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撑着扶手,谨慎地蹦跶下去,到了厨房前,又遇到台阶,喻闻这次毫不迟疑,直接一个鹏鸟展翅,气沉丹田完美起跃。 「十分!」 「优雅,实在优雅。」 「哪来的小僵尸,可鼠咯。」 「练得让人心疼。」 楚晗背朝着门口摊蛋饼,席宿给他打下手,烈的油爆声掩盖了喻闻蹦跶的动静,不速之客小僵尸自顾环视一周,找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他毫不局促,没人招待就自己折腾,看见旁边放着花茶包,还给自己泡了杯花茶。 完事儿他捧着茶,靠在门口,用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注视着忙碌的楚晗和席宿。 「别思考了,他今天的目标不是楚晗,是你!」 「快跑啊老婆!」 「小心席宿!小心席宿!小心席宿!」 “席宿哥,你是‘偷金者’吗?” 做饭的两人被他吓了一跳,席宿自然矢口否认,顺便倒打一耙:“相比下喻老师你才奇怪吧。” 喻闻掐着手指头数刚刚两人间或直接或间接的肢体接触。 席宿明显被他的细致观察打了个措手不及,口而出:“肢体接触部位只有一个……” “你怎么知道?你接到过任务卡?” 喻闻目光直白,表情平静,有种看透一切的锋利。 这一幕剪出来,在观众眼中席宿已经是妥妥了马脚,接下来的解释也语无伦次,逻辑不通,连素来跟他关系好的楚晗也悄悄远离了一点。 可喻闻听完,竟然信了。 “说得对。仅仅是肢体接触,未免太过宽泛。” 旋即他再度化身小僵尸,蹦出了厨房。 「新人还是涉世未深,别人说什么都信。」 「别太天真啊宝宝。」 「老夫两眼一闭,看不到好人阵营的未来。」 观众大约已经接受好人阵营是三名铁血傻白甜的事实,等到席宿开始行动的那一刻,只有少数弹幕在隔空提醒,剩下大多数已安详躺平。 「别让他碰你头发!别让他碰你头发!」 「宝你分要被偷了……」 「蒜了,蒜了,终究是已成定局。」 「觉今天晚上结算,三位傻白甜老师会倾家产。」 「何止倾家产,我们喻老师直接负债离开。」 「他们要是能揪出卧底也还行,可他们被偷了还糊里糊涂的。」 却在此刻,整理头发的喻闻出个似有所思的表情。 节目组放大了这个表情,并给了长达三秒的特写,宣告好人阵营反击的号角正式吹响,并为后期的游刃有余埋下伏笔。 可惜此时的弹幕,并没有多少人能解读出这个表情的深意。 唯有一两个5g网速的观众,刷完一遍正在二刷的,开始了隐晦的剧透: 「从这里开始就猜到了?」 「应该更早,似乎在席宿说漏嘴的时候就锁定席宿了。」 - 毕竟是综艺首秀,喻闻有心补完,可身体不听大脑指挥,看到一半,实在遭受不住困意侵袭,趴在电脑桌上糊糊睡了过去。 翌门铃响起来,把他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吵醒,一睁眼,头疼裂,嗓子哑得像安陵容。 “……宝娟,宝娟?”他很有闲情逸致地自娱自乐一会儿,喝了口冷白开润喉,才裹紧小毯子起身开门。 早上八点,这时候不该有访客,喻闻只以为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网购的快递,毫不设防地开了门。 门一开,他看到了一个谢鹤语。 电光火石间因冒而迟钝的大脑被心虚占据,他只停顿一下,身体便先于大脑做出了逃避的反应——他把门关了。 谢鹤语眼疾手快,手脚并用抵门。 谢鹤语没反应过来,眉眼里颇有几分惊诧,可等他的目光落在喻闻脸上,端详两秒,那张素无表情的帅脸慢慢皱眉,表情从一言难尽变得危险。 他说:“开门。” 喻闻端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很乖。 家里没有常备药品,谢鹤语下楼去买了点,提着塑料袋进门,正在换拖鞋。 “谢老师……”喻闻嗓子哑得不像话,自己都惊了一下,旋即在谢鹤语凉飕飕的注视下坐得更端庄了一些,“鞋柜里有给你准备的新拖鞋,蓝的……” 这间公寓很少有访客,只有谢鹤语偶尔会被谢嘉茂喊过来,帮他补充些冰箱存货,或者做几分便当,让他忙起来的时候可以直接热着吃。 临近期末,谢鹤语学业繁重,来的也少了。 喻闻给他买的新拖鞋至今还没拆封。 谢鹤语从鞋柜里找出他描述的拖鞋,穿上,口吻有一点冷淡,“你别说话了。” 哦。 喻闻乖乖闭嘴。 谢鹤语径直进了厨房,喻闻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看着自己的五指袜发呆。 他翘起一只大脚趾,又放下,又翘起,又放下。 玩了几轮,觉得乏味,谢鹤语依旧在厨房忙活,一句话都不跟他搭。 谢老师平时话也少,但不会像今天这样。 沉默。 带着冷战意味的沉默。 谢鹤语进门第一时间开了空调,热度缓慢攀升,室内干燥而暖和,喻闻摸摸脸颊,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烧的,滚烫。 塑料袋放在茶几上,喻闻小心翼翼看看厨房,犹豫了下,自己拨开塑料袋,找出电子体温计,对准额头滴了一下。 屏幕变成危险的红。 “37.8?”清冽的嗓音忽然响在头顶,喻闻手一哆嗦,体温计从手中滑落,掉在地毯上。 他仰着脸,“谢老师。” 谢鹤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乌黑凌厉的眉忽的拧了一下。 他伸出手,手背碰了下他的脸颊,一触即离。 “这么烫……” 手背冰冰凉凉的,喻闻不自觉歪了下脸,不等他凑上去蹭,谢鹤语已经收回手,正在翻塑料袋里的药品。 喻闻直勾勾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得吃退烧药,这一周可能会嗓子疼,记得喝止咳糖浆……” “……哦。” 喻闻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胶囊,掰开一粒就往嘴里送。 谢鹤语拽住了他的手腕,“……干什么?” 喻闻:“吃药啊。” “你吃早饭了?” “……” 见他沉默,谢鹤语了然地点点头,把手中的碗搁到茶几上,里面是两个剥了壳的煮蛋,还有一个小小的银丝卷。 “不能空腹吃药。把这些吃了,垫垫肚子,可能会噎,这有豆浆。” 谢鹤语替他好豆浆管,又起身进了厨房。 炉子开着,不知在煮什么,喻闻听到了声音。 他慢吃完银丝卷,谢鹤语正端着泡好的冲剂从厨房出来,另只手还端着一个空杯子。 喻闻觉得他应该消气了,鼻子,壮着胆子跟他搭话,“厨房在煮什么?” “牛。” 喻闻:“有微波炉。” 谢鹤语:“要做姜撞。” 喻闻立刻明白这是给谁吃的,抗拒道:“我不吃姜。” 谢鹤语把冲剂体在两个杯子间倒来倒去,快速降温,闻言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本来想做姜汤。” 喻闻:“……” 姜汤味道更烈,言下之意,他已经手下留情了。 温度适宜的冲剂递到喻闻面前,他却不接,谢鹤语垂眸掠一眼他的神,淡声道:“冰箱里没有别的食材,我做好给你备着,不想吃也没关系。” 喻闻还是不吭声。 “……等会儿给你做别的。” 语气不见软化,但谢鹤语显然拿他没辙,明明是冷淡的口吻,喻闻却听出点纵容的意味。 藏在衣袖里手指悄悄蜷缩了一下。 话说到这份上,喻闻也不好再闹别扭,接过冒冲剂一饮而尽,就着半杯豆浆,把退烧药喝了。 喝完药,他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角落,肩上披着厚毯子,往那儿一蹲像个小蘑菇。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