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纾俞的身子像被烈酒融成软丝绸,发觉身后的人又重新走过来。 你要陪我进去吗?她的声音也像是浸了酒,尾音飘忽。若有若无的弦外之音,氛围为之涂抹一层暧昧。 如果你很晕的话。冉寻开口。她试图忽视那抹混杂酒气的清冽香气,把自己当成木头人。 忍过这几分钟,就会摆 如今的尴尬处境。 很合算的买卖。 谢谢。游纾俞似乎很孩子气地笑了,顺势倚进冉寻臂弯。 单间里太过狭小,两个人几乎会紧贴在一起,社 距离早就不复存在了。冉寻用手心包住突出来的门锁,把人送进去。 女人似看清了她的小动作,带着醉意的双眼略弯,你真的很 像她。 冉寻觉得自己的 抿住了。 这句话听了这么多次,游纾俞还是没能认出她。 她觉得自己陪女人纠 到现在,简直就像主线中途接了个可笑的支线任务,一旦加入无法中断那种。 那祝你早 找到她。冉寻微笑祝愿。 这么执着于找像她的人。或许,游纾俞只是想找对她口味的那一类罢了。她不始终是个直女吗。 之后会发生什么呢?她如今已经没兴趣思考和内耗。 朋友还在外面等,那你小心,我就先走了。 游纾俞反应了几秒,似乎在思考为什么刚才还温声软语的人突然冷漠起来。 她无措地指尖微勾,很轻地摇了一下头。太仓促了,想不出该说什么,她只好抓住那人的袖口,不行。 墨发垂落,遮挡住视线,她抿着已经斑驳的 ,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挽留。 那杯酒、橙 炸弹的钱,我还没付给你。扯了一个让人发笑的借口,明天 不用,那不是你请我的吗?冉寻拒绝。 她平时其实很少这样强硬,实在是因为狭小单间里的空气让她 不过气。 可女人醉后执拗得很,把手顺势滑进冉寻掌心,孩子气地不让她走。 游纾俞轻轻地呼 着,醉得好像更厉害,你别生气,可以吗? 她仰起头,脖颈透着酡红 ,亲在冉寻 角。连酒醉都在克制,尽管说出来的话已经错位,模模糊糊。 如果,你离开的那天晚上,我去找你,结果会不会不同? 你就不会走了。 - 游纾俞好像做了一个梦,她每次喝酒都会做梦,纷 ,遗憾,破碎。 她记得自己走进街角一家咖啡厅,戴好耳机,像每天独自通勤那样听手机里录制的琴曲。 渐渐,咖啡厅似乎成了酒吧。有不少人坐到她对面劝她喝酒,她起初不耐,后面也喝了。 不知是堕落还是浇愁。 不知多久,耳机里的曲子变了,变成那个人最喜 的《秋 私语》。再抬眼,台上立着窈窕的身影。 一把普普通通的电子琴,在冉寻手里像是有了呼 与起伏,时而郁结,时而明快。 游纾俞觉得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她甚至舍不得眨眼。 或许,弹完这首,冉寻就会如往常一样退场,再等上两三分钟,她会不知从哪里出现在自己身后,撒娇喊她女朋友。 游纾俞一直觉得冉寻像只布偶猫,优雅灵动,却总小狗似的追着她。 嘈杂不堪的环境音与器官共鸣,很不舒服,她等了很久,等到头脑发晕,连看那道身影都模模糊糊的。 然后,她只是等到那人避之不及的背影。 好像又回到那个灰扑扑,一切都不甚明朗的学生时代。从来都是冉寻 上前,只是这次,她眼睁睁看着冉寻退后,眼睛里的情绪变得圆滑疏远。 抱歉,不太清楚。 那我就先离开了,朋友还在等我。 头很疼,饮酒过量的后遗症,与之伴随的还有部分的记忆空白。 游纾俞试着睁眼,五 逐渐恢复,身上的被子带着酒店的味道,才发觉身处陌生,而且已是次 。 这次是她出格了,没发现那家咖啡厅是早咖晚酒。还好是周六,不会耽搁学生的课程。 纷 的梦境早就被现实冲刷殆尽,留下一点莫名情绪,被 抑到可接受的范围内。女人摸索着,在 头柜上找到眼镜戴好。 正怀疑为什么眼镜会放在她习惯的位置时,视野里先出现了一碗小米粥,还散着热气。 游纾俞抿 ,思索几秒,迅速用手机给酒店前台打电话,请问昨晚是谁送我来的? 您好,游女士,是您的朋友。前台礼貌答复,她还让我们给您提供早餐。 游纾俞捻了一下指尖,她的习惯 动作。 本想再多问些什么,可话音到嘴边却不知怎么滞涩起来,心中腾起一丝秘密被看透的难堪。 她甚至不知道昨晚的那些记忆是臆想还是真实。 每次喝酒都是在家里,唯独这次是例外。 或许送她来的朋友只是一个像她的人,也习惯体贴待人罢了。 朋友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只有桌上的一小碗米粥。游纾俞道谢,挂断电话,怔怔地端起来尝了一口。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