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很好奇的样儿。 英珠淡笑道:“怎么会,都说赫舍里娘娘是个和善人,嫔妾敬您还来不及。” 赫舍里氏噗嗤一笑,掩了掩 角,道:“本 与你年纪相差不多,说什么敬不敬的,岂不是玩笑了。” 忽又叹了口气,道:“只是身在后 ,难免寂寞,都说仁孝皇后是本 的亲姐姐,太子是本 的亲外甥,本 合该尊贵无双,但谁又说的准呢? 本 也不过是孑然一身罢了,再高的地位又算的了什么?若是本 的姐姐仁孝皇后还在,本 也是个有亲姐姐护着的小姑娘,何须如此担惊受怕,身心疲惫,你说是不是?” 那双眼睛看着她,却又仿佛看着别处,如蒙了层薄雾,让人瞧不分明。 那脸上的亲和陡然间像是凝固了,目光恢复了清明,定定地看着她,“这 里哪一个又是好的呢?贵妃也不例外。 为了私 ,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仁孝皇后因何崩逝?是生下太子难产吗?” 她摇摇头,冷笑,“哪有那样简单?这 里的事没一件简单的,也没一件说得出口的。” 又看向她的小腹,笑容透着诡异,“太子活了下来,我姐姐没了,荣妃德妃的孩子没了,你呢?丽嫔,是否能安然度过?” 英珠蹙眉,因她的话陡然生出一种不寒而栗,芒刺在背的 觉。 她这是何意? 发现不知何时殿里的 女只剩了一个,英珠不知怎的,有点紧张。 倒不是认为赫舍里氏会对她做什么。 只是这些话总是叫人无法安心,心跳加速。 她为何要说这些? 赫舍里氏眼睛弯弯的,欣赏着她脸上的变化,道:“德妃曾有过一个孩子,是六阿哥,知道叫什么吗?胤祚,国祚的祚,呵,德妃素来良善示人,人缘极好,这个孩子却未保住,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却好好的,为何?” 英珠心中一凛。 胤祚。 她依旧沉默不语,今天的赫舍里氏委实有些怪异,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说起六阿哥,却让她脑中忽地闪过什么,来不及抓住就消失无踪。 赫舍里氏面上又恢复了自在闲适,轻笑道:“本 说这些,你也不必多想,就是提醒你,得宠啊,不可怕,怕的是太得宠。 尤其是孩子,若是太得宠,过了头,那是不好的。想想德妃,想想六阿哥。本 是好心,你可别误会哦,也别告诉贵妃。” 恍恍惚惚出了储秀 ,回到永寿 。 坐着思考良久,英珠脑中那 紧绷的弦倏地松开,似乎明白了什么。 赫舍里氏的意思是六阿哥之死并非寻常? 她说这些做什么?是吓唬她?还是提醒她? 英珠不认为对方会特意提醒她这个。 抛去贵妃对赫舍里氏的评价,凭心而论,今 的赫舍里氏让她有种很不舒服的 觉。 从心里不喜 甚至讨厌这样的赫舍里氏。 如坐针毡,芒刺在背,是她唯一的 受。 但她的某些话又很值得人深思。 也许六阿哥之死不简单,是那个名字,一个可笑的理由。 但皇上对她会有那样特别吗? 她的孩子不会是第二个六阿哥。 皇上对她的宠 远没有到那样的地步。 何况,对于六阿哥,皇上未必有别的想法。 只不过是有心之人多心罢了。 然而有时候,怕的就是如此的多心。 不知何时就会招来无妄之灾。 或许赫舍里氏就是要她惶恐,不安。 但为什么? 赫舍里氏为何会盯上她? 又为何要提起仁孝皇后之逝异常的话? 仁孝皇后的崩逝又会有什么内幕? 还是只是赫舍里氏的臆测? 毕竟那时候的赫舍里氏并未进 ,又如何知晓? 或是从仁孝皇后身边的旧人口中知晓的? 英珠想去找钮祜禄贵妃打听一下。 但有些事明显不能问。 左思右想,还是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占了上风。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关心这些,或许是不愿放过一丝一毫的信息吧。 钮祜禄氏听了她的话,蹙起眉,神 渐渐凝重,却是冷哼了声,“她跟你说这些做什么?简直莫名其妙,六阿哥又与你何干? 什么仁孝皇后非难产而逝,分明是报……” 忽地一顿,余下的话没说,脸 也有点僵硬,硬生生转了话头,“一个疯女人的胡说八道,那六阿哥的事,你也别往心里去。” 钮祜禄贵妃眼神有点飘忽,轻声道:“当时皇上待六阿哥是有些不同,从这一名字便可看出来,但又能证明什么呢? 六阿哥的夭折的确蹊跷,当初还有人说是孝懿皇后做的,不过谁知道呢,又没证据,许是那六阿哥自个儿福薄,承受不住太多福泽。 呵,以德妃那样的身份,她的儿子的确承受不住那个字,能怪谁?” 钮祜禄氏 脸不以为意。 英珠却觉得脑中像是一团烟花砰地炸开,紧接着一片空白。 第七十二章 闹脾气 英珠的脑子里像是一团烟花砰地炸开,紧接着一片空白。 她听到自个儿的声音,有点恍惚,又轻飘飘的,“贵妃娘娘说……与先皇后……有关?”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