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罗缚,就会想起很多从前。 荒芜,无能,岌岌危矣。无数次体 粘稠淌过身体,纵乐于声 犬马,纸醉金 里。周遭糜腐的酒气,水与 ;敞开的衣领,热络的斑红。一瞬之间身体被贯入,随即 离,巨大的快 将人撕扯…… 有许多年,我放逐自己。 青绿,灰紫,木头地。老房子长 霉,绿森森,空 ,爬上草木白墙。她站在一片 沉地上,一双眼睛看向我。 罗缚看一个人的时候,眼里只有那个人。她看见你,只会看见你。人所有的不堪都在她眼底,她的眼神将人裹着,黑得太浓,由头至尾,将人扯入水里。 回忆罗缚……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因为对上这个人,我会失去我所有言语。 我忽然想起来那个穷酸作家。他以前总用些酸诗臭句来恶心我。想写我漂亮不说漂亮,说 丽;想写我的皮不说皮,说苍白;想写我过活不说过活,说那是孤苦无依的半生。 文客大多有自己的怪癖。但有时候又想,如果能再见到他就好了。再见到他,我想问问他要怎么形容罗缚这样的人。 我删删减减了很多,后来怎么也开不了口。这个人就像一团麻,这样说起不对,那样说起也不够味。最后只剩了些难言的东西,糊在心里。 我很不喜 这种 觉。它让我有些……害怕。 很多年没有尝过这种苦头。心底难言的东西,空落落的,好像摇摇 坠。那种滋味大概还有个名字,叫惶恐。 我躺在泥潭,人平躺着,心一起一伏,有那么些瞬间好像完全被蜷起,被什么东西把 着, 得我想放下。 忘了她。就像忘了大多数人一样。 把自己溺死进 融糊腻的体 ,任由身体隐晦疲倦地疼。我站回我的沼泽地。 我说我要忘了她。 不去追究,也不去深究,已经都过去了。 淤泥刺鼻的腐秽味溢 出来,我仍躺在泥潭里。太沉,我爬不起,好像浑身的血 都坍塌在地底。我甚至抬不动我的手臂。 人沉进去,佝偻的身体被泥裹紧,那些霉烂的回忆……又被重新勾起。 很多年前,我第一眼就见到了她。 就在那个巷子里,我与她终于有了第一次 集。 第一次纵 ,我尝到了一些甜头。忘了到底是什么 受。 那人说我太漂亮,还嬉皮笑脸说他平时不是这么主动随意的人。我任由他抱住啃住,听他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我知道我漂亮。只是没想到,这皮子能让一些人发狂。 不算是件坏事,因为这种乐子,我耗得起。 只是没想到那天我重新遇见一个人,那个我明知不会再有 集的人。 从巷子口出来,实在算不上体面。所以我装作没看见,要走过去,可是她拉住了我。 她的手很凉,握在我的手臂,透过薄衫按住了某个刺 的地方。 从我第一次认识她到那一天已经九年。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要吃药。” 九年间,我们一共见过四次。第一次我十岁,她是那个女鬼。第二次我十五六岁,她在葬礼上,我爹哭得像只狗。第三次我十七八岁,她被人打了,那 身的红分不清是酒是血,她一点不在乎,一个人翘着脚看月光。 第四次,我十九岁,她终于和我说话。 她说:“你不能保证外面的人是干净的。你有可能会 染艾滋病,必须在24小时之内服用阻断药。” 好奇怪,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记得这么清晰。 我笑着问她:“你觉得我有病为什么要抓住我?” 她没有回答,只是说:“艾滋病发的时候会全身溃烂。你这么漂亮,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她说完就走了,我回头看着她的背影…… 我在泥潭里忽然回神笑起。 刚说好了要忘,这就食言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