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回到教室第一件事就是趴在桌上休息,她坐在靠墙的位置,又不是最后一桌,旁边还有长得高大的宋序挡着,老师自然不会发现她睡觉。 她阖眼微眯,书本摊平放在脑袋上,宋序一进来就看见她这奇怪又可 的姿势。 他识趣地没有打扰她,而是把作业揽到自己这边的空余地方,好腾出更多空间给她舒张手臂。 宋序撑着下巴,打量了她几瞬,默默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引起她的注意。 他脑中头脑风暴,之前他和梨花虽然是同桌,但 本没什么 ,所以更别提把她拐走这件事了。 而且梨花平时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自身周围冷冰冰的氛围就让人望尘莫及,他想和她说上几句都要看准时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昨天好像她格外看了他好几次,偷偷地扫过他,每次都只给他留下侧脸的轮廓。 宋序正想得出神,门口有人喊了句“老师来了”惊了他立刻推醒 睡中的梨花。 她耷拉着眼皮,淡定又缓慢地打了个哈欠,恹恹 睡,睫 轻轻颤动着,冷漠地看着前面。 她的睡眠被他打断了。 梨花没由来地生出一股怨气,她把这些归咎于宋序的错误,毕竟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郁结于心。 她往旁边看过去,宋序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而后带着几分歉意解释,“打扰你睡觉了,不过马上就要上早课了。” 真是滴水不漏的回答。 不过梨花不吃他这一套,她能看出他是在故作温柔地向她施展善意,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梨花清楚他的 暗面。 人有 暗面很正常,她也有,甚至习惯摆在明面上给别人造成了很多麻烦。 但她又不管那些人的 受,说白了她把自己看得很重要,不喜 看人脸 说话,又觉得装出来的亲密很虚假。 她一直 抑自己,迟早一天会溺死在卑劣的漩涡里。 宋序默默把作业递给她,察觉到她的疑惑,他出声适时解答,“这个是我自作主张替你从办公室拿回来的,看你在睡觉就不好意思再叫你起来了。” 梨花点点头,依旧保持着高冷作风,又是干脆利落地扔下两个字:“谢谢。” 要是一般人见到他这样温柔体贴的一面,之前对他的猜忌和顾虑估计就会一闪而过,转变为甘拜下风了。 然而此时此刻,梨花心里没半点愧疚,她像是体会不到宋序的不断外放的善意,自顾自地说道,“就算你提醒,我也不会去的。” 她能不知道为什么作业会扣留在办公室吗? 还不是因为——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止住,宋序应声望去,班上的语文老师林以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桌旁,面上表情全无,看上去听了很久。 梨花闭嘴,她温 地从 屉里 出一本语文复习资料装模作样地开始背诵。 宋序被叫出去了。 临走前,他还递给她一个安 的眼神。 她眼角微微 搐,实在没法直视他的眼睛,只觉得这人是个二愣子,都到这个地步还要英雄救美吗? 趁着他们俩离开的这段时间,梨花又抓紧时间小憩一会,她把书本立在桌上,自己埋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 不多时,宋序回来了。 没人叫她的名字,她顺势睁开眼,林以隽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她,声音淡淡地飘到她耳边,像是匿着一层无奈的宠溺。 “跟我出来。” 梨花一点点挪步,走在他身后。 走着走着她又打了个哈欠,听到声音的老师回头瞧了眼她,注意到她眼下藏着淡淡的黑眼圈,直言问道,“昨天晚上你打游戏去了?” “没。” 她哪有闲工夫打游戏。 “难道是写作业?” “也不是。” 她的作业一直都是周玉容写的,字迹娟秀工整,比她的张扬跋扈、龙飞凤舞的字体漂亮多了。 甚至前语文老师还把她的作品拿去参赛得了个二等奖,寄送了个银 的奖杯,她看也不看就随手就丢给了周玉容。 反倒是周玉容像是得了什么珍贵的宝贝,每天都要拿出来反复摩挲,仔仔细细从里到外擦拭干净。 她偶然一次还看见这奖杯大大方方地摆在周玉容的 对面,上面挂着她高中模样的一幅巨大画像,显得有些诡异的尴尬。 因为看起来很像遗照上的祭礼。 尤其是她撞见周玉容正给她的画像进行鞠躬,拜佛,险些要磕头的时候,她实在是忍不住一脚踹开他。 此后,她再没从房间里见到过那个奖杯。 不过据周玉容所说,他把那些东西统统锁进了匣子里保存。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边林以隽又换了个方向继续问,“既然都不是,那你说说你干什么去了。” 梨花老老实实回答他,“失眠。” 他定了定神, 边噙着一抹笑意,慢慢走到她身边,语气说不出的温和,“那老师帮你准备些治疗失眠药吧。” 见梨花没动,林以隽又大着胆子做出更为出格的举动。 他的手温和地抚 着她 的头发,轻轻捻去脸上的碎发,悄然慢慢地抚摸过她的肌肤,指尖留存着的一万分的温柔。 “老师。” 梨花仰着脸,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 她的语气平静之余还裹挟着某种说不出的恶意,伊始让林以隽 到后背有寒气蔓延着爬上脊梁。 “待会就要上课了。” “您应该不希望我考试考砸吧。” 林以隽忍着内心渴求更为亲密的接触,他哑着嗓子支支吾吾地回应她,“当然,当然。” 然而皮下的瘙 传来刺骨的酥麻, 得让人如同被无数只小虫子咬了一样,致使他不断想要靠近她,贴近她。 林以隽听见自己的心跳得飞快,脸上不由自主的泛着绯红,烧出几分漂浮的晕眩。 那种 觉,就像是在心口凿开一个空 的 。风滑进去, 的、涩涩的,想要捉住什么东西往里面填充进去。 只要越填越 ,他心里会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餍足的愉悦,尤其是当他触摸到梨花的肌肤,这种情绪更加高涨和狂躁。 梨花看着面前持续躁动不安的老师,她的嘴 微微上翘,似笑非笑,让人难以捉摸她的真实想法。 “我先回班上了。” 这次她连“老师”儿二字都没有说,可见她的态度简直懒散至极,丝毫没有尊重身为老师的他的意思。 林以隽也没有心思去纠结这些,他哆嗦着手抓住梨花的衣角, 出一部分雪白的肌肤,他看得脸 一红,渴意又涌上心头。 “办公室……我昨天叫你来了……” 他的声线抖得不成样子。 梨花了然地发出一声“哦”,没了下文。 林以隽知道这是在表达她不想来的意思,他此刻脆弱无比的内心,正经受着难以忍受的折磨。 喉咙间滚动着说不出口的话语,思绪在脑海里不停的翻涌着,像是把他拍击在礁石岸边来回冲撞。 他的声音又轻又慢,“今天……要来么……” 梨花只是简简单单地觑了一眼,他就被看得浑身轻颤,咬着下 才堪堪不让叫声溢出 边。 “可以。” 他的身子猛然一震,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在砰砰砰地狂跳,整个世界似乎都充斥着他剧烈而沉重的响声。 “你就在里面好好待着吧。” 梨花说完就踏入教室,从善如 地关上后门,忽略同学们那带着好奇和探究的目光安然落座。 ——还不是因为,她的语文老师林以隽是个患有皮肤饥渴症的怪人。 所以,他总要千方百计地找各种借口让她到办公室。 美名其曰,扣留作业。 实则是为了更好的触碰她。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