺着水颠簸,时而在河中央打个转儿,头晕目眩但格外刺。 漂了近两个小时,上岸时每个人的衣服都透了,风一吹,忍不住瑟瑟发抖。 一群落汤换好衣服后互相取笑着,运动相机真实地记录下了大家的模样,尤其胡双晴,在来的路上编的鱼骨辫不再蓬松漂亮,而是漉漉地贴在脖子上。 “晴晴你别硬扯了,我帮你拆开。”沈幸见胡双晴的头发打结了,半天也解不开,于是帮她处理。 胡双晴的头发乌黑浓密,因为向来接的都是古装剧,所以没染过没烫过,是真正的长发如瀑。 蒋云星边擦头发边说:“漂刺是刺,但还是有点危险的,刚刚我坐的那个橡皮船差点翻了。” “万幸我们有惊无险,”胡双晴笑了笑,“谁让我们有幸运的沈幸呢!” 沈幸顺杆爬:“那是,我的幸运可是经过各种奇葩天灾人祸检验过的!” 下冰雹之前她一定能到家,地震的时候她恰好人在室外,剧组道具损坏了刚好她没事,两个演员吊威亚别人的坏了她的没坏,这种幸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中午他们在车上吃了自己带的便当,下午便开车去了五营国家森林公园。 路途遥远,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稀稀拉拉的虫鸣声,静心听是悦耳,烦心听是扰人,全看心态如何。 空气清新,每呼一次,都像是体会到了生命的气息。 众人在附近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进入公园游玩。 随处可见的参天大树遮云蔽,秋季的树叶彩丰富,有浅绿,有碧绿,有墨绿,有金黄,有橘,有红褐,像是调盘被打翻,也像艺术家有意泼墨。 登上观涛塔,笔直的树木,汹涌的林海,尽收眼底。 秋风送来树木的香气,他们又到天赐湖上乘着小船,风吹皱水面,波光粼粼,陶醉在大自然的怀抱中,甚至想住在这个世外桃源不出来。 巨大的森林公园里没有一处不是美景,早在伊以林业为主、大肆砍伐树木的时候,留下了小火车的铁轨,细细的两条,像是烙在大地上的两条伤疤。 如今能够发展旅游业,将这些有生命力的人类珍宝留下来,真的很不容易。 离开前,佟知隽特意问了这里可不可以种树,但工作人员想来也是不太清楚,打了个哈哈就糊过去了。 佟知隽种树计划失败,在备忘录里记录了简短的对话,分类为“糊学”。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