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爷,确实如此,被太上皇送到英国公府的几个人,都是当初孛都进京时,献给太上皇的,所以,没办法安 眼线进去。” “不过,奴婢倒是察得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这些人虽说是进了南 ,但是,据说更听太上皇身边女官其木格的话,因此,近 以来,太上皇对于其木格的宠 增,时时都命其随侍身侧,就连张輗秘密觐见的时候,也并未屏退。” “至于徐大人那边,张輗只是说了太上皇要见他,但是因为要秘密召见,所以需要等待时机,具体 子,却是不详……” 听了这番话,朱祁钰嘴角泛起一丝嘲 之意。 他倒不知道该说自己这个哥哥,是聪明呢,还是愚笨,其木格到他身边,摆明了是孛都送来的棋子,目的就是利用朱祁镇的地位,试图影响大明对草原政局的干预以及对各部的态度。 这一点,朱祁镇不会看不清楚,可他仍然把其木格留下,而且,还将她留在身边侍奉,看如今的样子,各种机密要事,也不避着她,这不是摆明了要将天家争斗,都展示在这么一个外族女子面前吗? 更不要提,他用了其木格带来的人,送去了英国公府,这不就是打算,依靠这些人和英国公府勾连吗,让外族之人,掺和到大明的政局当中,他还真是能做的出来。 不过,如此也好,倒是免去了他一番工夫…… 略一思忖,朱祁钰吩咐道。 “徐有贞那边,让他想个法子,暂且拖延着,等到一切都布置好了,再让他去见太上皇……” “奴婢遵旨。” 看着舒良领旨退下的身影,朱祁钰默默的叹了口气,说到底,有些事情还是躲不过去呀…… 第1077章 汉武故事 旭 初升,俞士悦结束了早朝,匆匆用了早膳,便到了文华殿东侧的清宁 。 太子出阁备府,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移居住所这么简单,在后 当中,太子随母妃所居,和其他妃子的 殿并无不同,但是一旦出阁备府,就要为预政做准备。 和后 相比,文华殿之侧的清宁 ,也即东 ,兼具 常起居和政治功能,规模要远比后 妃嫔的殿宇更大。 清宁 有三道大门,入前门便算是进到了东 范围,左右有长长的廊庑供 人行走,向内再过两道门,便可见清宁 正殿,正殿两侧,各有连房七间,左七间为寝 ,门上各堆纱,画忠孝廉节故事,以教太子,右七间内设红宝座,其内另有弘仁殿,用作太子单独召见大臣所用。 詹事府并不在东 之内,而是和在 城外,翰林院东侧,东 属官每 进讲,预先将所需之物送入清宁 ,存放在右七间中,进讲之时取出,因太子现如今尚未预政,所以每 经延皆在清宁 正殿,待太子 后长成,开始处理朝政,经延之地便会移到文华殿。 入清宁 正殿,正中间设皇太子座,其后画屏以金碧饰之,其座左右另有大镜屏各二,镜方而长,高五尺余。 俞士悦是卡着时间来的,因此,他来的时候,东 诸臣已然到的差不多了,和皇帝经延不同的是,东 掌教辅太子之责,因此,无论经延由谁来主讲,凡是没有其他特殊差事的东 属官,都要在旁侍奉。 很快,小太子一如既往的板着小脸在内宦的侍奉下来到殿中,诸臣立刻排好队列,对着坐在上首的太子殿下躬身行礼。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赐座。” 不知为何,朱见深今 的兴致好像不高,有些无 打采的,如往常一般抬手赐座之后,便一脸神思不属的样子。 这不由叫俞士悦皱了皱眉,道。 “太子殿下,学问之道,在于专心致志,殿下年纪尚幼,更当看重治学之习惯,切莫分心。” 小太子一向听话,闻听此言,立刻收回了心神,小脸绷紧,道。 “孤知错了,谢先生教诲。” 说罢,正襟危坐, 直了 板,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见此状况,俞士悦点了点头,拱手道。 “殿下,今 我们继续讲《史记》,前 ,臣为殿下讲解了孝景本纪,不知殿下可还记得?” 如今皇太子的课业,大致分为三个部分,其一是基础的习字诵读,这些最是简单,所以,正常不会放到经延上来,而是会有东 的属官每 监督检查。 其二则是儒家经典,目前以孝经,大学,中庸为主,这部分是最主要的学习内容,不求速度,但是却要求让太子能够深通其意,所以几乎是一字一句的慢慢讲解的。 其三是为预政做准备的政书,年前已经讲解了太祖皇帝的皇明祖训和宣宗皇帝的御制帝训,转过年来,便开始了史记的讲解。 作为内阁次辅,俞士悦每 政务繁忙,所以,儒家经典他虽然同样能讲授,可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准备,相反的,因为 接触政务,所以,这种需要结合政务来举例讲解,而且,至少现阶段,并不需要太子有太深刻理解的政书,显然更合适他来讲读。 课前提问是固定 程,小太子自然早早做了准备,闻听俞士悦发问,他便晃了晃小脑袋,道。 “记得,景帝登基时,虽经文帝朝恢复多年,可仍旧国力不丰,景帝继位后,轻徭薄赋,仁德 民,以有文景之治,虽无赫赫之功,却可当贤君之名。” 这话基本是之前俞士悦的原话,不过,对着这般年纪的孩子来说,已是不易。 “殿下聪慧,那我们便来讲今 的内容,孝武本纪……” 简单的夸赞了一句,俞士悦便开始接着往下讲授。 既然要讲史记,那么无论如何是绕不过汉武帝的,而且,武帝可讲的事情很多,因此,俞士悦有意放慢了进度。 看着小太子的兴致仍旧不太高,俞士悦心中叹了口气,索 便讲起了一些和汉武帝有关的轶事。 果不其然,一讲起故事来,小太子的 神明显集中了许多。 “殿下,这便是金屋藏娇的故事,陈阿娇 得皇后尊荣,可却忘了,无德无才之辈,即便能得尊荣一时,也难保一世。” “武帝雄才大略,心 可称宽广,但是陈阿娇依仗扶助陪伴之功,屡屡冒犯,其后更是施以妇人媚术,暗行巫蛊,方有长门被废之祸。” “若陈阿娇能够谨守本分,行皇后之责,安定后 ,辅弼武帝,以她的身份地位,自可安稳一世,岂有被废之事?” 俞士悦讲这个,原本是想教导朱见深,凡事要走正道,不可行妖 之事。 但是,小太子的关注点,却明显不在于此,听了俞士悦的讲解,他眨了眨眼睛,问道。 “先生刚才说,武帝原本不是太子,是得了陈阿娇的帮助,才成了太子,那在他之前,太子是谁?” 这个问题一出,俞士悦便 锐的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儿。 但是,他又不能不答,踌躇片刻,他只得开口道。 “回殿下,是景帝长子刘荣。” 尽管俞士悦已经尽量简洁,但是,小太子仍然一下子抓住了重点,胖胖的小脸变得有些沉郁,问道。 “这么说,武帝并非景帝的长子,那他是景帝的嫡子吗?” 这…… 俞士悦眉头紧皱,他几乎能够确定,一定是有人在太子殿 也是,这段时间,因为皇帝的嫡子降生,京城上下各种风言风语沸沸扬扬的,东 怎么可能没有听闻。 这个问题朱见深问的简单,但是对于俞士悦来说,怎么答,却都是错。 如果答是的话,那么很容易联想起近来发生的事,如果答不是的话,那事儿更大,非嫡非长被立为太子,更是会引发不必要的联想。 因此,沉 片刻,俞士悦便道。 “殿下是想知道,刘荣为何被废?” 朱见深点了点头。 于是,俞士悦便道。 “此事同刘荣自己及其母亲栗姬有关,当初,景帝沉疴难起,卧病之时,曾嘱咐栗姬与太子刘荣,待景帝百年之后,当善待后 诸妃及诸皇子。” “然而栗姬 格善妒,见景帝大渐,以为皇位唾手可得,不仅抗旨拒绝,而且放言景帝一旦驾崩,便会将后 诸妃打入永巷,圈 诸皇子,刘荣在旁,诺诺而不敢言。” “其后景帝病愈,有 于刘荣无兄弟之义,其母栗姬无仁德之心,故而废黜其太子之位,刘荣被废,实乃因其失德矣!” 这番话中,俞士悦刻意模湖了刘荣被废的缘由,算是将栗姬的过错,赖到了刘荣的身上。 只不过,小太子毕竟年幼,还是好湖 ,被他这么一说,倒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 “孤明白了,就像先生们说的,只要善修德政,仁义德孝,刘荣便不会被废……” “殿下英明!” 眼瞧着总算是绕回来了,俞士悦顿时松了口气。 却不曾想,这心刚放下半截,便听得外头内宦的声音响起。 “陛下驾到……” 俞士悦心中一惊,但是却来不及多想,和殿内的群臣一同向两侧退去,让开一条路。 与此同时,小太子也从座上蹦下来,然后在内侍的引领下,迈着小短腿往殿中走去。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天子的身影出现在了殿门处,摆了摆手,道。 “免礼吧。” 随后,天子的殿中坐下,看着侍立在旁的太子和一众东 属官,道。 “朕下了早朝,便想来看看太子的课业如何,你们不必拘礼。” 说罢,目光转向朱见深,问道。 “太子,今 先生给你讲了什么内容?” 这话问的平常,但是,俞士悦心中却暗道一声不好,抢在太子前头,他开口道。 “回陛下,今 臣为太子殿下讲解史记中的孝武本纪。” 见此状况,朱见深也点了点头。 不过,天子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显然,对于俞士悦越位答话,隐隐有所不 ,但是,也并未多说什么,重新转向太子,继续问道。 “孝武皇帝乃是雄才大略之君,倒是颇有的讲,那太子且说说,有何所得?孝武皇帝一生当中,何事最令太子印象深刻?” 这话一问,俞士悦便知道完了。 他前几 刚把景帝 本纪讲完,这武帝本纪,才讲了个开头,全放在金屋藏娇上头了,太子就算是想说别的,只怕也没的说。 “陛下,臣方才……” 有心想要再开口解释一下,可是刚开了个头,就 受到了天子不 的目光,与此同时,天子澹澹的声音响起,道。 “俞卿,朕问的是太子,并没有问俞卿!” 于是,半截话卡在喉咙里,却也只得拱了拱手,道。 “陛下恕罪。” 天子没有管他,旋即便看向了一旁的太子,见此状况,俞士悦心中叹了口气,只能默默的祈祷太子能聪明一些,不要什么实话都往外倒。 朱见深也察觉到殿内的气氛不对,毕竟是在深 中长大的孩子,他看了一眼俞士悦,然后想了想,小心的开口道。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