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冕转开头:“何况,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一个死人跑到镇抚司大牢里探望一个将死的人,你难道是阎王派来向我报信的吗?” 在远离他的子里,西闲过的那样平静而美好,几乎忘了曾经还有这么一个奇异的人物存在。 西闲仍是淡淡说道:“很抱歉妾身没有死,让王爷失望了。” 话音未落,一阵冷风扑面,下一刻,却是赵宗冕到了她的身旁。 这种身手……西闲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外头防卫重重,犹如防备着一头随时会出闸的老虎一样。 赵宗冕探手在她肢上一搂,俯身贴在她脸颊上低低笑道:“本王当然很失望,当初你既然敢走,现在就不该再回来!” 西闲道:“只要王爷愿意,此间的事一了,妾身立刻就走。” “走?”赵宗冕听见自己的牙齿咬的格格作响,“等我死了你做了寡妇,自有你走的时候。” 西闲道:“妾身先多谢王爷开恩。” “你!你他娘……”赵宗冕气滞,假如头顶还没有屋顶的话,只怕要气飞到九霄云外。 他望着西闲,过了片刻,才又笑起来:“小闲,何必总要我,我知道你毕竟舍不得你家王爷,所以才巴巴地回来,又巴巴地跑来见我,你放心,我也惦记着你呢。” 赵宗冕说着,猛然往前一步,将西闲抵在桌边,低头吻了过来。 这个吻十分的蛮横霸道,就像是他的为人,习惯了不留余地的掠夺,从里到外的得到跟霸占,西闲很快有些不过气来,两个人的力道相差本就悬殊,如此一来,更是任凭他为所为,直到西闲觉着自己将窒息而死,赵宗冕终于意犹未尽地停下。 西闲只顾息,缓了会儿后无意一瞥,却见赵宗冕正一眼不眨地望着自己,他的眼睛里有火似的,灼灼人,他的上有水光,不知是他的唾,还是自己的。 西闲下意识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却又给他拥住。 “王爷!”她忍无可忍,抗议地叫了声,试图抓住他的手不叫动。门外足有几十名镇抚司的侍卫,还有周健等人,这个人竟丝毫也不顾忌。 “怎么了,知道你心里也想本王……”赵宗冕索将她抱起来,放在桌上,自己欺身贴近。 仿佛发现了他的意图,西闲惊怒之余又有些慌张,知道他绝对是做的出来,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西闲将手挣出来,用力一个耳光掴了下去:“你是不是想死我!” “啪”,结实而又准确地落在了赵宗冕的脸上。 西闲的手震的又疼又麻,盛怒之下她用了十分力气,在他的左边脸颊上很快浮现几道通红鲜明的印记,鲜红的血也慢慢从嘴角了出来。 赵宗冕却并没有在意这些,只冷地盯着她:“你方才说什么?” 经过方才的撕扯,他原本整齐的领口给拽开,袖子堆叠,衣衫略见凌。 且脸有伤痕嘴角血,此刻赵宗冕的模样,简直像是被怒了的野兽,正磨牙齿,下一刻只怕就要择人而噬,把猎物撕成粉碎。 西闲突然想起方才周健的话,她屏住呼,几乎忍不住要叫人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魔王:我懂,打是亲骂是嘛 >。< 对了,有小伙伴们关心小魔王跑到哪里去,你们先来猜猜看~ 第77章 0713一更 厅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两个人彼此瞪视, 寂静中,外头隐忍的咳嗽声就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西闲尽量克制的时候, 赵宗冕松开她, 他用手背一抹角的鲜红,说道:“当初我离开雁北的那天, 几乎城的百姓都跑了出来给我送行, 却没有一个人吱声, 都哭丧着脸,那个阵仗……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送葬呢。” 赵宗冕眼前出现离开雁北的那一幕, 当时百姓们夹道而立,却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只是默默望着队伍行进。 赵宗冕虽这幅夹道的场面本来习以为常,但这还是第一次, 没有呼千岁,没有笑语吵嚷,只有沉默跟死寂。 赵宗冕勒马回头,突然笑道:“这是干什么, 一个个哭丧着脸, 是给老子出殡吗?” 跟随的众官员悚然而惊,文安王忙制止道:“宗冕!” 有听见的百姓面面相觑,低声私语。 正在赵宗冕要打马离开之时, 突然有个很稚的声音小声叫道:“王爷要保重呀。” 赵宗冕回头看时,却是个垂髫小童, 眼巴巴泪汪汪地望着自己。 这一声好像是个信号,三三两两的,有人陆陆续续道:“王爷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从最初一两个声音,到最后此起彼伏无穷尽的响起。 最后只成了一声:“王爷千岁!” 赵宗冕扫视着看不到尽头的长街跟乌的百姓,怀疑整个雁北城的男女老幼都出来送行了,他笑了笑,随便一摆手,打马往前去了。 西闲的心一悸。 她虽不在场,却也向来知道赵宗冕很受雁北百姓戴,几乎立刻也能想象那种场景。 赵宗冕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没想到果然说中了不是?横竖我就要死了,我总不会孤零零的死,皇上至少得送几个我喜的人陪葬吧?所以我也不亏。” 他笑看西闲,额头抵着她的,喃喃道:“你既然没死,你回来送死干什么?却说我死你?” 隔墙有耳,西闲也同样低声道:“王爷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赵宗冕打量着她通身素服:“我又不是瞎子,你穿这一身,难道是提前为本王戴孝吗,当然是为了苏舒燕。对那个丫头,你倒是蛮长情的。比对我好多了。” 说到最后他的口吻竟有些薄薄地委屈跟叹在其中。 西闲见他的情绪已经缓和,便温声说道:“那王爷,可否告诉我,那一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太子没告诉你吗?就算太子不说,王妃也该告诉你。” 西闲道:“我想听王爷自己说……” “我?”赵宗冕凝视着她,“无非是我酒后,见起意,意图强/,人至死,好了,说完了。” “王爷,我想听的是真话。” “你不相信?”赵宗冕笑道,“你为什么不相信?你是相信我不是见起意的人呢,还是觉着,我就算酒后,也不会看上那个胖丫头。” “王爷!”西闲的脸上又浮现一丝愠怒。 赵宗冕深看她的双眼:“林西闲,你这次回来,脾气见长啊,对本王动辄打骂,你是不是觉着本王死到临头,就可以任你蹂/躏了?” 西闲道:“我只是想请王爷留点口德,舒燕毕竟已经是作古的人了,请不要那样说她。” 赵宗冕讥笑道:“你对她可真是没的说,活着死了,都对她尽心尽力。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你若早点回来,她也许就不会死。” 西闲的心因为这句话而猛然揪痛起来。 赵宗冕清楚地看到她脸上隐忍的痛苦,他的眼神变了变,扭开头道:“算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毕竟人算不如天算,我若是能算无遗策,也不会呆在这里了。” 他竟好像是在安抚自己?西闲略觉疑惑抬头,赵宗冕却并不与她对视,眼睛看似望着地上的桌子角,实则看着她垂在空中的裙摆,极淡的米看来是那样温柔,就像是她…… 这会儿西闲仍是坐在桌上,方才情势紧张一时顾不上,这会儿便要下来,又怕不慎又惹他不快。 赵宗冕瞥她一眼,举手在她上轻轻一抱,却顺势又搂入怀里。 “王爷,”西闲低低叫了声。 “总对老子推三阻四,你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 西闲淡淡瞥他一眼,心中转念,便轻声道:“我不想让舒燕死的不明不白,何况也是为了王爷好。您就把那的情形告诉我好不好?” 赵宗冕听她用了央求的语气,脸稍微好了点:“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不过……” 西闲最怕他的峰回路转,他从不按常理出牌,往往令人防不胜防:“不过怎么样?” “我告诉你点东西,你也得告诉我一点。” “我?” “你在外头的事。” 西闲没有回答。赵宗冕道:“我是无所谓,反正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住在这里也好,无非是换个地方,只不过,你为了那丫头这样不辞辛苦不怕凶险的赶了回来,一定更想快点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西闲没有否认。 赵宗冕眼神一暗,却也没说什么。他将她抱着,转到侧间的罗汉榻上坐了。 西闲见他换了个地方,正有些不大自在,赵宗冕突然低头,窸窸窣窣地仿佛要解衣裳。 西闲无法置信,听天由命地看着他的动作,赵宗冕在怀中探来探去:“我还以为丢了呢。”终于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荷包,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颜已经有些旧,上面绣着一朵并蒂莲花。 这荷包又旧又不起眼,却猛然让西闲变了脸:“你、你从哪里拿来的?” 赵宗冕晃了晃:“我要这个东西干什么,是苏舒燕叫我给你的。” 西闲的心怦怦跳,声音都轻了几分:“您说什么?” 赵宗冕道:“是苏舒燕临死的时候让我给你的。我本来想扔了……算了,你拿着吧。”他把荷包在西闲手中,“他们是没看见这个东西,若是看见了,更加认定我意图不轨了。” 西闲将那小旧荷包紧紧地攥在掌心里,又看向赵宗冕,心中的滋味竟是难以描述。 赵宗冕虽发现她的异样,只当是因为得了遗物所以才如此。便说道:“好了,我先问你一句,你答了我,你再问我一句,如此类推,怎么样?” 西闲默然点头,把荷包小心地放入袖子里,手都是有些微微发抖。 赵宗冕抱着双臂,问道:“在外头有没有饿着?有没有人为难你?” 这就是他的问题?西闲很意外:“一切都很好,也没有人为难。” “我就知道。”赵宗冕哼了声,“你问罢。” 西闲道:“我想知道那天在东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宗冕道:“那天我在东赴宴,喝的半醉,所以出去亭子里休息,有个女来找我,说苏良娣有事想见我。我当然不肯去。” “那怎么又去了?” 赵宗冕笑道:“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你想知道,我再问你。” 西闲一皱眉,又按捺住,听赵宗冕问道:“那你在外头,有没有对别的男人动过心?” 西闲愕然。 “没有。”西闲回答后,“王爷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赵宗冕嗤了声:“那女说,良娣有要紧事告诉我,还是关于……你的。” 西闲的心又无端地缩紧:“王爷还想再问吗?” “聪明,”赵宗冕问道:“既然没有喜别人,那,有没有其他男人对你勾三搭四啊?可一定要如实回答,你若撒半点谎,就不要怪我也扯谎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