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宴涌上喉咙的拒绝便这样说不出口,“没有。”他声音低低的。 “真的吗?”那双眼里水光潋滟,十分惑人。 谢池宴转过头不再看她,轻轻的“嗯”了声。 “谢谢你啊,我现在是真的想学习了,可是没有人帮我。”她语气又慢慢低下去,“我遇到不会的题可以来问你吗?” “不可以。” 苏阮愣了一秒钟,这不在她设想内啊,她看着谢池宴的双眼,此刻里面已经慢慢波澜不惊。 糟糕,好像碰到底线了,这种遇到不会的题的几率简直不要太大。她知道,谢池宴现在不想和她有太多的接触。 于是赶紧补救,“那你现在可以给我讲讲这张试卷上的题吗?” 谢池宴犹豫片刻后缓缓点头。 苏阮松了一大口气,太难伺候了这人! 只是不一会苏阮就发现,谢池宴给她讲题,她实在太难集中 力了。 原来他做她家教时,大概是在她家,周围都是 悉的景物。她那时还不觉得难以集中 力。 只是当她发现自己 情后,她便再也听不进去任何他说的话。 谢池宴给她讲题时,担心打扰其他同学,他声音故意 低,苏阮就假装听不清楚一个劲往他那边靠,他们挨得紧紧。 他声音清朗,故意 低后他的声音带着点点磁 。他身上总是很暖,隔着羽绒服也很 受到那种温度。 苏阮的脑海里一下充 了带有某种颜 的画面。想象着谢池宴 的脸,再看看他穿着的黑 衣。她手指有些 ,真想亲手把他衣服给扒开。 他说话时嘴 一张一合,即使在冬天,他的 看上去没有丝毫干裂的痕迹,带着粉红 彩的薄 ,她忽然很想一口亲上去。 谢池宴没发现她的走神,依然极其认真地给她讲题。 只是忽然她的手摸上他的脸,她的手有些冷但柔软又光滑,他脸上的触 十分清晰。 谢池宴的脸立马就黑了。 “苏阮,你到底要不要听?” 糟糕!得意忘形了! 苏阮立刻反应过来,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手。她低下头,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但眼睛轱辘转个不停,怎么办呢?愁啊。 谢池宴已经把笔放下,把卷子折好,“你回去吧。” 苏阮心里顿时更急了,她不能回去啊,尤其是在这种情形对自己极其不利的情况下。 忽然,她看了一眼打开的窗户,顿时计上心头, “我只是怕你冷。”她抬起头,委委屈屈看了他一眼,“我想把窗户关上,不小心碰到你了。” 谢池宴看起来不太信。 苏阮一咬牙,眼眶顿时红了,“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怪我瞎好心。我也不想做数学题了,反正也听不懂,范老师 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就是看不起我吗,又不会怎样。” 说完伸出手,“我帮你把窗户关了吧,天冷。”只是手刚好擦过他的嘴 。 她脸上有着小小的慌张和羞涩,“不好意思,我是真的不小心。” 直起身,才勉强把窗户关上。垂下手,“我走了。”她语气低糜。 谢池宴 了 额头,“回来。” 苏阮回过头,一脸的惊喜。 谢池宴的声音低了下去,也没看她,“我把这张卷子给你讲完,你再走吧。” “好的,谢谢你。”只要不是现在赶她走就好。 “其实刚才你说的我很多不会。”所以她走神这件事绝不是她一人的锅。 “我给你挑一些基础题出来,你没必要每个题都会的。” 呃,这是在鄙视她吗?苏阮哪肯让他看低自己,连忙说道:“你每道题都讲一下吧,我会认真听的。我不能让范老师看不起我!” 谢池宴看了她一眼,她脸上 的坚定,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他妥协了,“那好吧。”他想了想,换了种思路,拿着笔在草稿本上慢慢列算式,给她看。 然后,苏阮发现,她的注意力一下又全部集中在他手上了,这个人是不是在自己身上撒了罂粟壳啊,否则怎么无论他做什么,她总是会被他 引。 甩了甩头,苏阮试着认真听他说的。然后她发现,即使她认真听了,她也听不懂。偏偏谢池宴还在那问,“听懂了吗?” 苏阮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那好,你给我讲一遍刚才我说的。” 什么?苏阮一脸震惊地望着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要我说?” 谢池宴点点头。 苏阮头皮发麻,看着试卷上的题,她开口,“我们先读一遍题目,嗯,这是一道函数题,嗯,我们先……” “老师来了。”旁边有人小声提醒道。 这像是一个噩耗,苏阮猛地抬起头,望着谢池宴。顿时面面相觑,苏阮似乎已经听见外面脚步声响,慢慢接近门边,门发出轻微声响,要跑也跑不掉了。 苏阮计上心头,立马把板凳拉开,屈膝,弯 ,一个闪身就躲在桌子下面一系列动作用时不过两秒。她刚蹲下,老师便推开了门。 安城一中的课桌都是前面有挡住的,从讲台上看只看到脚踝,苏阮就蹲在谢池宴脚边。 然后听到他们班主任讲这次市联考注意事项,苏阮津津有味地听着,果然实验班的班主任要求都和他们平行班的不一样,人家要求全班必须有25个学生考进年级前五十,天地良心,实验班一共28个人。 最后班主任还单独提出对谢池宴的希望,继续保持年级第一不动摇,有什么问题就去办公室问他。 苏阮心里美滋滋的,不愧是她看中的人啊,多优秀啊。 只是他们班主任也实在太罗嗦了,一说就说了十多分钟。 苏阮蹲着脚发麻,一个不稳,差点坐到地上。危急之时,她一个 灵抓住谢池宴的校 ,他的校 有些大,顿时,他的 子隐隐被她拉下几分。 谢池宴浑身僵住,缓缓低下头,看着她,神 莫名。 苏阮赶紧送上一个讨好的笑容,稳住了身子,松开他 子,双手合拢,眼神如受惊了害怕的小鹿,只祈求着眼前的人不要计较。 谢池宴深 一口气,抬起头,面 如常。 班主任还在说考试注意事项,谢池宴又 到一只手抓住他的小腿,那样的紧,隔着不薄的 子似乎都能 受到那样的温度。 谢池宴觉得自己浑身都有点发热,偏偏她还一个劲地在那 动,时不时调整下身姿,不时碰到他下.半.身的某些部位。 特别是某一霎,她的脸一不小心碰到那不能言说的部位,只是一霎,可能一秒都没有,再加上冬天.衣服穿的厚,应该并没有太大的 觉,可他不仅 觉到了,还觉得十分清晰。 他咬着牙,恨不得马上把那个人拉出来,可偏偏班主任在那讲个没完没了。 第14章 表白 真是煎熬,他想。可心里又有种不能告人的想法,他觉得难以启齿,他居然会对这位小公主产生这样难以言说的想法。 苏阮可不管那么多,脚已经蹲的麻得不能再麻,她小心翼翼把其中一只腿伸长,一只手紧紧攀住谢池宴的小腿,慢慢坐在地上,只是桌子有些短,她伸长的那只腿一不小心就蹬到了桌子边,发出不小的声响。 谢池宴低下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苏阮只扬着讨好的笑看着他。 “谢池宴,你有什么问题吗?”很显然,这里的动静已经 引到了他们班主任的注意。 谢池宴咬咬腮帮子,狠狠地瞪了苏阮一眼,这个闯祸 ! 但还得替她收拾烂摊子,他站起来,“老师,这次你发的模拟数学卷中最后一道大题,我有些疑问,待会可以去你办公室讨论一下吗?” 班主任一看自己的得意门生居然这么好问,顿时喜笑颜开,“好啊,现在就来吧。” 谢池宴拿起数学试卷,临走之前看了一眼仍躲在课桌下的苏阮。 她小小的一个,躲在那里一脸委屈的模样。他既 觉有些愤怒又觉得好笑,扔下一句“赶紧回去。”便离开了。 他走后,苏阮才敢慢慢爬上来,坐在他的位置上,凳子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从苏阮 部慢慢上升,苏阮的老脸一红,脑袋里又出现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她不想走,还是等他回来吧,就坐在他的位置上,翻翻他的书,看看他做的笔记,他书上干净,只隔了几页有做了几个字的笔记,这就是年级第一的学霸的书?苏阮表示,和她这个学渣的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从某个意义上说,她做的笔记都比较多呢。 正看得起劲时,前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妹纸,你又来了。” 她抬起头,是那个谁呢,她想了好一会才慢慢记起,“你不是谢池宴的同桌吗,怎么坐他前面去了。” 易明诚一脸委屈,“你刚不是坐在我的位置嘛。” 苏阮:“哦,哈哈,不好意思啊。” “不过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追谢池宴追得这么厉害的。我看你有戏,你叫什么名字啊,咱们认识一下。”易明诚来了兴致。 “我叫苏阮,追谢池宴的人很多吗?”苏阮忙问。 不料易明诚一听到她名字便一副便秘的表情,“你不是十七班那个苏阮吧?” 苏阮:“我是啊。” 易明诚一脸血,默默回过头去,不再说话,他看错了,苏阮和谢池宴 本没戏好吗! 苏阮却不依了,伸出手使劲戳着他背,“你说清楚啊,干嘛一听到我是苏阮就这副表情?” 易明诚转过头来,“你知道的,谢池宴家庭情况不好,玩不起你们这些游戏的。” 为什么每个人听到我要追谢池宴都是一副这样的表情?苏阮一脸血。 她清了清喉咙,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玩游戏,我就是想追谢池宴。” 似乎被她的真诚有所打动,易明诚看了她好几眼,才缓缓地说:“这不科学啊,你当时不是说你们是死对头吗?” 她发誓,她绝对没有说这话!她向来不喜 说出这种死对头的话,“绝对是谣言!”她斩钉截铁。 易明诚好像相信了她的话,“可你怎么会喜 上谢池宴?” 苏阮深 一口气,“从第一眼见到他,我就喜 上了他,我假装对他不在意,就是想 引他注意。后面发生的事绝对和我无关,因为我喜 谢池宴,绝对不会做对他不好的事!只是他后面对我越来越冷淡,我才知道要得到他的人必须付出行动,所以我开始追他,但他就是一颗蒸不烂煮不 捶不扁的铜豌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请易哥无论如何都要帮我,待我拿下谢池宴,就请你吃结婚酒席!” 易明诚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朝她背后努了努嘴,“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苏阮一看他动作和表情,便僵住了身子,她哭丧个脸,她是喜 谢池宴不错,可她不想让听到她这样死皮赖脸的情话啊。 手抚上 口,她使劲按了按,别跳那么快了,老子都特么快窒息了! 她慢慢转过身,脸上酝酿好笑容。 果不其然,谢池宴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教室。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