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竹在温迪斯的搀扶下摇摇晃晃起身,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朝着兰德尔出了一个礼貌客气的笑,伸手接过了那瓶治疗剂。 自宋楠竹收完刚才的兽核后,他的意识便开始模模糊糊的苏醒,身体内部的一切似乎都在被一股庞大的力量重构。 他听见了温迪斯和穆勒斯的对话,大致明白了自己现下的处境。 所以等他能够自主控制身体的那刻,第一反应就是拦下了想要发动攻击的温迪斯。 他们还要与这支小队同行一段距离,搞僵双方的关系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好处。 见宋楠竹坦率地接过了和解的礼物,兰德尔才算松了一口气。 他朝着几个虫鞠了一躬,告知了他们具体的出发时间,就拎着一旁仍然臭着脸的巴伦去了帐篷的方向。 见兰德尔几个虫走了,温迪斯才拽了拽宋楠竹的袖子,见宋楠竹笑盈盈地看过来,温迪斯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这一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了,宋楠竹好像是纳维尔神带给温迪斯的考验,一天之内他的心都被对方的一举一动圆扁。 亲吻后的那口血硬生生将温迪斯从天堂拉到了地狱,以至于接下来的一切都让他有一种荒诞的不真实,脑内几乎是紧绷着一弦带着宋楠竹一路来到了这。 在宋楠竹略含询问的眼神下,温迪斯攥紧了手中的袖子,一股脑地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你现在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身上的伤口还疼吗?要不要再睡一会,我可以..抱着你?你...” 宋楠竹被温迪斯连珠炮般的提问砸得有些头晕脑,刚醒来的他脑袋还有点痛。 看着温迪斯还在不停张合的嘴,他下意识地用手指捏了上去,给温迪斯物理静了音。 宋楠竹的指节上还有一层浅浅的血痂,得温迪斯有些发。 他的舌头不自觉地伸出来轻轻舔了一下,受到舌尖传来的那股血腥气,温迪斯这才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似的。 整个虫的嘴顿时紧紧闭了起来,眼神也有些心虚地移向了另一边。 宋楠竹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温迪斯,只是短短半天没见,温迪斯就这么大胆了? 他收回了自己刚刚被“调戏”了的手指,盯着宋楠竹那张面薄红的脸说道: “不必担心,我觉好多了,就是还是有点困,倒是你..” 说到这,宋楠竹将手中的治疗剂递到了温迪斯的面前,对上温迪斯那双有些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 “你的神力受伤了,我能够觉到它们的状况十分的紊,一直拖着是不行的,这会让你很难受。” 他没管还在发呆的温迪斯,直接将治疗剂到了对方的手中。 宋楠竹的喉头有些不舒服,他轻咳了几声之后就一动不动地盯着温迪斯,示意对方快些喝了。 温迪斯手里握着那瓶治疗剂,这才明白为什么一向不愿与其他虫有过多纠的宋楠竹会收下对方的治疗剂,居然是为了自己的伤势吗? 说实话,这并不是温迪斯受过最严重的伤。 以前和军部出任务,他曾活生生被异兽咬掉半个身子,还是他自己托着半截出体外的器官独自一虫去了医疗舱治疗。 故而,这点神力上的问题,温迪斯本没当回事。 反正神经损伤带来的头疼与失血总是会痊愈,只要在到达巢前恢复,不影响帮宋楠竹砍异兽就行。 那种重石锤击神经的疼痛虽然惹虫心烦,但是并非不能忍受,于是温迪斯也就逐渐淡忘了自己还受着伤这件事。 但是宋楠竹没忘,尽管他自己刚从那对雄虫而言堪称噩梦的成长月中醒来,第一时间询问的不是他“成长”所需的能量源,而是自己那不值一提的伤。 温迪斯手里拿着那瓶治疗剂,心里像是被一片羽轻轻地刮了刮。 没有虫会关心一只雌虫有没有受伤,雌虫生来就应该是强大的。 受伤是一只雌虫履行使命的必经之路,反正只要不死,医疗舱总是能让他们活过来。 而雌虫那顽强的生命力也足够他们拖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身子爬回医疗舱,能活着撑到下一次作战就行了,还管什么痛不痛? 雌虫不畏惧伤痛,畏惧伤痛是懦弱的表现,这是蒙戈尔从上至下的统一认知。 但是今天宋楠竹和他说:温迪斯,你会痛。 温迪斯的神思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在宋楠竹督促的眼神中拧开了瓶盖,喝下了治疗剂。 入口的体似一阵风,轻轻拂过了温迪斯钝痛的大脑,身体也随着轻快了不少。 他将空瓶子小心地收在了子一侧的口袋里,再次伸出手的时候,手掌心里躺着一块红的硬糖。 温迪斯向来喜吃甜食,尤其是蛋糕,每次摄入糖分的时候,都会让温迪斯的心情变得十分的兴奋。 但可惜蛋糕这种食物又不可能随身携带,所以温迪斯常都会往口袋里丢几块糖,全等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上几颗。 刚好,他的口袋里还剩最后一块苹果味的硬糖,他毫不犹豫地拿出来到了宋楠竹的手里: “我现在身上没有别的,只有这个了,你如果不喜吃,扔掉就好...” 宋楠竹没等温迪斯说完,便自然地将糖块丢进了嘴里。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