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炎热的午后,我待在凉 的图书馆内,手上的书是《摆渡人》,内容讲述了有一个女孩从小就很倒霉,经歷了许多不如意,而后发生了一场 通意外,因此邂逅了男主角。 里头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如果命运是一条孤独的河 ,谁会是你的灵魂摆渡人?」 我不知道我的摆渡人是谁,但我希望是白宇霏。 比起眼前的小说内容,坐在我对面的白宇霏更加让我 兴趣。 (她看书的样子真美,让人忍不住屏住呼 ,可不是吗?) 我在心中想着,忽地,她抬起头,不可避免的,视线合上了。 「你在看什么?」她好奇的问道,语气中带点微慍。 「看你漂亮啊!」我将肤浅的话语咽在心中,我知道她不会喜 的。 「没事,想些事情而已。」 「没事就不要 看啦!真是的。」她鼓起腮帮子,像是隻仓鼠。 我笑了笑,把注意力移回小说上。 一年前的我,怎么会想到此刻的我会对她如此痴 呢? 又怎么会知道,两年后,我们的夏天会嘎然而止。 一切必须得要重新开始谈起。 2016,讯息量爆炸的一年,这年英国投票宣佈 欧、川普当选美国总统、兹卡病毒蔓延全球.... 世界似乎不是那样的平静,而处在这个时空的我们却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地接受。 这年,我刚升上高中,儘管还在16岁这个懵懂无知的年纪,但我却隐约窥视到世界的真貌,那就是「选择」和「被定义」。 这是母亲跟我说的。 「你没有错,但你必须得学会接受。」 起初,我并不明白这句话背后隐含的意义。 但很快的,我明白了。 上小学的第一天,大家开心的玩在一块,见到这风景,我自然也是想加入的,就在我动身去 近时,他们 出了嫌恶的表情。 「我不想跟眼睛顏 不一样的噁心鬼玩。」 「滚开啦!怪胎。」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附和的声音群起,像石块般砸在我的心上。 我这才知道,我眼里看出去的风景和其他人看见的风景不同。 我看他们是正常人,他们却觉得我是怪胎。 我「选择」与他们 朋友,但因为我们不一样,他们攻击我,喊着我是怪胎,于是我「被定义」了。 成长的过程中,我渐渐深諳此理,每当人问起时,我总说自己戴着不同 的隐形眼镜,后来索 买了异 的单隻隐眼,好遮盖住自己与他人的不一样,只为了能与大眾一样,避免成为一隻过街老鼠。 虹膜异 症,俗称「异 瞳」,是由于黑 素在虹膜上断裂不均匀所造成的,这就是我的双眼顏 不同背后的真相。 儘管我一直告诉自己,「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这不是我的错」但仍旧敌不过外来人的一句。 于是我开始将自己藏在书堆中,倘佯在无边无际的虚构当中,唯有如此,我才能够逃避那些明 暗箭,逃避那个,连我都不承认的自己。 国中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行动,有了小学的经验,我变得不喜 与人 谈,个 也愈加乖僻。 儘管如此,我仍旧被盯上了。 这个社会很奇怪,总是喜 狙击落单的人,并且穷追不捨。 我们班的人也是这样的。 带头的是镇上有名的小混混,某天,我看见他们正在霸凌同班的人,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正义 ,我去告诉了教官,免不了的,他们受到了一顿责骂及处罚。 我想,大概就是那一天开始的,我成为了下一个对象。 一天,我如往常般的到校。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我将手伸进 屉,却传来了一阵刺痛,我连忙将手 出,只见上头血 如注,是刀片,他们将成堆的刀片放在我的 屉中,我没有多想,简单的拿了张卫生纸止血,便到保健室去进行包扎。 我以为,只会有一次,没想到,这只是开端。 接下来的生活,让我深深地直面了人心的恶意。 我的课本开始会莫名的消失、上厕所时会被人用水从外头淋 、午餐的便当被人撞倒在地...... 但儘管发生了这些,我仍旧做着自己的事,也没有去告诉老师。 因为我觉得老师并没有能力去解决事情,只会让事情愈加复杂罢了,至于那些人,我只当他们是心智还未发展成 ,所以并不打算和他们一般见识,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生气和难过,每个夜晚我总会窝在被子里头哭,因为害怕声音被家人听见,还会刻意 低声音,我有好几次都险些要自我了结,但冷静过后想想,又会觉得不值得,便作罢,况且,这样的时间肯定不会持续太久的,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他们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还变本加厉,这让我 到生不如死。我以为我能忍住的,直到那一天,我的变 隐眼被他们发现。 「誒!你为什么要带变 的隐眼?你干嘛做那种娘们的事?」 壮硕的混混衝着我问,身旁的跟班也跟着帮腔。 「对啊对啊!有本事 下来啊,不然就 子让我们鑑定一下你是不是男生。」 他们几个人连忙上前按着我的四肢,带头的混混就这么蹲在我的面前,从容不迫地将我的隐形眼镜自眼眶中拔出,瞬时,「异 」显现了出来,眾人一阵惊呼。 「怪胎」 不知道是谁说的。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试图从他们手中抢回隐形眼镜,但他们的身手矫捷,我只能 狈地在他们之间争夺。 最后还是因为老师走进教室,我才得以逃过一劫,围观的人没有一个上前来支援,这让我对人彻底 到心寒。 隔天那些人一反往常的没有霸凌我,作为 换的,他们开始用言语戏謔我,但我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这给了那些人一个更好的攻击理由,他们称我是「科学怪人」,眼睛是改造出来的,听起来如此荒谬的谣言,一般人自然是不会信。但他们不信又如何?大眾不在乎事实,只在乎这个八卦可以传得多远。于是在旁观者的传播下,「恶意的种子」被风吹散到了各处,我也成了眾矢之的。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