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的卧室就有浴室这事帮了大忙。 夏棠拖着酸痛的两条腿爬起来,在他豪华的淋浴间里匆匆冲了一下身体,而后蹑手蹑脚地下楼,换了套干净衣服。原来那身被她和一堆该洗的旧衣物堆在一起,进洗衣机。滚筒转动,一并毁尸灭迹。 正好赶上开饭。 佣人们聚在小厨房集体开餐,布置得就像一个小型食堂。夏棠和她爸妈坐在一块,用餐盘盛了饭和菜来。 这个时间唯一还在忙碌的是后厨。管家拿着笔在簿上写画,又在安排下一天的工作。 其实每一的工作都大同小异。只有偶尔,遇上大扫除、换季、举办宴会,或是有客人登门,家庭教师来访的时候需要额外安排厨房。 但不妨碍经验丰富的中年管家依旧安排仔细,保持严谨。 妈妈问起她在学校的生活怎么样。 “好的。”夏棠说。 她大致说了说校园风景如何优美、同桌如何乐于助人、老师资历如何优秀。 像在背诵学校的宣传手册。 妈妈听后果然十分高兴:“能让少爷去上的学校,肯定是好学校。你也得谢谢人家夫人,花这么多钱,让你也能读上贵族学校。” 夏父也频频点头。 按她的成绩和家境,原本是上不了明益。 对外她是拿着奖学金在明益就读的学生,实际上她的成绩并不达标,发给她的奖学金的确是来自学校,不过走了特殊渠道,就像她的优等生身份一样特殊。 因为陆霄的母亲是学校校董。 “知道啦。”夏棠在父母面前笑呵呵的,“我不仅有在努力完成任务,而且放学了还在叮嘱陆霄写作业呢。” 夏母果然教训她:“没大没小的,怎么能直接叫人家名字。” “知道了。”夏棠还是说。 在她出生前,她父母就在陆家当佣人,在她出生后的十几年里,他们还是在这里当佣人。 他们对目前的生活十分足,待遇高,花销少,保险和基金得齐全,工作不累环境稳定。 没有比这更好的工作了。 二十一世纪,世界上的确还存在这种人,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是仆人。 比如他父母。 夏棠有时觉得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反正都一样是给人打工。陆家从来也没少发过工资,或者对他们颐指气使,甚至比不少老板都要仁善和蔼。 但夏棠还是想,大学毕业了她要去工作,无论什么工作,总之,是不用老是对人家叫敬称的工作,是可以自己租房、挑选住处的工作,是要能随时辞职,不会被人一句话就喊来喊去的工作。 她对自己想要的事物没太多概念,但对自己不想要的事物概念清晰。 陆霄下来得更晚一些。 和夏棠要踩点赶时间不一样,他坐到桌边的时间,就是开餐的时间。 即使偌大的餐桌上只坐着他一个,上菜程仍是一样的正式。 食谱膳食均衡,中西餐替换,菜丰富,避开了忌口。 就是无趣。 食物装在千篇一律的白盘子里,看着就倒了胃口。 叉子戳过西蓝花,餐具和瓷盘的碰撞声清脆。一个人用餐时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咀嚼声。 陆霄一向很厌烦这张长餐桌。 夏棠从后厨冒了个头出来,冲他比了个稍后见的手势,然后又迅捷地缩了回去。 看见她的脸,心情变得好了不少,陆霄把寡淡无味的西蓝花送进嘴里,随便嚼了嚼就咽下去。 晚上夏棠去陆霄房间写作业。 非常单纯地写作业。 她换了一件圆领T恤衫,彻底杜绝走光的可能。 陆霄这个人偏科严重。 他就数学英语能拿得出手,其余科目勉强能对个大半,语文一片稀烂,唯一的优势可能是字迹漂亮。 他小时候好像学过书法,老师貌似是个拿过不少奖的大家。夏棠那时笃定认为这是为他的未来做准备。她在电视上看见过,当董事长的主要工作就是签名,所以能签一个漂亮的名字十分重要。 夏棠在写作业,陆霄散漫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走神。 他又没有高考力。 哪怕他的成绩烂得一塌糊涂,他照样能轻而易举地进入最顶尖的名校。钱不能搞定所有事,但足够的钱可以。 夏棠想,自己要是他,一定比他更散漫无度。 靠着陆霄完成了语文数学两科作业,夏棠收拾书包就要撤。 陆霄挑眉:“就要走?” “不打扰你了,”夏棠拎起书包,“反正你又不用写。” 陆霄抿起,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说:“晚安。” 现在不到八点,离晚安还早着,但夏棠还是回了一句:“晚安。” 而后拎着书包走掉了。 门开启又关闭,卧室忽然又变得空。台里透出星星点点的光亮和成片的黑暗。 上有一片痕,还没叫人来清理——陆霄不喜他人进入自己的房间,于是整理只在特定的期做,就像酒店的客房服务,只有他挂上牌子,佣人才获准进入打扫。 这也是为何他的房间总是糟糟。 夏棠在那里躺过,长发散,脸庞红润,大腿上有他的指痕。 这个念头让他又到隐约的燥热,喝干了杯里的水,热度仍是难以平复。目光逡巡在那片深发皱的痕上,难以挪开。 夏棠在楼下。 他推开门想要下楼,但在楼梯上就遇见客厅里管家向他点头致意。 陆霄烦躁地绷起下颌,转身又回去。 赤脚踩过地毯,他忽然留意到什么。弯捡起,是一团皱巴巴的白布料。 是夏棠方才匆忙间遗落在他卧室的,内。 那股燥热又蔓延上来,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那团小小的布料被他握在掌心里,捏着一角展开来,朴素的三角,只有正中有一朵朴素的蝴蝶结装饰。 曾经残留于其上的体温已然消逝,包裹腿心的地方似乎还透着些许意,浅淡的气味弥漫开,被嗅觉细胞地捕捉。 坐在边,抿着沉默一会儿,他放出已然起的茎,握着布料覆盖上去,低下头颅,皱着眉头,上下动。 思绪散漫的游移,最后总会回到夏棠身上。 她的,她的小腹,她的锁骨,她的大腿,披散的头发,润的眼睛。 她的身体上有她的。 应该把衬衫掉的。 不,穿着也不错。 两种画面在脑海中替滚动,手得越来越快,那丝残留的淡淡的气味在鼻尖被放大,头渗出透明清,被进棉质布料里,仿佛是沾染上了少女的皮肤。 他弓起背,良久,浓稠出,被包裹在内里,溢了手。 从现在起,他又在期待周五,也在期待着明天。 明天又能见到夏棠。 而后,他站起来,把水浇在单的痕上,叫人来收拾。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