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三岛花音,真名早川 菜,今年七岁。妈妈是能从刀剑中召唤付丧神的审神者,和其他灵能者同僚一起,被时之政府派遣至独立于时空之外的一座座本丸,带领手下一百个刀剑男士,随时准备出阵,和意图改变历史的历史修正主义者战斗,维护历史秩序。 而我,就出生在属于妈妈的本丸。 妈妈说刀剑付丧神和人类有生殖隔离,生不出小孩,所以虽然刀剑男士都很 妈妈,但这一百个刃都不是我的爸爸。 不过没有爸爸不重要,妈妈很 我,我也很 妈妈。所有刀剑男士都 我,虽然其中有些刃, 我只是因为妈妈 我。 午饭前,和妈妈吵架了。我冲出庭院,遇到了髭切。我有点怕髭切,他总是笑眯眯地说着恐怖的话,甚至在妈妈做错的时候——虽然这种情况很少——仍旧坚定地站在妈妈那边。于是在他叫住我之前,我迅速往反方向跑去。 ……然后就来到了异世界。 走失异世界的第三个小时,跟着一个自称赤井秀一的陌生男人回了家。第一个原因是只有他会讲 语,其他过来攀谈的路人都说英语,而我只会几个单词。第二个原因是他出示了证件,FBI……是异世界的政府机关吗?第三个原因是最重要的,他知道我的真名。 “你家里有人叫早川 菜吗?”他这样问我。 不可置信。名字是最短的咒,自有记忆以来,妈妈就无数次叮嘱我,灵能者的真名不能轻易告诉他人。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我询问他,但内心已经开始动摇。虽然是陌生人,但他知道我的真名……独身 落异世界,在街头茫然无措的那段时间,真的不想再体验了…… “我是你家里人的朋友。”他说。 “你怎么证明?”我盯着他看,并祈祷他说的是真话。 赤井秀一说出了一个生 ,是我的,并说出了本丸这个名词。 于是就被他带回了住所,因为本丸没有地址,不存在于任何时间和空间,需要妈妈的灵符作为钥匙进入,而妈妈的电话、时之政府的紧急求助电话,在时之政府没有登记过的异世界,都是空号。 赤井秀一的手很大、很干燥、很暖和,被他牵着走路,手指摸到他指 的茧, 到十分安心,他就像最可靠的烛台切光忠呢。 “你叫什么名字?”回到赤井秀一的家,他打开冰箱,拿出一个纸盒子,把里面三角形的饼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真名是早川 菜,但作为灵能者,因为和神明打 道,需要保密真名以防被心怀不轨的神鬼 怪神隐,所以证件上的称呼、被人记得的称呼都是三岛花音。他知道早川 菜这个名字,或许是在问该如何称呼我吧,毕竟灵能者不轻易使用真名,于是我告诉他:“我是三岛花音。” “花音,”他点点头,“你有姐姐吗?” “没有,我是独女。” “那你妈妈叫什么?” “我不知道妈妈的真名。”我老老实实回答他,就算知道了,也不能代妈妈告诉他。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把饼从微波炉里拿出来。 “吃吧,你应该饿了。”他把装着饼的盘子推到我的面前。 半天没吃东西,确实饿了,回来的路上,肚子咕咕叫了好几次,他是听到了吗?我 到有些羞赧,接过他递来的刀叉,开始切食物。 “你可以直接用手抓着吃。”他坐在我对面,提醒我,“这里都是这么吃披萨的。” 这种食物,原来是叫披萨吗?刀叉切起来确实比较困难,我改用手拿。热腾腾的饼底、柔软的口 ,馅料填充味蕾,我的眼眶酸涩了。 路到异世界,能遇到知道一点底细的赤井秀一,真是太好了。雪中送炭,不仅把我带回他的家,还给我食物。呜呜,没有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太好吃了,谢谢你。”我偷偷擦了擦眼睛,之前一直忍住没哭,现在也不能哭啊。三岛花音,要坚强! 赤井秀一摸了摸我的头,让我安心去看电视,说他会搞定一切的。 于是他走进一个房间,开始打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他特意调出 语频道,但我并没有心思看动画,即使平常很少被允许看。 这里可是异世界诶,他能联系到妈妈或者时政工作人员吗?他知道我的真名和生 ,应该是认识妈妈吧……我为什么会到这里呢?是灵力波动吗?以前妈妈灵力波动,就会有刀剑男士变成猫,或者和她灵魂互换。每次都是狐之助或者时政工作人员找上本丸,通知解决方案的,这次他们什么时候会来找我呢? 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太 落山,我在客厅里不安地走来走去,时不时瞄一眼赤井秀一的房间。 已经晚上了……他在房间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我心里升起巨大的恐慌,跑过去,急促地敲起他的门。咚咚咚,咚咚咚,赤井秀一打开门,问我怎么了。 “你找到妈妈了吗?”我问他。 他苦笑:“我还在看监控呢。” 我瞪大眼睛,为什么要看监控?他不知道我是突然出现的吗? “你不是认识妈妈吗?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 他愣了一下:“我确实认识早川 菜,但是她的电话换了……” “我就是早川 菜!”我冲他吼道,“我来自本丸,生 你也知道!你是个骗子!你 本不认识妈妈,你找不到她的……” 有什么咸咸的东西从眼睛里掉了出来,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呜呜,我被困在异世界了……” 过了一会儿,或许过了很久,我 觉到冷, 觉到力气在 失。 但一个怀抱落了下来,比妈妈要宽厚,比烛台切光忠要温暖。 “抱歉,”他蹲了下来,“我不认识你妈妈,但是我知道早川 菜这个名字。所以我知道你会回去的,我向你保证。” 于是我就在他家住下了。 第一天晚上,我睡不着觉,抱着枕头去敲赤井秀一的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他终于来开门了。 “我想和你睡。”我眨巴着眼睛看他。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家的柜子太可怕,总觉得有怪物藏在里面。呜呜,我好想回本丸。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 言又止,似乎顾忌着什么,想要拒绝我,但是我实在太害怕,软磨硬泡,还是睡上了他的 。 “你真是个好人。”我把被子拉高到额头,他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睡不着,又小声地问他:“你睡了吗?” “没有。”他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名的?” 过了大概半分钟,他才开口:“我认识未来的你,是你告诉我的。” 哇哦,原来是这样!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未来的我是怎么样的?”我 动了,越过他划下的三八线,把脑袋凑过去问他,“长得好看吗?高不高?有没有 到男朋友? 到了几个?” “太晚了,你该睡了。”他背对着我, 觉到我的靠近,身体往外侧挪了挪。 “好吧,” 觉到他不想聊这个话题,我有些沮丧,“最后一个问题!我告诉了你真名,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真名。” “赤井秀一就是我的真名。” 哎?不会吧?但是我转念一想,可能他不是灵能者吧,所以不用和神明打 道,也不用担心被神明神隐。 “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呢?‘赤井’?还是‘秀一’?” 又过了半分钟,他的声音传了过来:“叫我赤井,你该睡了,没有下一个问题了。” 好吧,我闭上眼睛,很快就坠入了梦乡。一夜无梦,睡得特别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抱着他的手臂。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确定他还在睡觉,小心翼翼地把手 了出来,期间不小心 到他的长发,整个人都僵硬了几秒,但他没有任何动静,于是我继续挪动身体,直到回到三八线的另一侧,才彻底放松下来。 五分钟后,他似乎醒了,转了个身。另一边的重量消失,他起 了。 和赤井秀一相处的 子还是很快乐的。虽然他不会做饭,但会点外卖,是很好吃的汉堡披萨,还允许我看很多电视。不过,在知道我说不好英语后,他还是要求我学英语。 “可是本丸都不说英语。”我嘟哝着嘴,“学了也没用。” “英语是国际通用语,”他说,“这里的人都说英语,你不会,就只能傻傻站在街头,寻求不到帮助。” “但是你说我会回去的呀。”我眨巴着眼睛,看向他。 他叹了声气:“那以后万一再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呢?你又不是每一次都能遇到我,或者遇到说 语的人。” 我低下头。 没有妈妈的第三天,虽然有些难过,但是能认识赤井秀一,还是很开心的。 “你不上学吗?”他问我。 “家里有刃会教我。”我掰着手指,“学古文、方言、历史、礼仪、 箭、骑马、剑道、兵法、音乐、算数……” 啊,好多,我竟然学了这么多东西。妈妈做审神者,真的好辛苦啊,我以后真的也要做审神者吗?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原来你是这样的家庭呀,在家里由家庭教师教导吗?” “不算家庭教师吧?”我摸了摸头,该怎么介绍刀剑男士呢?妈妈的下属?不太准确哎,虽然确实是出生入死的战友,但是本丸里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啊。 啊,有了! “是妈妈的男朋友!” 我对这个词语的选择 到很 意,洋洋自得起来。 “你妈妈的男朋友真的很全能啊。”他 叹道。 “也不是所有刃都全能吧。”我想了想,“有些刃会写俳句,有些刃就不会。有些刃擅长夜战,有些刃就不行。有些刃知识渊博,有些刃擅长公文,有些刃会理财,有些刃会做饭,有些刃喜 种田,有些刃喜 养马,还有些刃只喜 打仗。” 赤井秀一瞪大了眼睛:“这已经有很多人了吧。难道都是你妈妈的男朋友?” “是哦,”我很自豪,“妈妈有一百个男朋友呢。” 赤井秀一开始咳嗽,我担忧地望向他:“你没事吧?是呛到了吗?” “怎么可能会有一百个男朋友啊。”他平复了呼 ,很无奈地看向我,“不是男朋友吧,你误解了他们的关系。” “我才没有误解呢!”我有点不高兴,“男女朋友就是可以睡在一个被窝里的关系啊,他们轮 陪妈妈睡在一个被窝里呢。” 赤井秀一神 复杂,但没有继续说话了。我应该是说服了他吧?我开心起来,低头继续念英语单词。 就是嘛,赤井秀一不和我睡一个被窝,刀剑男士也不和我睡一个被窝,但是刀剑男士和妈妈睡一个被窝,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啊! 单词念着念着,我忍不住开起小差,想起刚刚的话题,我一脸憧憬地对赤井秀一说:“我以后也想像妈妈一样,有好多个男朋友。” 赤井秀一又开始咳嗽了。 “念你的英语。”他说。 “I?want?five?boyfriends.”我用英语对他说,然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表达了,就切换回 语,“周一到周五一人陪我一天,周六周 我就自己玩。虽然妈妈有一百个男朋友,但一直陪她睡一个被窝的也就十几个,我不要那么多,五个就够了。” “我是不是该夸你一点都不贪心呢?”他幽幽对我说道。 “是!”我大声说,等着他的表扬,但他却拿书敲了敲我的头。 “啊!你为什么打我?” “重婚是犯法的。” “没有重婚啊。”我眨巴着眼睛,“没有定婚契。” 他啧了一声,绿 的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措词。 他真好看啊,黑 的长发,额角几撮卷 ,鼻梁也好看,眼睛也好看,犹如绿宝石,像出鞘的短刀一样锐利,可以和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三 月宗近媲美呢! “他们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心里却有五个人,不是很不公平吗?” “可是他们只要 我一个人,我却要 五个人啊。”我盯着赤井秀一,“ 一个人是很累的呢,我要 五个人呢。” 赤井秀一哑口无言。 第七天,我还是没有回家,也没有人来找我。我开始 到难过,晚上在被窝里偷偷掉眼泪。 眼泪越掉越多,越掉越多,一开始还没有声音,之后就忍不住了,开始 泣,于是被赤井秀一发现了。他把我的被子拉开,把我的手掰开,拿来一条热 巾,敷在我的眼睛上。 “别哭了。”他在我旁边坐下, 瞬间下沉了一块,因为我侧着身体蜷缩在 上,所以他拍了拍我的胳膊。 “唉,”他叹了声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安 我,“你家有那么多人,肯定全部出动来找你了。等他们出现,发现你在哭,还以为我欺负你,要来揍我呢,我可打不过一百个男人。” 他似乎想说点俏皮话逗我,但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他们才不会为了我揍人呢。”我抱紧膝盖,“我和妈妈吵架了……他们肯定觉得是我的错……”虽然确实是我的错……想到这里,我更加难过:“妈妈一定也生我的气,她不要我了。他们喜 妈妈,所以也不要我了呜呜呜……” “怎么会呢?”他把掉到 上的 巾拿起来,又盖上了我的眼睛,“天下哪有父母不 自己的孩子?吵架很正常,你这么小,你妈妈一定不会生你的气,她现在着急还来不及呢。我还和我妈妈打架呢,不影响我和她的 情。” “我没有爸爸……”我还是很难过,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们是我妈妈的男朋友,不是我的爸爸。” 赤井秀一挠了挠头,他似乎非常不擅长安 别人,过了很久,才又搜肠刮肚出几句话:“但是他们也 你啊。你不是和我说,他们会给你做饭吗?晚上还会陪你睡觉,和你一起玩捉 藏。我都不会做饭呢。” 看得出来,赤井秀一很努力地在安 我了,我也 觉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但是人脆弱的时候,就是想要无理取闹啊! 于是我开始和他说一些心里话,一些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的话。 “其实我知道,是不一样的。”我说, 觉到赤井秀一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如果我和妈妈吵架了,在谁都有错的情况下,有些刃会先指出妈妈的错误,再指出我的错误;有些刃则是反过来的;有些刃不会管;还有些刃会让我让让妈妈,说妈妈生我很辛苦。” “啊,你很 嘛。”赤井秀一又挠了挠头,“你们家情况好复杂,有点像皇帝和他的后 ,以及太子的关系。” 我垂下眼睛,不说话了。其实他的比喻不对,因为皇帝不会和后 一起打仗,和太子也有竞争关系。 一片沉默中,我抓住了赤井秀一的小手指。他看向我,我也看向他。 “要是你是我的爸爸就好了。”我 口而出。 他吃了一惊。 但很快我就反悔了:“还是算了,我不要你做我的爸爸。” 如果他是我的爸爸,他就要做妈妈的男朋友了。而现在,赤井秀一只和我有关系。 是什么关系呢?我还说不上来。 “明天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他这样问我。 “好!”我眼睛亮了起来,我还没有去过游乐园呢。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地 逝。我吃了十天的汉堡和披萨,嘴角裂了开来。于是赤井秀一开始亲自下厨,做 油炖菜、土豆牛 和三明治。 第三十天,我从卧室里走出来,一推开门,发现自己回到了本丸。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