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白觉得奇怪,之前每个月,艾朱都会准时打给他一笔款子,说是要分期付款买回那只翡翠玉镯。距离每个月的约定 已经过去一周了,艾朱那边仍然没有动静,他不由得担心起来,她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李雨白当然不是惦记那点款项,而是把这一次次的汇款,当成两人之间隐秘的默契,仿佛只要这镯子一 还在他手里,他和艾朱就不会因为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走散。 “在一起”有很多种形式,李雨白觉得,这只镯子,就是他和艾朱之间,同频共振的一个见证。 至于 情,李雨白太了解了, 情其实更像是一个契机,在刚好的时间遇上刚好的人,哪一方出了一点细微的偏离,都无法生成这微妙的契机。 一下飞机,李雨白就皱起了眉头——雾霾还是那样严重,干燥的空气中仿佛裹挟着无数微不可见的尘土,兜头就扑了个 脸。 李雨白不喜 北京,觉得这里硕大无朋, 通和空气都让人难以忍受。虽然祖母常常念叨自己的母亲未出阁时住在皇城 下的四合院,前后叁进的大院子,天井里会投下一方 光,她养的哈巴狗最 趴在那里懒懒地晒太 。但那些遥远的记忆甚至都不算是她老人家自己的,成长在加利福利亚 光下的李雨白更无法 同身受,他本能般排斥这个天空灰蒙蒙的北方城市。 循着地址找过去,开门的是一个面目 明的女人,她打量了一下李雨白,面 疑惑:“您是?” “请问艾朱小姐在吗?” 女人的脸 瞬间转为冷淡:“没有这个人。” 李雨白神 一顿,又试探道:“那左尚贤呢?” “你是她什么人?季如云警惕起来。 “我是她的一个朋友。” 季如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李雨白:“不可能,她的朋友我都认识,我没见过你。” “您是她的经纪人吧?我是她那位香港朋友。” 季如云把李雨白让了进来,边倒茶水边道:“左尚贤啊,她已经不住这儿了,自从被雪藏之后,她就搬了出去,我也联系不上她。” “雪藏?”李雨白一愣,明明记得在香港时,艾朱分明是说自己事业即将起步,怎么不过几个月的光景,“起步”就成了“雪藏”? 季如云见李雨白并不知情,开始大倒苦水:“甭提了,说起这事儿我就来气,左尚贤她就一大虎妞,顾头不顾尾,自己把自己事业作没了,还得罪了一大票人,害得我跟在后面擦 股善后,现在不知道躲哪去了,她挣的那点碎银,还不够债主们 牙 儿的!” 正在候场的艾朱突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个 嚏,她扯过一张面巾纸擤了擤鼻涕,嘟囔道:“准是如云骂我呢!” ——不过,这也是她该受的。 那天艾朱哄着范兰恩缚住了手脚,连忙打开了手机,本来想联系凌霁,结果先看到的是化妆师娜娜给她发来的一句话:“请原谅我没有及时站出来,但是我想你可能需要这个。” 然后她发来了一段视频——正是那 化妆间里,范兰恩强暴她的过程。 艾朱当下改变了主意。 按下微博发送键的时候,艾朱知道,自己应该是再也无法实现当影后的梦想了。 “alice,it’syourturn!”有人扬声催促道。 “justasecond!”艾朱忙应了一声,用面巾纸按掉眼角因为打 嚏而渗出的一点生理 泪水,昂首阔步、仪态万方地朝t型伸展台上那一 钢管走去。 这就是艾朱的新工作,一个 衣舞女郎。 艾朱攀上了那 钢管,一个倒挂,瓷白的肌肤在五颜六 的炫彩灯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 口哨声、叫好声四起。 艾朱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凭借着肌 记忆,在那 钢管上旋转、扭动,舞出一个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姿势。 一曲舞毕,有人凑上前来,往艾朱的紧身 衣里 了一点小费,又有人招呼她过去跳一段lapdance(大腿舞)。 终究还是温和地走进了那个良夜,干起了用身体挣钱的老勾当。 原来从古至今,一个一无所有的女孩子,想要换得温 ,都逃不开出卖 相的命运。 只是这一回,艾朱只做到lapdance这一程度,说什么都不肯迈出那一步。 “谁能想到,一百年后,我反倒成了个清倌人呢。”艾朱自嘲地想。 她扭着 穿过人群,挤到了那位要求lapdance服务的白人小哥前,分开双腿,在他大腿上风情万种地扭动起来。 白人小哥估计是特别偏 艾朱这种充 异域风情的东方美人,艾朱才刚靠近他,他的 下就顶起了帐篷,艾朱捧着 贴近他时,他一脸垂涎 滴,情不自 就伸出了手。 艾朱不动声 地巧妙拨开,白人小哥马上往她的大腿袜里 了一百美金的纸币,艾朱妩媚地笑了笑,又接着舞了一段才起身离开。 作为远近俱乐部中唯一一个东方舞娘,艾朱很快凭借极致的 比和 说还休的眼神 名远播。想要更进一步的客人太多了,艾朱不想应付他们。 然而,美貌与是非,永远相生相伴。 艾朱下班离开俱乐部时,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被人跟上了。 艾朱下班离开俱乐部时,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被人跟上了。 艾朱躲进了常去的街角杂货店,悄悄从后门绕出来,在店门口成功堵到了那个跟踪者。 是那个白人小哥。 “alice,you’resopretty,ifeelifellinlovewithyouatthefirstsight.”白人小哥语无伦次地表达了对艾朱的着 。 “thankyou,it’smyjob.”艾朱冷淡地答道,冲杂货店老板使了个眼 。 白人小哥还在痴 间,俱乐部的保镖出现了,不由分说架走了白人小哥。 艾朱冲杂货店老板道了谢,疲惫地朝自己的居所走去,假装没有听见杂货店里老板和他老婆的窃窃私语:“这周第四个了,果然还是她太不检点了。” 老板和老板娘说的是德语,艾朱从来没告诉过他们,其实她听得懂。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