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张司工 铁练的好!”王徵闻言不由自谦道。 原来张都督张道浚出身山西 城,对冶炼钢铁和铸造一道颇有研究,但是若论及讲机械机 等工具应用于生产倒差了王徵半筹不止。 这王徵先前也曾任辽海监军道,协助同为教友的登莱巡抚孙元化练兵,颇知机要。 所以当他接到张顺制造“鲁密铳”的命令以后,便依照齿轮变速的原理,连夜设计了一款水力机 ,专作钻铳管之用。 原本人力钻统管之法,每 不过一寸而已。 鲁密铳铳管长四尺五寸,按照这种速度,数个 练的工匠也得四十五天才能钻出来一 合格的铳管来。 而换成王徵设计的水利机 以后,一个普通的工匠一天就能够钻出来好几 铳管,效率不可同 而语,故而短时间内就为张顺造出来五百杆“鲁密铳”。 “其价格如何?”张顺闻言不由又问道。 “由于采用了水利机 ,每杆造价不过七钱银子,和普通鸟铳价格相差无几。”王徵闻言不由自豪道,“比往 鲁密铳价格每杆要便宜四钱三分。” “不过,因为要制造水利机 二三十台,反倒又额外花费了二百七十八两纹银。” “不妨事!”张顺作为穿越者,当然明白“工 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这二百七十八两纹银权当固定资产投入了。 张顺安排好诸女的功课以后,便跟着王徵一起去找徐全 接“鲁密铳”和铳刀去了。 不多时,这些武器运到校场以后,那些正在被徐全训练走“队列”的士卒全都沸腾了。 哪个当兵的一不练刀 ,二不练鸟铳火炮,整天练这个“左转”“右转”“齐步走”啊? 徐全也没和王徵客气,见“鲁密铳”送到,便亲自挑选了一把,自顾装填完弹药以后,对准不远处的靶子来了一发。 在震耳 聋的放铳声和弥漫的硝烟散去以后,徐全这才前往靶子处一看,虽然并没有命中红心,好歹却是 中了靶子。 “不错!”徐全点了点头道,“一会儿我会让士卒挨个试 一番,还请王司长勿怪!” “理所当然,岂有怪罪之理?”王徵倒对自己监造的鲁密铳颇有信心,不由点头笑道。 且不说那边徐全早安排了士卒,噼噼啪啪的试 起来。 那张顺便顺手顺了一把鲁密铳和一把铳刀,看着徐全笑道:“知道怎么玩的不?” “还请舜王赐教!”徐全最近练兵之法基本上都以张顺所著兵法为框架,所以对张顺颇有几分心服口服。 “看好了!”张顺左手持 , 口斜着前方,右手则持着铳刀把刀柄往回一装道:“我今天给你带来个沙漏,回头你测算一下步兵和骑兵冲锋到面前需要多少时间,务必在敌人冲锋到面前之前下令士卒安装上铳刀。” “若防守,则以长矛之法结阵,以铳当矛;冲杀则需要练习铳技,这是直刺,左击,右击,柄击!” 张顺一边解释,一边演练道:“我并非武术家出身,动作要领不甚标准,你回头找擅长 矛者将其完善就是。” “其法不过远击之以弹丸,近击之以铳刀而已!” “明白了,秦王!”徐全闻言不由点了点头,越想张顺这战术越觉得玄妙无比。 先前他只道既然舜王让自己麾下多火铳兵,少白刃兵,只不过把自己当做辅兵罢了。 如今细细思来,这新式火铳营既能够远 ,又能够 搏,好像并不亚于当前任何 兵。 而那王徵听得明白,不由更是惊奇道:“秦王这兵法,倒颇为类似远西兵法。只是彼辈远则击之以铳,近则临之以矛而已。” “哦?远西兵法如何?”张顺闻言不由问道。 “昔 我随登莱巡抚孙元化练兵之时,其法……”王徵闻言不由又滔滔不绝的讲述了起来。 张顺一听一愣,不由心道:“这王徵倒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惜乎已经年近七旬,我得务必把他所思所学掏空了,不然岂不亏哉?” 第33章 造反者 “‘顺贼’的走狗,哪里走?” “给我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 一群披着破旧棉甲的矿工手里拿着长 冲了上来,朱谊巉吓得连退了好几步,然后向左右问道:“能……能打得过吗?” “废话,还不赶快跑?”左右护卫早吓了个半死,连忙掉头就跑。 妮玛,都不等等我?朱谊巉连忙转身跟了上去。 原来这朱谊巉被张顺任命为蓝田知县以后,早带着随行的二十个护卫来到了蓝田县。 此事也合该他倒霉,这才刚上任就遇到了这档子事儿。 这蓝田县地处西安东南,面秦岭,负骊山。 其地东南两面以秦岭为界与渭南、华州、洛南、商州、等州县相望,北部以横岭与临潼县为界,西部和西安咸宁县相接。 自古据秦楚大道,有“三辅要冲”之称,是关中通往东南诸省的 通要道。 此地多山多矿,历史上蓝田玉曾经便是古代的四大名玉之一。 而时间线到了明代的时候,蓝田玉早已经开采殆尽,但是铜铁铅锌等矿也十分丰富,所以此地的锻工也十分出名。 就连义军中的司工张都督,都经常派人来这里采购 铁和雇佣锻工。 由于明代 矿,其实大多数采矿业都是非法行业。 这些从业者不但得不到当地的律法保护,反而还要黑白通吃才能撑得住场面。 所以这些矿头各拥丁壮数百乃是千人不等,称王称霸,无法无天。 而就在朱谊巉到达蓝田之前,早有谣言声称“顺贼”要尽收蓝田诸矿, 绝私人采掘,是以闹得沸沸扬扬。 本来义军没有派人来倒也没有什么,结果果然派人来了,那自然是“黄泥掉进 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你们别追了好不好?其实我不是‘顺贼’的人,我是大明秦藩宗室!”朱谊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由哄骗道。 “大明宗室?狗贼,那更可恨,不千刀万剐难解我心头之恨!”后面追杀上来的矿工们闻言愈发愤怒道。 “直娘贼,老子和你们有仇吗?”朱谊巉一边跑,一边问道。 “废话少说,纳命来!” …… “怎么办?这么跑下去不是个办法啊?”朱谊巉不由连忙向身边护卫问询道。 “走,咱们去城北,城北有咱们义军采买矿石、 铁之人!”左右闻言连忙谏言道。 …… “舜王殿下,蓝田急报!”正当张顺给愁眉苦脸的李三娘讲解乘法的时候,侍书不由拿着一封加急信急急忙忙地赶了进来。 “你先写着吧,不会的先跳过去!”张顺闻言站了起来,接过来书信道。 “蓝田反了?”张顺打开书信一看,不由一愣。 特么我就是造反出身,还有人敢造老子的反? “我先出去一趟!”想了想,张顺摆了摆手道,“晚上不用等我了!” 言毕张顺便急匆匆的往往走去,而侍书连忙亦步亦趋的跟在张顺后面。 张顺刚走出房门,正好看到王锦衣和几个护卫正守在外面,不由下令道:“你派人分别喊祝万龄、洪承畴、张都督和徐全四人去存心殿见我。” “是,舜王!”王锦衣连忙挑了四个机灵之人,分别前去寻那四人,而张顺则施施然前往存心殿等候。 “那个……那个……”眼见张顺好容易得了空,侍书张口想说些什么。 “烧水备茶!”张顺头也不回的下令道。 “啊?是!”侍书只好连忙应了,原本准备好的言辞又 了回去。 不多时,祝万龄、洪承畴、张都督和徐全四人先后赶到,张顺不由率先问道:“祝公,不知蓝田有何人也?” “蓝田无人,多 猾轻死之徒,聚啸矿 之中,杀人越货,官府不能制!”祝万龄闻言连忙应道。 据明代黄册,蓝田城周五里,下辖编户十九里,有两千多户,怎么能说“无人”呢? 原来张顺问祝万龄的是是否有士绅大户参与其中,在义军清理屯田的关键节点出现这种事儿,若说没有人在背后鼓动,张顺肯定不信。 而祝万龄回答的也很简单,别人参与没有我不知道,不过我们这些人肯定都没有参与,舜王你只管杀。 “洪先生以为如何?”当然,张顺对祝万龄的话也不会尽信,又让洪承畴确认了一番。 “若说士绅豪杰,倒不曾闻蓝田有什么能人。只是有一人,却恰好是蓝田人!”洪承畴沉 了片刻,不由迟疑道。 “谁?” “太监王承恩!”洪承畴一口应道,“蓝田王氏素有名望,大明国初曾出过将领一员,九门提督一位,近些年刚巧又出了这一位,如今正在司礼秉笔太监曹化淳手底下做事儿。” “两个将军,一个太监!”张顺沉 了片刻,不由点了点头道,“这事儿就能说的清了!” 明初的将领几乎都隶属于卫所,想必这王氏和西安诸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后来又出了一个太监王承恩,在地方也具备了影响力。 张顺不由解释道:“蓝田新任知县朱谊巉来信,声称造反者以矿工为主,大多批有棉甲,约莫有两千之众。” “先前我还纳闷甲从何来,现在看来和卫所 不开干系!” “徐全听令,我命你率领五百火铳手前去平叛,有没有问题?” “啊?”徐全闻言不由一愣,这才明白张顺为何把自己也叫了过来。 他不由底气不足的应道:“那……那我试试吧!” “这五百人大致科目已经演练完毕,鲁密铳、铳刀、药壶、定装药、 甲及笠盔皆已经配备完成,如何这般没有信心?”张顺皱了皱眉头道,“去吧,由张都督在后面给你 阵!” “我?”张都督闻言也不由愣了一下。 “对,李大亮和李友手中各有五百人,我准备让他们跟随你前往蓝田。”张顺点了点头道。 “平定叛 以后,你和李友一同留在蓝田。我准备让李友以那五百人为基础,招募矿工,另立一营人马,专司驻守蓝田。” “而卢氏民风彪悍,抱犊寨亦不可无人驻守。所以事毕之后,李大亮需要返回抱犊寨,另立一营,不知你以为如何?” 张都督一听,不由点了点头。 那蓝田矿工虽然彪悍,又如何是义军经历过战火的千余 锐的对手? 只是他本是司工,主管冶铁铸炮等务,舜王这是什么意思? “等处置完毕蓝田以后,我准备在蓝田设立冶炼所,准你就地征发矿徒,冶炼钢铁,铸造火炮,不知可乎?”张顺又问道。 好嘛,原来在这等着呢。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