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渡玄松开的刹那，沈希心中
是劫后余生的庆幸，继而生起的还有一缕近乎恐怖的
。说道祝词后，他的神情宽容平静，甚至还循着萧言的目光一同问道：“沈姑娘，身体不舒服吗？”
沈希摇了摇头，她颤声说道：“多谢陛下关忧，臣女……臣女无事的。”
她垂下头颅，脖颈的后方是一片细腻的、新月般的雪肤。
柔软，娇
，皎白。萧渡玄垂眸淡笑，轻声说道：“那就好。”
萧言恋恋不舍地看向沈希，仍旧不死心地试图
引她的目光。但此刻她别说是回望过去，就连不立刻软下身子都艰难。
指尖，腕骨，
侧，都
溢着滚烫的灼烧，跟镌刻在肌肤上的烙印一般，不知何时才会消散。与之一同残存的是失措的恐惧。
沈希强撑着容
，但眼尾还是发着烫。乐平公主关心地问道：“小希，你的身子当真没事吗？要不先去休息片刻吧？”
她什么也没察觉，眉宇间甚至还带着些歉疚。
沈希
了眼尾的
红，抬眸看向乐平公主，声音渐渐变得平直冷静：“我没事，公主，我现今……真的没有任何事。”*
酒过三巡，乐平公主随着驸马到了男客那边。
沈希也没有再留在席间，她走进内间，径直便坐进了窗边的软椅里。
然而没多时，便有内侍过来笑着向她说：“姑娘，陛下请您过去。”
沈希认出这是萧渡玄身边的近侍。
但她全然无法
出笑颜，沈希坐在檀木椅里，刚刚被
暖风渡热的心又冷了下来。请她过去，然后在萧言的面前轻薄她，好彻底断了这段婚事吗？
沈希心底尽是恶意的揣测，她抚着微红的腕骨，任由思绪肆意地飘散。
她现今是一个字都不愿相信萧渡玄了。
萧渡玄哪里是觉得她不贞，配不上萧言？他分明是想将她拽回到深渊里，然后慢慢地赶尽杀绝，就如同先帝当年待沈庆臣那般。
只不过先帝用的手段是荣宠，而萧渡玄则选择的是强迫。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父亲是如何堕入深渊的，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再走上他的老路。
沈希心中涌起些狠戾的念头。
萧渡玄越是想报复她，她便越不能如他所愿。
“中使，恕臣女不能从命。”沈希抬起眼帘，轻声说道，“待会儿公主就要回来，若是寻不到臣女，恐怕会不太好。”
她的语气平和，眼里却没什么暖意。
那内侍仍有些为难，他委婉地劝道：“姑娘，陛下已经在等着您了。”
沈希眸光闪动，她看向他又说了一遍：“中使，您是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这话时，她的神情与萧渡玄如出一辙。
第十六章
沈希从来都不是什么好
子的人，在燕地的时候更是极尽恣意。而且这些年的经历让她清楚地认识到，温柔和善只会被人踩着往上爬，只有冷情
刻才能在危急中站稳脚跟。沈希的面容依然是清美的，但气质却明显地发生了变化。
“中使不必劝我了。”她慢声说道，“陛下邀约臣女，是臣女的福分，但是今
是公主生辰，恕沈希实在不能从命。”那内侍并非是东
旧人，并没有和沈希打过几次
道，只从同僚的言行中窥知到这一位的尊贵是不可言说的，见她变脸，容上竟显出些许惧怕。他连声说道：“姑娘消消气，仆明白了，您好生休歇、好生休歇。”
内侍边说着，边急忙行礼告退。
他离开后沈希也没了休歇的念头，她掩上门走至屏风后，轻轻地解开衣带看向
侧的痕印，准备稍抹些药膏就回到席间。然后
下外衣后，沈希才发觉那红痕有多重。玉
纤细，不盈一握，本该是如雪般的白皙，此刻深红浅红的掐痕和指痕却那般明显，稍稍一碰就会泛起酥麻的阵阵痛楚。这间居室是专门供女客休息的，架子上放置的有药膏，侧旁还标的有签子。
瓷瓶放得有些高，沈希踮起脚尖去拿。
金
的光透过窗棂
了进来，将她如无瑕美玉般的身躯照得清楚。衫半褪，出浑圆的肩头和后背的大片雪肤，侧的线条畅，唯有在后摆微微上扬，勾勒出如
桃般的软
。少女的指尖如葱白，沾着药膏艰难地往
侧去抹。她撑着手臂，半跪在软榻上，反手将那滑腻浓白的药膏慢慢推开。
许是因为疼得厉害，她的腿
一直在打颤，柔软的雪肤晃来晃去，漾出
旎的光晕。沈希咬住下
，边着气，边试着在那红痕上打圈地涂抹，窝处的掐痕太深太重，位置又太过别扭，她怎样都摸不到。就在沈希烦闷地想要放弃时，冰冷的触
忽然落在了窝。一双修长的手从后方扣住她的
身，无声地将她拢在掌中。沈希浑身战栗，一时之间入室盗贼的传闻开始疯狂地在她的脑海冲
，恐惧从脚跟迅疾地蔓延至头顶。但她的惊叫声还未唤出，就哑在了喉咙里。
是萧渡玄。
鸦羽般的长睫轻抬，一泓月
便映了出来。光从侧旁落下，萧渡玄的容颜半边在明处，半边隐在晦暗里。他
边带着笑意，漫不经心地说道：“慌什么？”沈希的身躯绷得紧紧的，她撑着手臂，下意识地想要将半褪的外衣穿上，但萧渡玄却按住了她的手，他轻声说道：“你这样衣衫该沾上药了。”
他的容
沉静，仿佛是真的在认真提醒她。外衣
下后，沈希身上仅余下一件小衣。浅浅的白
绸缎裹挟着雪的山岳，仅在边角纹绣梨花，将她衬得像是一小团柔软的雪。即便两人曾经有过无数次肌肤相亲，此刻沈希依然是红透了脸庞。
“您别这样。”她声音微颤。
瞧她这幅含羞脸红的模样，萧渡玄低笑一声，说道：“朕不能怎么样？”
他轻抚着她绷紧的
线，眉眼间尽是随与轻佻的逗
之意。沈希想到上次被他给
到极限的无措，喉间都有些干，她抿了抿，换了言辞：“您能先放开我吗？”萧渡玄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他的指节轻叩，像和着鼓点般一下下敲在沈希的后
：“让你过去，为什么不过去？”萧渡玄的眼底没什么情绪，玄
的眸里像是封存着渊水。他的声音是轻飘飘的柔，但那深重的威
全都向沈希倾了过来。沈希艰难地转过身来，被动的姿态却没有改变。
后脑抵在廊柱，笔直的长腿被迫打开，脖颈微微后仰，像是引颈受戮的天鹅，而最
的身仍旧没能摆萧渡玄的钳制。他沉静地看向她，轻声说道：“说话，小希。”
萧渡玄抚了抚她的
身，眸光带着些警告。沈希受不得那般抚
，身瞬时就高高地抬了起来。这般难捱的姿态让旧时在东
的记忆瞬间复苏，那些羞
的、不堪的过往全都开始疯狂地涌动起来。萧渡玄也顿了片刻，他笑着说道：“你还记得这是何时何处吗？”
沈希自然记得，这是驸马陈青识的府邸，而今
是她的旧友乐平公主的二十岁生辰，但她却像玩物一般，被友人的兄长肆意地逗着。难以言说的羞
让沈希的眸底都泛起红。“我知道，陛下。”她咬住下
，艰难地说道。萧渡玄低眼，轻声说道：“知道你还这样？”
接着他像方才那般一
地掰开沈希的指节，将十指嵌入她的指
，她的掌心尽是黏腻的冷汗，此刻更是生出了被蛇的鳞片所掠过的错觉。她疯狂地挣动着，哑声唤道：“陛下……”
有种绝望的恐惧无声地袭来。
恰在这时，叩门声忽然又响了起来。
沈希的身躯紧绷着，现下更是宛若被拉
的弓弦。“表妹，你在这里吗？”
辨别出叩门的人是萧言的瞬间，沈希的脑海“嗡”的一声炸裂开来，尖锐的轰鸣声嘈杂地响动着。
萧渡玄进来以后，门并没有被掩紧。
萧言轻轻一推，那扇门便被推开了，他瞧见沈希搁在桌案上的团扇，困惑地问道：“表妹，你在小憩吗？”
他的脚步声很轻，却如同惊雷般落在沈希的耳边。
萧言和她的距离近到只有一盏琉璃屏风，
光将琉璃的碎片映出不同的泽，像是淌的光晕，极是美丽。但沈希却没有任何心思去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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