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发展,许思琼住院了,生产将近,叁十五岁以上就算高龄产妇了,不安全。 手机里总给他推送一些生产风险,应急措施等等,看得他心烦,大半夜睡不着觉给祖宗打电话。 周橘柚敷着面膜在寝室,刚巧室友关了灯,手机屏幕对着她亮,黑漆漆的背景一张漂白的脸,吓了庄泽一跳。 “这就给你吓到了?” 庄泽缓了缓,掌心朝下前前后后 着头发。 周橘柚看着他,他从前寸头的时候很喜 摸自己发茬,他说有阻力 很解 ,后来在夏城留长些就不做这个动作了,因为会油的很快。 “想剃头了,今天赛场上,对面儿那孙子拿胳膊肘夹我头发,直接给我薅倒了,手真他妈黑。” 周橘柚收拾了一下桌面,开了盏台灯,“你想剃就剃呗。” 灯一亮,看清脸了。敷着面膜也贼漂亮,庄泽一想到这么漂亮的姑娘是自己就来劲儿了,痞里痞气说那话,“我剃了你薅啥?” 啧!她都没戴耳机,几个室友听清后相视一眼默不作声偷着乐,周橘柚瞪庄泽一眼。 庄泽跳过这个话题又开始拍屋里的蚊子,“有蚊子了,今年怎么这么早就有蚊子了。” 周橘柚没理他,他又开窗户,给周橘柚看冰城的月亮,“祖宗,今天月亮可圆了。” “有蚊子你还开窗户。” 庄泽把窗户关上了。 俩人又不说话了,他盯着周橘柚脸上的面膜,“你这面膜什么功效的?” 真给周橘柚逗笑了。 他心事写脸上,非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一会儿搞搞这,一会儿研究研究那。她戳穿他,“庄泽,你想去就去。” “去哪?” “去医院,看你妈妈。” 庄泽反应一下子 动起来:“我才不去,我去干嘛,她一看到我再情绪波动。” 周橘柚撕了面膜拍拍脸,“就偷偷看一眼呗,你不就想知道她是不是安全。” “我可以问我舅,不用非得去。” “再嘴硬,磨叽可就没意思了。” 庄泽深呼 一口,敛着眼睑,“你会不会瞧不起我,明知道她……” “当然不会。”,周橘柚抢答,这种时候就是要抢答,在他迟疑、摇摆不定的时候,一句话握住他重心。 庄泽嘿嘿干笑两声,站起来穿鞋,“那我去了。” 周橘柚挂了电话,干洗脸巾擦了擦脸,想起挂视频前庄泽那个笑,兀自摇了摇头。 她从前为什么会觉得庄泽成 呢,大概就是他想让别人看到他的成 ,竖起高墙保护自己,表现得将一切都处理的游刃有余的样子。 其实他也就是个大男孩儿,空缺的内心正在一点一点被填 。 周橘柚 他,她不嫌他空的多,只懊悔自己填的慢。 庄泽赶到医院的时候,许思琼被推进产房,手术中的红 灯牌亮起,他坐在舅舅旁边,手心里都是 汗,一遍遍往膝盖上抹。 郝叔家里的老人近亲等等也都过来了,围在手术室门口,没人讲话,都秉着气,看着灯。 不到一个小时,手术灯牌变绿。 医生抱着孩子先出来,郝叔一家人围上去,舅舅也没忍住去看。 只有郝叔在门口等,医护推着许思琼出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扑上去,声泪俱下说着老婆辛苦了。 握起她的手,吻。 庄泽在不远处看,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将那画面尽收眼底。 奇怪的,他情不自 在笑。 其乐融融的背后,他默默离开。 * 五月底, 季赛决赛。 冰城队打青牛队,也算是老对手了。庄泽在青年级别的赛事中打青牛队就没输过,但主力队不一样,青牛队俱乐部最高实力都在这儿。 可是怎么办呢,新鲜血 源源不断的注入,后浪层层卷涌。 冠军,他势在必得。 这场是G7,谁赢谁夺冠,输了也是惜败。 冰城队在这赛季打到这儿,已经是黑马崛起,啃咬厮杀。 周橘柚再叁嘱咐他别硬拼,他听进去了,但确实做不到。人站在场上眼里就只有球,两队握手后比赛即将开始。 亲友席两个位置,坐得是周橘柚爸妈,庄泽现在也叫爸妈,周橘柚还打趣来着,说得让他俩给改口费才能叫。庄泽不管,乐呵呵说自己是倒 门。 他手里转着球,朝他们挥挥手,周橘柚爸妈都站起来回他,还穿了他对应号码的应援球服。 比赛开始,前叁节咬的紧,冰城队是在后面龇牙咬着的那个。主场的氛围很给力,应援呐喊以及对对面的嘘声都给的恰到好处。 可冰城队的队员们都太年轻了,最老的也不过是二十五岁的齐尘,没有对方油滑,屡屡遭黑手。 场面一度陷入僵局,一分的分差怎么都砍不下来,最后叁分钟庄泽被换下来休息,他管助教要手机,没别的,单纯想听祖宗鼓励他一下。 电话打过去没接,直播的镜头总往替补席扫,他不能再打第二个了。 没到半分钟,他又上场。 一个回合攻下来,正换防,瞧见替补席第二排多了个姑娘。 她穿了一身白,阔肩T恤,百褶短裙,高马尾。 U17那年的夏天,她也是这样忽然出现在冰城队的替补席。 整个人呆住,心脏狂跳。 齐尘撞他一下,他乐了,祖宗来了。 祖宗一来,手都开光,他极少在场上投叁分的,那机会给到他,抛手就投了。 命中。 比分反超。 周橘柚啊周橘柚,还说你不是我的小福星。 场上雀跃,人海沸腾,士气大涨。 冰城队乘胜追击又砍下五分,最后一分钟死死防住。 …… “全场比赛结束,比分定格在104:99。2017年男篮 季赛,让我们恭喜冠军,冰城队!” …… 冰城队从未取得过如此成绩,在这一天,在一群鲜活少年的笑脸下,彩带漫天飞舞。 齐尘高举奖杯绕场一周,队员们跟着他。 周橘柚也 动的踩在替补席的板凳上,庄泽揽她小腿抱起,周橘柚几乎坐在他肩膀上,他们一同和全场球 挥手庆祝。 喧闹在这一刻成为褒义词。 周橘柚开心过头后才发现自己被他扛起的视角有多高,立马就虚了,“庄泽,庄泽,太高了,放我下来。” 庄泽慢慢放下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告诉我?” “告诉你不就不惊喜了?” “我不要惊喜,我就想早点看到你。” 周橘柚还踩在替补席的长凳上,双肘搭在他肩颈,额头抵住他的,“是飞机延误了,不然你今早就能看到我。” “什么破飞机。” 全场的音乐声渐渐弱下,解说员重新拿起话筒试音,“总决赛的FMVP无异是33分8篮板的庄泽,但是齐尘在整个赛季中的表现有目共睹,现在赛季MVP已经产出,让我们……” 庄泽背对大屏,周橘柚先看到屏幕上的画面。 MVP的结算画面,一张人像海报和两个大字。 庄泽正要回头,周橘柚双手捂住他耳朵,不让他回头。一手死死堵住,另一手微微透出点 隙,她嘴 靠近过去。 他耳朵被她灼热的呼 酥 着。 解说员:“……恭喜……” “恭喜庄泽成为周橘柚唯一的MVP。” 全场呐喊,为齐尘 呼。 而周橘柚在为庄泽庆贺。 * 周橘柚跟着爸妈回了家,晚上妈妈熬了排骨汤。 “好好喝,我要再来一碗。” 周橘柚端着空碗从餐桌上起身,妈妈拦住她,按着她肩膀坐下,“没有了。” 啊?周橘柚瞅一眼爸爸,他也只喝了一碗。 “熬汤就熬了这点儿啊?” 妈妈没看她,自己夹菜吃,“庄泽晚上回来肯定喝了酒,留着给他醒酒用。” 周橘柚一脸诧异,“他喝了酒肯定不回来了啊,你管他干啥?” “那宿醉胃里更难受,明早给他热了喝正好。” 周橘柚觉得饭都不香了,怎么有种引 入室的 觉呢。她又看爸爸,“冰城队都夺冠了,你这铁杆球 不得整二两白的庆祝一下?” 爸爸握着筷子晃晃手,“不喝不喝,庄泽晚上真要回来我得接他。” 行行行。 冰城这房子装修之后周橘柚还是第一次来,次卧衣柜里挂 了庄泽的球衣,门口鞋架上也都是庄泽的球鞋,反倒她像个客人了。 吃完饭便开始研究自己期货。 某种程度上她还蛮 谢庄崇的,这种东西想要初学摸出门道来,真就是靠钱砸。庄崇把她引进来,她提名了新人榜上半年杰出期货经理人,前路坦 。 庄泽晚上辗转了四个局,从俱乐部管理层到团队教练助理,到整个球队,最后又和齐尘逸轩叁个人一起,在酒店说着醉死方休。 每个局都给周橘柚报备了,周橘柚听着语音,从第二个局出来时就已经不太清醒,讲话慢悠悠,每个字的调调都不正常。 “齐尘说他是MVP,狗 ,我才是。对不对乖乖,我才是呢。” “刚才有个粉丝找我签名,哎呀,她碰我手了,她咋能碰我手呢。放心乖乖,我拿白酒消毒了,没人能碰我。” “逸轩废物,他都没喝多,还让他女朋友来接他,真他妈废物。我就不用……” 齐尘几次想抗他出去都没抗动,抢过手机,“你快来吧,我房间都给他开好了就赖我这儿不走,还要喝。轩儿被对象接走了,庄泽酸的不行。” 周橘柚电话拨过去,“你让他接。” 庄泽左手易拉罐,右手手机,都往耳朵上贴,哪个有声留哪个,“喂,谁,找我,干什么?” “庄泽。” 庄泽听到声就笑了,看了眼屏幕上祖宗俩字,“老……婆……” 齐尘抿个嘴在旁边录像。 周橘柚鞋已经穿好了,“你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啊。” “真不用?” “你能来接我吗?” “当然啊。” 庄泽嘿嘿着傻笑,易拉罐捏的变了形状,东倒西歪堆在垃圾桶里。齐尘也没再拦他,周橘柚打了个车很快就到了。 齐尘给她开门进去的时候,庄泽正抱着垃圾桶数易拉罐呢。 “刚才不是数了22个了吗,怎么又少了两个呢?” “齐尘,你是不是捡我易拉罐给楼下老太太了?” “你怎么能连楼下老太太都不放过呢?” 齐尘摇摇头,无奈, 地的易拉罐打眼一看就不止叁十个,结果被他越数越少。 齐尘吐槽他,“他也就能打球了,这德行大专都考不上。” 周橘柚过去,一声令下庄泽便醒了叁分,老老实实站起来,虽然还有点不稳,但确实站起来了。 她领着庄泽出门,临门口回齐尘一句,“那他也是夏城大学的学生,你哪个学校的啊?” 齐尘没上大学。 “你们两口子真行。” …… 齐尘给开的房间就在对门,周橘柚刷卡开门,“进来。” 庄泽迈步进去。 “坐下。” 庄泽坐 边。 周橘柚看他还 听话,摸摸他头,庄泽环 搂住她,仰着头,又不受控制的歪向一侧,“老婆,我喝多啦。” 真的 乖的,完全不是那种撒泼打滚,骂人说胡话的酒鬼样儿。她也温温和和的 着他头发,“嗯,喝多了,你要跟我耍酒疯吗?” “我不耍酒疯,我酒品很好的。我喝到胃出血都没在医院闹的。” 胃出血吗?“什么时候?” 许思琼结婚那晚,也是周橘柚跟庄泽说了两清的那晚。 但他这会儿细想不起来了,“不记得了。” 周橘柚隐隐觉得其中一定有自己的原因,牵住他的手,两只手都牵住,“要不要回家?” 庄泽摇头,“我喝成这样还是不回去给爸妈 堵了。” “妈妈熬了汤等着给你醒酒呢。” “明天回去喝。” 他头好重,一静下来人都昏昏沉沉,很想睡觉,强迫自己清醒着,反捏着周橘柚的手,“你手怎么这么好看?” 放下她一只后只捏着她右手,掰出中指来,节节骨骼捏着,“白白的,好细,好长。” 然后慢慢悠悠从 兜里掏出个盒子,掰开把戒指给周橘柚戴上了,无名指。 “好好看。” 他明显就是 糊糊的,掏戒指的动作慢到帧帧定格。 周橘柚抬手, 着顶光看清。环戒上嵌的是珍珠,15mm的南洋澳白,带着银调的 泽,看着就奢侈。 “你,这,求婚啊?” 庄泽点头,傻乎乎的,“嗯。” 周橘柚有预 ,他一定是自己打破了自己 心设计的求婚 程,明天必然后悔。 “那你不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他正想着,其实没想,只是脑袋里一直重复这句话,说点什么。 胃里阵阵翻涌,没有想吐,但确实坐不住了,后仰着就要躺下。 周橘柚扶了他一下,让他躺枕头上,准备去投个 巾给他擦擦脸,又被他一把薅住拉进怀里。 “老婆,我喝多了。” 周橘柚笑出声,“我知道你喝多了,你能老老实实睡觉吗?” 庄泽摇头, 贴紧她大腿,“不是说喝多了不会硬吗?” 撑着胳膊就要吻周橘柚,后者挡他嘴,“都是啤酒味,臭啊。” 庄泽舔她掌心,“不臭的!这是麦芽的香气,行家啊~” 什么 码七糟的广告语,周橘柚笑的小腹疼,跟他亲了一会儿,还是嫌弃的,只亲,不让送舌头。 她听到一声叹气,离开他嘴,“怎么了?” “……”“软了。” 庄泽松开她平躺,“我完了……怎么就……软了呢?” 周橘柚坐起来 哭无泪。 “你哭还是笑呢?” “反正没笑。” “哭吧,哭就对了。你老公不行了,你下半辈子也不会幸福了。你哭吧,我不行了,我要闭眼睛了,我眼睛闭上了,我要睡觉了,我睡着了……” 总算消停了。 她垂眸盯着那颗珍珠良久,很圆,很亮,像极了庄泽瞳孔里银河深处的光点。 * 庄泽怎么醒的? 教练给他打电话,问他们仨昨晚喝了多少,今天赛后的体检还能不能来,或者往后挪一天也行。 庄泽说挪一天吧。 他接电话时上身 着,就去冲了个澡,刷了好多遍牙。 昨晚上的事儿,真不记得了,睁眼睛祖宗就在怀里躺着,他急着接电话没来得及细想。也没啥可细想的,无非就是自己求来的,再不济是齐尘打电话摇来的,反正 头柜的几盒套都没拆,没酒后 就行呗。 他给自己洗的香香,酿了个坏想法,想把祖宗 醒。 嘿嘿。 然后就上了,扒她衣服,从胳膊上往下褪,到手腕,手。 手! 庄泽傻了。 这戒指有点眼 啊。 紧接着扫视一圈便看到了被踢在角落里的戒指盒。总不可能是祖宗翻他兜了吧,他倒 一口气,当即发誓这辈子都不喝酒了。 眼下就一个念头,给摘下来。 小心翼翼捏住珍珠,左右晃动往下摘。 “呦,反悔啦?” 周橘柚早就醒了,他接电话的时候就醒了,不想睁眼睛而已。 戒指已经褪到指尖,他颤颤巍巍抬头,手上动作取也不是,不取也不是,嘴上先回,“我咋可能反悔?” “那你干嘛呢?” 庄泽又给人把戒指戴回去,“看你戴的稳不稳。” 他躺下,搂住人,往回找补找补,“乖乖,这就是个小礼物,没啥意义。” 周橘柚抬手,庄泽视线也跟上去, 光穿透她指 ,晃了晃手,“这得有15毫米吧,很不好买吧。” “好买,大街上 地都是。”,给帕姆当一个月孙子才疏通关系淘来的。 “可你昨晚已经跟我求过婚了,就用的这个戒指。现在说没啥意义,是后悔了对吧?” 庄泽受不了了,死死搂住周橘柚,头埋进她颈窝开始哭惨,“太草率了,我是真喝多了,乖乖你能不能当没发生过,你喜 这个就留着,但我再给你买你得戴另一个,行不行?” “哪个傻 喝多了求婚啊,我就是那个傻 ,求你了乖乖,你就忘了吧,或者你现在拒绝我。” 周橘柚说:“那我不嫁了,反正还早,我才20。” 这话听着可就不对味了。 “不早啊,法定了。” “刚法定你就想套牢我?” “都法定了还不套牢你!” 俩人都笑了,庄泽吻她眉心,“我不管,昨天翻篇,你也趁早忘了,听到没?” 周橘柚摇头,“忘不了,你昨晚还承认自己不行来着。” 什么东西? “谁不行?哪不行?我自己说的?” 这他妈 酒喝的。 “对啊。” “那你怎么不反驳我,我行不行,你知道的啊。” 周橘柚无辜脸,“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 庄泽看懂了,“你勾我呢?” 周橘柚从 头够过来一盒套,“证明一下吧。” “遵命。” 他们大汗淋漓从 头滚到 尾。 他们又回到冰城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又在冰城做 了,全然不同了哦,祖宗很主动,庄泽 死了。 周橘柚躺在他身下,腿栓住他 ,十指都在他发 里。 “庄泽,我跟你我说过我 你吗?” “没。” 庄泽停了,狗狗眼闪烁着,在期待,特别特别期待,瞳光炙热熠熠生辉。 着急,“说啊。” 周橘柚吻他 角,“我不说你能 觉到吗?” 庄泽锁骨微沉,是经过 虑后的答复,“能。” 周橘柚上扬着眼角,她不打算说了,庄泽能 觉到,那就够了。 不够啊!庄泽急死了,“说啊,你别吊我啊, 觉到的跟听到的不一样的,快说。” 深撞她几下催她快说。 周橘柚投降了,“我 你。” “你, 谁?” “你啊。” “我是谁,说完整了。” “你是庄泽呗。” “ ,你是真会搞我,你他妈能搞死我。” * 周橘柚当晚凌晨回了夏城,她课很多,请不下来多久的假。 庄泽送她离开后就归队体检了,一切正常,哦,对,他又长高了。 194了。 崔教练说,男生在25岁之前都还有长高的可能。 齐尘今年25,卡死,可给他羡慕坏了。 季赛结束后,冰城队全队前往悉尼学习,回程时在墨尔本耽搁了两天。 他又去了圣保罗大教堂,想祈愿,先写下【周橘柚】叁个字。 而后他想写愿永远开心,犹豫一下,不对,祖宗开心是他可以左右的,他能让祖宗开心,便不需要祈愿。 又想,愿她前程似锦,也不对,祖宗的前程在她自己手里,她想似锦便似锦,她想平淡便平淡。 最后他没落笔。 那叁个字,橘字突兀着,比另外两个都大。 真奇怪,课桌上写过她名字不下千百遍,橘字还是这么难写。 一切安定之后,他也得回学校上课,考试,最开心是他又和周橘柚同居了。 庄泽考了一科高数,傀儡一样坐了一个半小时愣是一道题都不会。明明前一晚还拉着祖宗给他讲题来着,啥都没学会,但是多试了两个体位,蛮 。 校园里人来人往,树荫匆匆,单车的铃响割破午后的热烈。 周橘柚在他考场外等着,她就站在 光下,光都打透她的发丝,美的不可方物。 庄泽一出来便撞上她的目光。 一如那年运动会上,王洵和他一起为了不走方队而跑走,他懒恹恹坐在双杠上,一只脚放平搭着,另一只脚轻踩在双杠的另一侧,曲折出角度。 王洵在跟他说话,他胡 的答。 眼神始终瞥向不远处那个弯 撑着班牌的姑娘。 周橘柚恰巧歪头,他们的故事便开始了。 “她看向我了。” 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周橘柚只是刚好看向的那处里,有庄泽。 现在,她是为了看庄泽,才看过去。 庄泽跳着下台阶,一把搂过周橘柚脖子,捏她的脸往一起往食堂走。 周橘柚问他,“考的怎么样?” “一个都不会。” “平时不上课,考试又不会,岂不是铁定挂科了。” “挂呗,多挂几年正好陪你读完博士。” 周橘柚胳膊肘杵他,“有病。那试卷你该不会就空着了吧?” “当然不会。我写很多的。” “写什么了?” “写你名字。” 周橘柚懵住,“写我名字干嘛?” 因为…… 过程跌宕,终有一解。 周橘柚是庄泽的正解- 全文完-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