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点罗炜彤有些生气,更有些内疚:“师傅每年开 都要封些桃花酿入坛子,没想到却是为了做这个,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来她是在为这点生气,边翻账册周元恪边解释道:“大师是真正的得道高僧,他所做善事又岂止这点。不与你说,想来……” 顿了顿他还是决定据实以告:“想来是 多些乐趣。” 说完他郑重地点头,虽然未见过弘真大师几面,但从小他可没少听师傅编排此人。在师傅口中,什么得道高僧,分明就是个老顽童。 而不可否认,当小丫头气到腮帮子鼓起来,眼珠子瞪着人时,被瞪一方能 觉到生机 的兴奋 。想必弘真大师更了解这点,所以故意不说,去做逗 小徒弟的贪财老和尚。 “我就知道。” 捏着账册罗炜彤恨恨道,方才那些 动烟消云散。抬头看到袁恪脸上笑意,心下更是觉得羞窘。 什么得道高僧,反正在她跟前就是个老顽童。回忆起方才九师傅那番话,老和尚见她马上要到及笄之年,意 把慈幼局这些事 由她。 慈幼局乃是高皇后在痛失太子后所办,一应用度皆有国库支出。大齐至今换过三任皇帝,但不论时局如何困苦,都不曾削减过慈幼局半点用度。如此所在,自然是金陵城中达官贵人争相表达善心所在。 若是她接手,稍微 出点风声,就算罗薇蓉再多长八张嘴,也无法抹黑她丝毫。且前脚她才知胎里带出来的病,即便得家人及周元恪宽 ,知晓 后可以做许多其它事,但世间可做之事那般多,一时之间她还摸不着头脑。 如今老和尚一本账册,却让她找到了方向。方才马停在慈幼局门口时, 面跑出来那一张张幼稚的笑脸,更让她觉得经营此事不错。 正是有这些考量,再想起自己平 那些因一块桃花酥追着老和尚漫山遍野跑的过往,她才颇觉羞愧。但如今听袁恪这般说,她只觉自己方才真是想多了。 什么得道高僧、什么师徒间该有的尊重,统统去见鬼。老和尚分明是犯懒,明知她不会记账,若这次接手,指不定 后算错账会怎么被她笑。 “老和尚……不对,师傅他肯定想看我笑话。” 周元恪错愕,莫非弘真大师当真那般玩世不恭。他师傅说也罢,反正那人本就以作 人为乐,抹黑弘真大师更是理所当然。但小丫头可是他亲传弟子,为何也会说出这般如出一辙的话。 莫非……一个大胆的设想浮上心头:“娇娇,大师是不是 抓人头发?” “当然!”罗炜彤也意识到点什么,试探 地说道:“他还 跟我抢点心。” 周元恪点头,这不是他师傅。 “以欺负徒弟为乐。” 点头,他颇为可怜地看着小丫头:“但又不许别人欺负分毫。” “对,即便给好处,也 到人哭笑不得。” …… 第79章 终定情 两个从小被师傅坑到大的苦 娃可算打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到最后罗炜彤甚至都觉得,两人师傅会不会是同一人。 “那倒不是。” 周元恪看向小丫头,若说先前他是单纯的喜 小丫头,如今共同的遭遇又让这份 情多出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 原来他们都是这样长大,漫山遍野地被师傅捉 着习武。作为师门独苗,自幼孤独一人的周元恪突然生出种奇妙的 觉,虽然没有面对面,那时也没说过话,但那时梳着两只花苞头的小丫头,在千里之外陪他做着同样的事。 心下 动,正当他 腔柔情无处发 ,拼命支配着四肢,脚不自觉向她那处挪,手也伸出去想抚摸下她脸颊。 正当指尖碰到她白 的香腮时,本来小 啄米版点头的小丫头突然抬头:“我想起来了,或许老和尚与你师傅 就是同一人。” 越想罗炜彤越觉得有理,老和尚向来神秘莫测,连捐助慈幼局之事都能瞒十几年。如今他再会一桩易容术,另外收一徒弟,也不是不可能。 “这倒不至于。”周元恪摇头否认。 “为何?” “惠州距金陵千里之遥,弘真大师武艺就算再高强,也不至于在一夜间往返。” 他这话说得好像有点道理,罗炜彤想得太专注,一时间竟忽略了脸上异样。而趁此,周元恪手小心地摩挲着。 毕竟装了十几年安昌侯世子,即便从未与青楼楚馆之地女子有染,逢场作戏时他也有过碰触。但说来也怪,即便是闻名金陵的第一美人德音,也从未有如此舒适的触 。 仅仅浅尝辄止,他便舍不得放开。若不是尚存三分理智,只怕他也不知自己会放肆到何种地步。 “不对。” 周元恪一惊,慌忙下把手 开,就见小丫头跳起来,头顶黑发堪堪打到他发髻,贴着鼻梁向下看,他能清晰地看到分头发时 出的白 头皮。 “他可不是整 都在教我,每一旬下山那几 ,他总能得些空闲。” 小丫头还是一如既往地 锐,心下叹息,周元恪只得将实情和盘托出:“前几 师傅回来,我曾亲眼见他与弘真大师过招。” “谁赢了?” 望着兴高采烈的小丫头,他不得不再次转换思绪:“大概是不分伯仲。” 放心之下罗炜彤又遗憾起来,不自觉地抱起账册,她气恼之心渐浓。老和尚当真是拿住了她,明知即便她发现九师傅与桃花酿中的玄机,也不会贸然放弃慈幼局。 这会依旧如此,听闻比武之事,她首先担心的是老和尚有没有吃亏。待确定他并未吃亏后,她反倒又气恼自己, 那份心作甚,若是老和尚真灰头土脸,再见面她也能将在慈幼局受的刺 憋屈回去。 见小丫头再次神游天外,周元恪那只手再次 离控制,不自觉地朝她脸上抚摸。手指轻轻颤动,就要碰到时,窗边突然传来响动。 “哎呀,你干嘛踢都垫脚石。” “不许你偷看袁恪叔叔。” “嘘,袁恪叔叔该听到了。” 颇为清亮的童言稚语,惊醒了矛盾中的罗炜彤。再看近在咫尺的那只爪子,方才未曾注意的一幕幕,这会却全想起来。 “你干嘛?”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