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延后几,和叶同志谭宪他们分成两波进京。 一来若是他们平安解决,自己可以当做来古代区度假,悄悄的来悄悄的回去,不会打扰到叶同志。 二来若是叶同志遇到什么问题,自己还能在后做点什么。 现在从小那知道叶同志前两已经离开了,她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定船票去京都。 余初选了一家码头最大的船行走了进去,可能是雨刚停不久,想要出门的人都积在了一起。 柜前大堂内有两个柜台,一左一右,都已经等了不少人。 左边排队的都是仆人模样,而锦衣华服的主子大多落座在椅子上等候,有伙计负责看茶。 而布穷苦人,很有眼力劲的挤在另外右边,中间像是隔着无形的分割线。 余初拦住个伙计:“这两边有什么讲究?” 伙计看了一眼余初的脸,耐下心来:“上等船位靠左,下等船位靠右,中等的,您可以随意靠哪边。” 有了上次的教训,余初去左侧排队,看看能不能有上等船舱。 半个时辰后,柜上的二掌柜抬头看了一眼余初,基本上把余初身上所有的衣服首饰都折价完毕了,对她要求上等的船舱稍稍愣了下,又默不作声垂下头看册子。 这看着小门小户出身的姑娘居然是个丫鬟? “去京都的上等票,最早也要排到七后。” 余初思忖了一会儿:“中等呢?” “也排到五了。” 下等的余初没再问,她先去其他船行问问,有其他选择,她都不想待自己。 余初并没有发现,自己刚走出船行大门,便被街边的几人盯上了。 随从模样的人靠在蓝衣公子哥耳前说了什么,蓝衣公子哥笑了笑:“不枉我跟着你走了一路,这模样,还真是很像。” “听说东院那位只是眉眼有三四分相像,顾大少爷就藏在屋子里,疼的跟什么似的。这位可是有七八分相像,跟那位刚好对个擂台。” 蓝衣公子迟疑了下:“她不会是什么正经人家小姐吧?” “绝对不可能,昨我可是亲眼所见,这位独自一人住在客栈,洗头洗一半就出来了,穿着布,对上男人的目光也是不避不闪。一看也不是什么好出身,进了府姑还不是想怎么拿捏怎么拿捏。” “这事儿办的不错,回去领赏。”蓝衣公子纸扇一收,“去替本公子把人请来,我在醉云楼等你。” 仆从脸上都是笑容:“是!” 他一手提着衣摆,脚下靴子落地轻巧,步伐很快,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踏入了正街。 见那姑娘踏入第二家船行后出来,又准备踏入第三家船行时,他从巷子口冒了头,几步赶到人身边去。 “姑娘,留步。” 余初脚步一顿,看着面前拦着自己的陌生人,身形消瘦,额骨高耸 ,一身黑衣,脚底靴子磨了卷了边,加上这习惯躬身说话的样子—— 是哪家大户人家的仆人。 她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有信心的,这人她从未见过:“你是?” “我看姑娘走了几家,是想买船票却没买到是吧?” 余初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对方。 “姑娘别当心,我没有恶意,云锦顾家知道吧?我是顾家的人,姑娘若是想要船票,自然比旁人更便利些,说不定售罄的船票也能给姑娘匀上两张。”黑衣随从顿了顿,话说的十分含糊,“只是在买到船票前,姑娘恐怕要写跟我家公子见上一见。” 原来是顾文澜的人。 这自己刚上岸才一天,居然就被发现了。 余初想起三年前自己从船行出来就被跟踪的事情,心下释然。 这一亩三分地,还真的姓顾。 既然她都到云锦了,见一面也无妨。 她点了点头:“劳烦带路。” 第一百零三章 北记船行今挂起了打烊的灯笼。 前堂空空的, 只有洒扫的仆妇半跪在地上, 埋着头放轻动作, 将地面上粘上的泥点擦干净。 这是黄泥土,只有北仓山上有。 看来大人又跑了一天了。 她将抹布投进脸盆中,正打算洗,就听到了从院内传来的隐隐的声音, 她端着盆起身,走到角落里垂眸敛目半跪着, 几乎藏在了影之中。 先进来的是船行大掌柜, 他半弓着站在门前, 替身后的青年人掀起了门帘:“大人放心, 小的晚上会遣人整夜盯着。” 帘子里先探出一只皂的靴子, 绣有暗竹, 和一般世家公子不同,这双鞋的鞋底磨损的厉害。 紧接着映入眼中的, 是一袭青长袍, 银线滚边,绣纹图案几乎隐在青布之中。 一身华服, 却穿出落落青衫的书卷气。 “粮草之事, 事关重大,我不相信别人。”顾文澜声音平和, 却透漏着不可置疑的命令,“今夜你亲自去。” 大掌柜已经有两三年没有亲力亲为,这会儿听见顾文澜这么说, 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大人放心,入夜我便亲自去一趟。” “一切有劳北大掌柜。” 两人说着便走出了船行的大门,门外有车有小厮早就等候在一旁,见自家公子出来,连忙驾着马车听到了门口的位置。 顾文澜踩着马凳上了车,在掀起帘子准备进车厢的时候,想到什么转过头去:“京都那边,有消息吗?” 大掌柜摇了摇头。 回去的路上,伴读长松一脚跨坐在车架上,一脚悬空在马车外面,隔着薄薄的帘子对里面的人说:“公子,接下来去哪?” 车厢内,顾文澜拿着一本账册,边看边回答:“去书院,到文青下学的时辰了。” “您一出去就是半个月,昨晚深夜回来,今早天没亮又出门了,连小少爷的面都没有见到。您不知道,小少爷这段时间天天念叨着您,要是看见您去接他下学,肯定高兴坏了。” 顾文澜在心算着账册上的数目:“少夫人呢?有去常看看文青吗?” 长松犹豫了一下:“去是去了,就是小少爷一直不太喜少夫人,所以少夫人五次去,三次都在装睡觉——” 顾文澜翻了一页账册,面上没有变化:“嗯。” 一个嗯字就完了? 难道不是应该想个对策促进下叔嫂之间的关系,或者多询问几句,关心关心少夫人? 这位新少夫人从戚家嫁过来一年多了,少爷有大半时间在外跑着,回去的时候也是礼仪十足……他虽然是个下人,却也觉得两人之间太清冷了些。 他正想着,目光看见什么,下意识“咦”了一声,马车便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 长松:“前面打架了。少夫人家那个四少爷,好像在当街斗殴” ——确切来说,四少爷更像是被揍了。 顾文澜嗤笑一声,依旧盯着手上的账册:“那个二世祖,京都溜须拍马翘楚,花心胆小,看见打架腿都软了,还有被当街斗殴的一天?” “可能是因为对手是个半大姑娘,诶?那姑娘是华姨娘——不是——”长松远远的看着对面,透过围观群众看着包围圈里打架的主角,睁大了眼睛,“不过这侧脸和华姨娘长得也太过相像——” 顾文澜手里的账册跌落在马车上。 他此时顾不上账册,掀开马车帘子,一眼就看到了前方正在打架的某人。 扫腿,踹膝,过肩摔! 勾拳,肘击,叠加组合拳! 哪不伤筋动骨,哪痛打哪! 要不是身上的裙装限制了她的发挥,一组回旋踢回去,哪里还能让他从地上再爬起来。 余初一脚踩在华服之人后背上,单手勾着他的衣领,迫使他艰难的抬起头来,出一个猪头脸来:“你冒充谁不好,冒充顾家大少爷,还想拐骗良家妇女,良为娼?” 一阵议论纷纷,大家看着余初的脸和衣着,再看看地上那位纨绔不着调和衣衫不整的样子,纷纷相信了余初的说辞。 有说去报官的,又说去通知顾家码头管事的。 戚家四少爷全身都在发抖,强撑着最后一点骨气没有求饶:“你个疯女人!” 刚刚那自称是顾府的仆人,将她领进二楼包厢后,转身把门反锁上了。 只是屋内坐着的不是顾大少爷,而是衣服皱巴巴,翘着二郎腿,坐没坐相的二子。 这货张口顾家,闭口顾家大少,说能纳了她为小妾,从此金屋藏娇,享受荣富贵。 这骗子嘴上说不够,还直接上手了,将一锭银子放在茶几上,然后开始宽衣解带——大意是付了钱,就可以提前“验验货”。 全程一脸淡漠的余初看见对方这幅模样,气笑了。 她伸手把人从二楼扔了下去。 没想到这货运气好,刚好有辆运粮车经过,摔在了米袋之上毫发无伤。 原本到这也就算了,但是这位公子哥见自己被扔下楼,两人之间又是安全距离,张口就是一连串国骂,把余初母亲给捎上了。 人都有逆鳞,这位今天运气不好,直接掀了余初的逆鳞,血模糊。 既然这样—— 她借力,自己从二楼一跃而下,追了上去,将人从麻袋上拎了下来 。 开始了高强度。 只是这才进行到一半,刚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马车上下来个人来。 顾文澜站在原地,看着余初几乎毫无变化的笑容,眉眼舒展风清。 她将手中的人衣领放下,拍了拍手上沾着的血迹,冲着对面青长衫男子出一个笑容来。 善后的来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