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克行没有意见:“等会有人送越野车过来,我们开车外出,安全一些。” 时闻没什么意见。 两人穿戴好后,顶着风出发。 时闻穿得足够厚,冷倒是不冷,就是呼之间产生的水汽将口罩得润润,颇为难受,在雪地上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也不太舒服。 幸好他家的六个蜂箱都挨着铁丝网放,总体而言,比较靠近正院这边,去一趟不算麻烦。 今天,外面的气温已经到零下四十二摄氏度了,时闻害怕蜂被冻死,特地察看了一下。 结果还行,无论是亭子还是上面的毡,都起到了很好的防护作用,蜂的问题不大。 时闻将带着的暖宝宝掏出来,给毡贴上,等明天再过来换。 他们再回去的时候,弓疆已经将越野车送过来了。 戈阅和蔺诚骞也在。 这种极端天气下,他们想抓紧机会记录相关数据。 时闻原本以为这个天气会出门的也就他们。 没想到开车出去一会儿,只见一队马队正踏着积雪,缓缓在公路上前行。 时闻从副驾驶座往外看去,骑马而来的竟然是傅蒙他们。 他们戴着厚厚的帽子,围着围巾,蒙着面,下的马匹也盖上了厚厚的被子,看起来非常奇怪。 燕克行将车停下来,时闻将车窗打开一半,冲外面的人打招呼:“傅哥——你们去哪呢?” “时闻?你们怎么也出来了?”傅蒙勒马,朝他们喊,“我们出来看看有没有被困的人和动物,有的话,可以帮个忙。” 时闻:“巧了,我们也是。除了想看看动物之外,我们还想记录一下数据。” “早上还说你家没马,出来不太方便,别喊你来着,没想到终究在这里遇上了。我们去过那边了——”傅蒙伸手指身后的方向,“如果你们不需要去那边记录数据就不用过去了,还冷。” 燕克行微微探向时闻那边,朝外面的傅蒙说道:“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 傅蒙:“没有,我们仔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异常。” 双方简单几句,傅蒙他们决定更改方向,将沿着公路这条路留给时闻他们探查,他们则往草原上走,并约定有情况的话,直接在村里的微信群里说。 在分别之前,傅蒙提醒道:“昨天刮了那么大的风,可能有些东西吹到公路上了,你们开车的时候慢一点,小心别撞上什么东西。” 时闻对此还真没什么经验:“知道了,谢谢傅哥。” 两边的人马分别前,都叮嘱对方注意安全,而后缓慢远去。 蔺诚骞看着傅蒙他们渐渐化为雪地上的一个小黑点,说道:“傅哥他们人真好。” 时闻:“因为这里是家啊。” 蔺诚骞点头,又道:“我喜他们这样。他们拿这里当家,热这里,保护这里,让我觉得,我一起跟着保护,对这片土地来说是有意义的。” 时闻:“所以你们人也很好。牧民们都说,你们是大好人,从那么老远的地方跑来乡下吃苦,就为了研究怎么保护这片地方,太崇高了。” 蔺诚骞和戈阅都被时闻这直白的夸奖夸得不太好意思。 戈阅:“其实我们做的东西也很少啦。” “积少成多,却影响深远。”时闻笑着说道,“你们做了正确而有意义的事。” 不知道是遇到了同伴,还是受到了时闻话的鼓励。 接下来的时候,大家的干劲明显足了。 他们开车开了半个多小时,时闻还真眼尖地在旷野中发现了一头落单的羊。 这羊也不知道是第一天浪还是浪已久,遇到了这罕见的大寒,直接冻得趴在雪地上蜷缩起来。 时闻下车查看,羊还活着,羊上有漆,明显是牧民家走失的羊。 他摸出手机,给羊拍了一张。 手机被寒风吹着,温度迅速下降,他刚拍好,将图片发往群里,手机就被冻关机了。 时闻只好重新将手机回兜里,等它回温。 羊可能被冻麻木了,他们走到了近前,羊连挪都不挪,就趴在那里。 时闻便跟弓疆一起,将羊抬起来,直接到后备厢。 好后,他又找了绳子,将羊捆起来,免得等会行车的时候发生什么意外。 他们继续沿着公路往前走。 这么长的公路,除了他们的车辙之外,再看不到任何车辙。 天气太冷,这段地方又偏,大家都不出门。 车开得很慢,偶尔,他们也会看到远方的旷野上有些小黑点。 小黑点们挤在一起取暖,看起来情况还好。 弓疆他们下车拍照,记录温度等,将情况记录下来。 时闻没受过专业训练,缺乏这方面的知识,只能陪着他们。 他们在外面待到下午三点多。 每个人都吃过饼干,喝过牛,不过这些东西并不顶,他们得早点回去吃晚饭。 外面的天又了下来,雪花飘扬着,能见度不高,待在外面也没有意义。 就在他们车掉头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来。 时闻刚好捕捉到风里的气息,鼻翼动了动。 燕克行问:“怎么了?” 弓疆三人齐刷刷地抬头看向时闻。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