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网球赢了女生有什么可骄傲的。”夏棠说,“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比她更理直气壮。 视频挂断后,舍友们都已经睡下。 夏棠回到上,拉上窗帘,躺在一片黑暗里,想起什么,还是拿出手机看了看。 顺便看到了网球场的照片,以及和他一起打网球的女孩。 除了每晚的电话以外,她还关注了陆霄在国外的社软件账号。 倒没有特别的关心,只是反正闲来无事,顺便下载软件注册了个账号而已。 陆霄的账号很好找。 昵称是姓氏加一串起名时随机生成码,头像都是初始背景板。和国内的共同点是几乎什么都不发,像那种弃用已久的可疑小号。 关注列表里只有卫川生在内的寥寥几个人,关注他的人却有很多。 偶尔能从其他人五光十的动态照片里,看见他零星半点的脸或是人影,总是在照片边缘,很少直视镜头。 唯独评论区踊跃讨论起他的名字。 那股冷淡傲慢的气焰到了大洋彼岸也没熄灭。 在发现她会看后,陆霄的账号里多出了每定期更新的照片。 照片里只有地点、风景和食物,没有文字没有修图也没有排版。 很吝惜笔墨的模样。 但终于不再和头像一样,都是片空白。 夏棠从里面找到了网球场的照片,放在成排整齐的照片中,取景框里只有绿的草坪和球网,和远处模糊的人影。 女孩的照片在她自己的动态里,穿着白的网球裙,拿着球拍,的皮肤,眼睛像光直的琥珀。 看起来很有网球巨星青版的气质。 这样一看,能胜过她或许的确应该算值得骄傲。 夏棠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几秒,又全部关掉,心里默念着该睡了该睡了,想到这里就该打止、停住、不要继续。 从后台退出掉软件,把手机放回到一边去。 翻个身,再度闭上眼。 对于陆霄而言,在哪里他都不缺追求者。 他的脸,他的气质,他的运动神经,他继承到的财富,一切一切堆迭起来,足够在方方面面组成“受”这个词组。 不缺女生愿意跟他接触。 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名门出身,得体又懂事的千金。 孟丹音对女孩们和蔼得有如风,极近友善,贴心地像呈上一块丝绒蛋糕般,将陆霄呈到她们眼前。 叫自己的儿子去陪同朋友或合作伙伴的女儿打打球,划划船,参观大博物馆,一起喝场下午茶。 这并不是强迫。 虽然如果他不愿意,身为母亲也有同样的意愿,撕毁“不干涉他那幼稚恋情”的约定。 数到现在已经至少有五个女孩折戟沉沙。 有温文尔雅的,有知美丽的,有漂亮惊人的。 昨天的女孩姓陈,从中学起就在加州读书,每个假期都在不同海滩度假,是个网球和沙滩排球健将,活泼,开朗,本人就像扑面而来的光。 孟丹音对她很意。 昨天他们约在网球场,姑娘并不一定想让陆霄当自己男朋友,只不过个朋友。 但打球打得她差一点想破口大骂,对方完全没有注意过男女体能的差异,每一次都用她最不擅长的高速发球,看她在球场上忙于奔命地跑动。 朋友的游戏变成了充敌意的竞技。 为了教养她才没有摔下球拍走人,在最后拉上网球包的拉链,看向他说:“你知道吗?像你这样的混蛋,能引来的也就只有拜金的外貌协会主义者。” “不好意思。”对面说,公事公办地完成这场球赛,也没留念拿起自己的包,“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倒是希望她是个拜金的外貌协会主义者。” 这样,只要她仍然找不到更好看的更富有的。 就会仍然和他在一起。 上课的第一周,夏棠加入了学校的“电影制作好者协会”。 不是“电影好者协会”,是“电影制作好者协会”。 今年才刚刚申请到经费成立,全部成员只有两个学长加一个学姐,创始人兼社长兼导演兼摄影师都是同一个。 之所以夏棠会加入这种人丁稀少又形迹可疑的社团,主要在于招新横幅上写着的“PS/PR包教包会”。 以及社长发传单时提到的一句“接单拍摄赚的外快还能大家一起分”。 一同被引来的大一新生还有不少,最后都跑路去了其他社团。 比如说能每周免费在礼堂看电影的“电影协会”,还有人员众多活动丰富的“校电视台”。 看在社长确实在认真教视频剪辑的份上,夏棠姑且留下来成为了正式成员。 并获得了荣誉副社长头衔。 社长杨柏是个梦想当导演、却被父母来学计算机的摄影发烧友,攒钱自己买了摄影设备。大一一年就靠给毕业年级的学长学姐拍毕业纪念短片与写真,赚到了第一桶金。 虽然顾客普遍反应有“滤镜太假”、“像二十年前的古早偶像剧”等缺点,但因为收费便宜,仍然颇受。 终于在第二年申请到学校的社团创建资格,分到了一间教室,作为组员们的活动大本营。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