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燕道:“回殿下,正是臣女。” 赵启笑道:“今让你跟林姑娘受委屈了,如今我已经处罚了嘉昌县主,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苏舒燕听他言语温和,处事公正毫不徇私,自然而然心生敬佩。忙回答:“太子殿下英明,我们是极心服的!” 赵启哈哈笑笑,目光在西闲面上掠过,看向镇北王赵宗冕:“王叔觉着我如此处置如何?” 赵宗冕拱手:“臣同样也是心服口服。” 风波平定。赵启叫人带了苏舒燕跟西闲回去王妃处,他同镇北王却往凉亭方向而去。 赵宗冕走了数步,不回头,却见那道窈窕的身影正消失在一簇花枝之后,突然有一种想要追过去的冲动。 只听赵启道:“王叔是在看谁?” 赵宗冕回头:“殿下怎么明知故问。” 赵启一笑,语气略带试探:“王叔……难道真的非这林家的女孩子不可?” 镇北王道:“若殿下觉着为难,我自己解决就是。” “王叔将如何解决?” 镇北王并没直接回答,只是干净利落地举手,把挡在跟前的一簇花折了下来,掌心中轻轻一。 太子殿下眼前,那鲜盛放的花朵顿时化作一抹娇泥红。 这就是他的回答。 且说苏舒燕陪着西闲往回,路上道:“方才太子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赶紧告那个县主一状,把她种种恶行说个明白,反而说是自己的过错呢?万一太子信了,岂不糟糕?” 西闲道:“太子那样贤明,孰是孰非,心中早已明镜一般。且嘉昌县主是太子的亲戚,若只管说她的恶行,太子面上如何过的去?” 苏舒燕眨眨眼:“但、但太子好像不在意,毕竟他自己罚了嘉昌县主了呀。” 西闲笑道:“若是别人当面揭发,是太子处置,又哪里比得上太子自己‘大义灭亲’?这之间怎会一样呢。” 苏舒燕哀叹:“听你说这些,怎么我的头就疼起来。总是不明白!” 西闲道:“不必多想这个了。方才那些人有没有伤着你?” 苏舒燕伸出胳膊:“就是这里扭了一下,没怎么伤到。对了,你的脸……” 西闲抚了抚脸颊:“不碍事。” 苏舒燕细看半晌,见印痕隐约仍可见,不由恨道:“活该她给赶出京城去,哼,早走早好,还便宜 她了呢,做县主做到这个份上,只会连累太子也跟着她丢人!” 苏舒燕慨了两句,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她看一眼西闲,才慢地说道:“姐姐,刚才……刚才……” “怎么了?”西闲见她突然吐吐,不疑惑。 苏舒燕终于说道:“刚才镇北王爷似乎,似乎很护着姐姐。” 西闲的心一紧:“兴许是见闹得不像话,所以才及时出手制止罢了。” 苏舒燕瞅了她半晌:“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西闲笑道:“没头没脑的,不知道你说什么?” 两个人你瞧着我,我看着你,又过了一会儿,苏舒燕才笑道:“我也不知我在说什么了,罢了,咱们还是回去看戏吧,闹了这一场,我都有些乏了,不过幸好没有白闹,结果还是好的,终于让好人扬眉吐气了一回。” 苏舒燕心意足伸了个懒,又挽住西闲的手臂:“安心回去看戏啦。” 太子妃的生过后,东派人往林府走了一趟,赐了好些东西。 内侍说道:“娘娘说,林姑娘兰心蕙质,很合娘娘的心意,这两样是赐给林姑娘的物件儿,林姑娘得闲,也多往东走动,陪娘娘说话才好。” 原来太子妃赐了金花两朵,海珠一串给西闲,另还有宝瓶一对,锦缎两匹,分别是给杨夫人跟于青青的。 林家向来极少受这种荣恩,晚上林御史回来得知,深觉惶恐,便吩咐下去,让西闲次到东谢恩。 西闲自觉无缘无故得了这些赏赐,令人不安,可转念一想,许是因为嘉昌县主一事的缘故,太子看着是个聪明之君,必然也明白当时西闲的用意,又因为嘉昌是太子妃的堂妹关系,所以特意赐这些东西安抚人心。 于青青得了两匹锦缎,更是欣喜若狂,听说林御史让西闲去东谢恩,她便也想一块儿前去谢过太子妃,却给杨夫人拦住不许。 于青青有些不高兴:“娘娘一概都有赏赐,要谢恩自然是我们一块儿去的,不然多失礼。” 先前在东,于青青战战兢兢差点失礼,如今竟还不知进退,杨夫人便道:“娘娘若是想见你我,也不必让公公特意单夸西闲了。你以为若不是西闲,你我也能得这些东西?休要在这里不知天高地厚。” 于青青给斥了这两句,才嘟囔着回房去了。 次,西闲果然梳妆打扮,去东谢恩。谁知西闲前脚才走,半个时辰后,苏舒燕便来了。 苏舒燕听说西闲进东去了,又是惊讶又是失望,道:“突然去东干什么呢?” 杨夫人把昨儿太子妃赏赐一节说了,苏舒燕愕然道:“原来娘娘也赏东西给林姐姐了?我也得了呢!今儿来本正是想跟她说的。” 杨夫人惊喜加:“你也得了?” 于青青早按捺不住,忙问:“苏姑娘得了什么?家里众人呢?” 苏舒燕道:“别人没有,只我一个人得了,是两朵金花,还有这个。”说着把右手腕伸出来,果然见一个水头极好的镯子戴在腕子上,又问:“姐姐呢?” 于青青看那玉镯水俱佳,显然价值不菲,忍着口水着说道:“西闲也有两朵金花,还有一串海珠,那珠子颗颗都有拇指大呢。” 苏舒燕忖度:“也不知别的女眷家里得了没有,还是说单给我们两个的?” 于青青咋舌道:“要是人人家里都有,那东这一次得拿出多少好东西呀,娘娘出手果然大方。” 苏舒燕却又懊恼道:“家里也没叫我去谢恩,早知道姐姐去,好歹一块儿!” 杨夫人才笑道:“我们也不知道你得了,不然岂不是可以作伴?”又吩咐丫鬟把浸在井水里的瓜果取来给她吃,安抚道:“你且略坐会儿,差不多该回来了。” 苏舒燕在林府之中,翘首以望等了半天,西闲仍是没有回来。 眼见晌午了,苏舒燕燥热难当,便起身告辞。她心中惦记着西闲,心不在焉地回府,下车进门,往朱夫人上房而去。 进了院子,却见丫鬟们都在外间垂手伺候,苏舒燕见这个阵仗,知道母亲房里有人,许是有正经事商议,不便打扰。 苏舒燕转身走,还没走出门去,就听里头有人道:“这如何使得?不,我不答应!”竟是苏霁卿的声音。 脚步戛然而止,苏舒燕不解地回头,却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三哥的声音听起来如此之惊慌,甚至隐隐地含着一丝愤怒。 作者有话要说: 谢18362626扔了两个地雷,梧桐清影扔了1个地雷(╯3╰) 么么哒,迟来的二更君献上。 太子:王叔是什么意思? 大魔王:当然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太子:看着怎么像是辣手摧花呢 大魔王:都一样 太子:=0= 第12章 苏霁卿虽然年青,但情温和,行事比他两个哥哥还要稳衬,苏舒燕几乎从没遇见过苏霁卿如此失态的时候。 苏舒燕吃惊之下,生恐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怕苏霁卿有个什么,当即顾不得再多想就飞奔进屋子里去,门口的丫鬟阻拦不及,只忙忙地叫:“姑娘来了。” 上房的里屋之中,朱夫人坐在椅子上,苏霁卿立在她身前,两个人都寂然无声,只是神情各异,朱夫人是愁眉不展一脸忧愁无奈,苏霁卿却眼中透着震惊跟不快,面懊愠不加掩饰。 见苏舒燕突然跑了进来,苏霁卿回头看她一眼,拂袖出门去了。 苏舒燕只来得及叫道:“三哥……”苏霁卿一言不发,匆匆地走的不见踪影。 只有朱夫人默默说道:“不要去理他,叫他去吧。” 苏舒燕忙跑到朱夫人身旁:“母亲,发生什么事了,我从来没见过三哥哥这样生气。” 朱夫人望着她,勉强一笑:“你又怎么着急忙慌地来了,都听见了什么?” 苏舒燕在朱夫人身边坐了,问道:“就正好听见三哥哥叫嚷什么‘使不得,不答应’之类,母亲快告诉我是为了什么事呢?” 朱夫人抬手抚过女儿的发鬓:“没什么,不跟你相干,你不必问。” 苏舒燕着急起来:“哥哥的事怎么会跟我不相干?母亲倒是快说呀。” 但任凭苏舒燕如何催促,朱夫人面有难,言又止:“横竖再过两天你就知道了。对了,你怎么回来的这样快?我还以为林家会留你呢。” 苏舒燕答道:“原来小贤也得了娘娘的赏赐,今儿去东谢恩,我等了她半天还没回来。” 朱夫人倒是不觉着吃惊,只问道:“林姑娘得了什么赏赐?” 苏舒燕道:“两朵金花,还有一串海珠,她嫂子说有颗颗拇指大小。我还猜是不是其他府里的女眷们也都得了呢。” 朱夫人笑道:“只怕别人没有,独独给了你们两个呢。” 苏舒燕诧异:“这是为什么?” “不过是太子妃喜你们两个罢了。” “那为什么给我跟给小贤的东西还不一样?”苏舒燕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朱夫人打量着她天真烂漫的脸:“这个自然是娘娘的心意。” 苏舒燕眼珠一转:“那母亲你觉着,太子妃更喜小贤,还是更喜我?” 朱夫人道:“自然是更喜你啦。” “我可不信。”苏舒燕回想那跟嘉昌县主打架时候的情形,不喃喃道:“大家好像都喜小贤。” 朱夫人没听清楚:“在说什么?” 苏舒燕却又笑道:“没什么,我只不过想起来,迟早晚她是我们家的人,我却在这里说些,好没意思。” 朱夫人听着,神情微妙地僵了一下。 给朱夫人引开,苏舒燕一时忘了再追问苏霁卿的事,且又知道母亲不肯说也不便勉强,大不了就直接去问哥哥。 于是在离开夫人上房后,苏舒燕便径直去找苏三公子,谁知府内下人道:“三爷方才出门去了。” “去了哪里?” “这不知道,是自己骑了马走的。” 苏舒燕无法,只好怏怏地先回房去,一路边走边想:“到底是什么让三哥哥那样的人也能大发雷霆呢。”又想:“林姐姐在东干什么,这半天还不回来?”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