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月涓啪地把马桶盖合上。 两只猫一-大一小,疯了一样,地窜。 钟月涓深深运了一口气。 两猫半干不,肯定不能就这么放出去。 她转头去叫丁黎,丁黎正把刷了黄油的面包片放进烤炉,椅子旁边放着看了一半的书。 “黎哥,来帮个忙。”钟月涓在门外吆喝。 丁黎穿着拖鞋过来了。 卫生间里,站两个成年人很勉强,几乎转不开身,钟月涓先抱出去三万,丁黎给泼猴洗完了,放进哄干机,钟月涓才把三万拎回去。 烘干机是丁黎的,终于把三万成功进去,钟月涓汗都出来了,洗了个澡跟干了一架似的。 三万嚎得很凶,一口销-魂烟嗓。 钟月涓淡定地在吧台坐下,桌上有对半切开的三明治,钟月涓就着橙汁咬了一-大口。 丁黎拿着一个文件夹过来,在钟月涓对面坐下。 他清清嗓子,看起来有点羞涩。 “怎么了?”钟月涓抬头。 “婚前协议,集团继承人的配偶需要签署一些东西。”丁黎干巴巴地说。 配偶,婚前协议。 钟月涓提取出来两个关键词,脸都木了。 不知道该因为被提防而郁闷,还是被求婚而开心,一时五味杂陈,脸僵硬。 “……没必要吧。”钟月涓说:“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太快了。” 打算,他们在一起,也才将将半年。 钟月涓拿起了协议。 不为别的,单纯好奇豪门婚姻长什么样子。 拿起来一看,从头翻到尾,乐了。 这厚厚一沓,并不是钟月涓想的那样,是为了让她无法分润丁黎家族集团的利益。 这些协议都是赠与,而且是丁黎单方面的赠予,有债劵,股票,门市和房子。 看了个大概,钟月涓心慨。 丁黎真他娘有钱。 第二个念头,这人怕不是个傻子。 切身体会了一被人用钱砸是什么受,钟月涓觉得自己应该是高兴的,不出意味,这是她几辈子都攒不下来的财富。 跟这些东西比起来,咖啡馆的营业额与自媒体帐号上挣来的钱,简直不值一提,像是小孩在过家家。 钟月涓觉到了世界的参差,和一种悬浮的虚无。 -望在这一刻无限膨。 钟月涓沉默了好久,把协议推了回去:“你不用做这些。” 这些不是她的东西。 得到与付出应该对等,与谢晓荣谈的时候,她付出的多,而与丁黎的这段关系,丁黎给了她太多。 她可以安自己,这是命运对她的馈赠。 但是这对丁黎不公平。 丁黎正准备说什么,电话铃响了。 是打电话过来祝福节的同事,丁黎寒暄了几句,挂断后,又有新的电话进来。 有丁黎学生,过往的同学,还有许多的亲戚。 整个上午,丁黎的电话一直没停过。 富在深山有远亲,这里面有真情问候,也有相当一部分,是觉得丁黎身上有利可图。 丁黎接电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开钟月涓,手机直接开了免提放在桌上。 钟月涓还听到了谢晓荣的声音,电话里,谢晓荣的吉祥话一串一串的,听着就很喜庆。 谢晓荣还想登门拜访,丁黎拒绝了,理由是马上就要出门。 丁黎昨天说了,今天出去吃。 “李院长撤了,其它人怎么办。”钟月涓问了一嘴。 “学院有安排,但上一阵子也在所难免。” 这个时候最好是以不变应万变,上窜下跳,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谢晓荣太着急了。 现在,钟月涓也犯不上去提醒他这个。 话题转回协议上,丁黎出其中一份,是星城小区的房产:“你那间公寓太小,你带这么多猫,晚上会吵你睡觉不说,也活动不开。” 钟月涓的视线落在楼号上,这一份,赫然是丁黎在住的这套。 钟月涓:“……” 有种图穷匕见,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觉。 之前丁黎就有暗示过,希望钟月涓搬过去。 钟月涓没当回事。 这份丁黎住房的赠与藏在这一沓协议里,多少有点司马昭之心了。 丁黎眼含期盼地看她,钟月涓在一瞬间想了很多,男人汹涌的-望,柔软的和炽热的吐息。 他不想再等了。 钟月涓握拳咳了咳:“谁教你这么求婚的?” 丁黎有些微茫然,他迟疑着开口求证:“我现在去补个戒指?” 他给出的,是他的全部。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终于是钟月涓先败下阵来,她抄起笔,挑了几份,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 包括丁黎住着的这套房。 钟月涓恶狠狠道:“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地盘了。” 她心想,她要卷款跑路,给丁黎好好上一课,让他变成一个穷光蛋,他以后就不会轻信别有心思的坏女人。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