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波看着池斯年脸上欠扁的笑容,只觉得刺眼,真想一拳揍扁他,最后到底忍了,“是吗?谢谢你昨晚收留了她。”?“宋清波,你女朋友给你戴了这么大顶绿帽子,你还能忍受?”池斯年见他始终都不愠不火,四两拔千金的应付他,他就肝火旺。 “我相信她!” 池斯年闻言一愣,他不由得想起了从前,他明明比宋清波虚长几岁,但是总是在他面前吃鳖。他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池斯年一走,宋清波看着手里烟灰的披肩,双手渐渐紧握成拳。要说真的一点不在意,那是假的,他分明就妒火攻心。 但是他不能中了池斯年挑拔离间的招,不能步上他的后尘。 他的小晴,绝不可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他相信她。 雪惜醒过来时,宋清波已经恢复平静,她了眼睛,“我怎么睡着了?这里是哪里?” “我们到酒店了,你醒得刚刚好,婚礼快要举行了,我们进去吧。”宋清波合上文件,温柔的看着她。 “哦,你等久了吧,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睡着了。”雪惜不好意思道,他肯定很闷,才会在车上看起了文件。 “没事,走吧。”宋清波摇摇头,率先下车。 雪惜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下车来到宋清波身边,宋清波示意她等等,从车里拿出披肩来给她披上。 雪惜看到肩上的披肩,脸猛地变了,“小哥……” “进去吧。”宋清波揽着她的肩,什么也没说。雪惜却不安起来,她拉住他的手,急切地看着他的眼睛,“小哥,披肩是从哪里来的?” “你睡着时,池斯年送来的。”宋清波淡淡道,“小晴,不用跟我解释,我相信你。” 雪惜看得出来宋清波正在极力抑着什么,她从来都没想过伤害他,她咬了咬,说:“小哥,我可以解释,昨晚我跟小离去吃火锅时,碰到程靖骁跟池…他,离开火锅店时,我们已经分道走了,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小晴,我说过我相信你,所有让你为难或者难过的事,我都不愿意追究底。”宋清波按着她的,阻止她继续解释。 雪惜觉很挫败,“我知道,小哥,但是你相信我,我答应了跟你在一起,就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小晴。”宋清波轻轻将她拥进怀里,他她,得近乎卑微,只要她留在他身边,他就心意足,其他的,他都不会多想,“无论何时,请记得我你。” 雪惜着急地想向他保证什么,最后还是咽进了肚子里,那些荒谬的理由,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让宋清波相信她。 她点点头,“小哥,我知道。” 宋清波神情一黯,收紧胳膊,将她抱得更紧。她说的是我知道,而不是我也你。其实早就知道的,为何心里还是这么难过,“我你,小晴。” 雪惜安静地靠在他怀里,他身上有股让她安心的力量,可是贴得这么近,偏偏就少了心动的觉。她闭上眼睛,在心里叹了一声。 而在不远处二楼的台上,有人将他们相拥的画面尽收眼底,他一脸郁,手指使力,玻璃杯碎裂,殷红的血淌下来,他也毫不在意,一直盯着楼下那一幅和谐的画面…… 雪惜与宋清波走进婚礼大厅,里面人为患,军政商三界皆有人前来参加婚礼,可见程家在海城的地位。 雪惜刚走进去,就有人向她挥手,程靖骁为好朋友刻意安排了两张桌子,这用意……不得不说事先很可能有预谋。 向她挥手的是申世媛,一如三年前的漂亮大气,不过现在还多了一股少妇风韵,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她幸福地依在一身正装的顾远兮怀里,毫不掩饰的向世人展示她的幸福。 在她们三个人中,申世媛的幸福简单而快乐,没有第三者,没有格磨合,他们仿佛天生就该是一对,让旁人羡煞不已。 雪惜有意要避开“”人,但是申世媛已经不容她拒绝,站起来飞快走到她身边,热情的挽着她的手,“苏雪惜,你太不够意思了,我叫得嗓子都哑了,你还装没听见。” 她的动作自然,她的话很亲切,仿佛她们从来没有分别三年,一点陌生的拘束都没有。雪惜有些不自在,与申世媛一桌的,显然还有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 “世媛,好久不见了,这里有位置,我坐这里就行。”雪惜不肯向前走了。 “那怎么行?我听说你现在是巴黎小有名气的编剧,该不是看不起我了吧?”申世媛眨着深蓝的眼睛,促狭道。 “没有的事,我……”雪惜一迟疑,就被申世媛拖着走到他们那一桌,不由分说的将她按坐在池斯年旁边,雪惜头皮发紧,想要站起来,又被申世媛按下去。 “苏雪惜,几年不见你,我们可得好好叙叙旧,对了,这位是?”申世媛仿佛终于发现了跟在雪惜身后的宋清波,故作茫然道。 雪惜觉到身旁的目光犀利如刀锋,她心中惴惴,想起在影楼时池斯年说的那句话,她深口气,站起来挽着宋清波的手,微笑道:“他是我的未婚夫,宋清波。” 雪惜此话一出,在座的几位脸都猛地变了,池斯年随意地靠在椅背上,玩味地看着他们挽在一起的手,并不说话。顾远兮看了池斯年一眼,似乎猜不透大哥此时在想什么。 申世媛下意识看了池斯年一眼,蓝眸里多了一抹意味深长。 雪惜不理会他们的打量,磊落大方的向宋清波介绍,“小哥,这位是顾远兮,这位是申世媛,这位你认识,我就不用介绍了。” 池斯年忽然接话,“怎么不介绍了?心里有鬼?” 雪惜瞪着他,他总是能让她的好脾气破功,池斯年也盯着她,眼里出只有她看得懂的光芒,雪惜咬牙,“小哥,他是池斯年。” “你的丈夫!”池斯年接道。 “前夫!”雪惜切齿道。 “前夫也是夫,至少我这个夫拥有过你,他拥有过你吗?”池斯年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雪惜脸酱紫,她恼羞成怒,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们没睡过?” 池斯年的脸沉了下来,手指顿了一下,再不复刚才的盛气凌人,他站起来,凑过去贴在她耳边,用只有雪惜才听得见的声音,低语道:“苏雪惜,你真让我恶心!” 雪惜气得浑身发抖,三年了,她不求他有一丝悔过之心,但也不该这样咄咄人。当年的事,从头到尾都是他对不起她,他凭什么这么说她? 她拼命抑着心里的委屈,她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为可以卑躬屈膝的苏雪惜了,如果他是想看到她的眼泪,那恐怕要让他失望了,“谢谢,我看见你也倒尽胃口。” 池斯年看到她脸上掠过一抹受到伤害的神,他本来就后悔自己的言语太过尖酸刻薄,但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风度尽失,“是么,那昨晚是谁着我要她的?” “你胡说!”雪惜惊慌地回头看着宋清波,她怕宋清波误会,怕他因为池斯年口无遮拦的话而受到伤害。宋清波上前一步,将她拥进怀里,摇摇头:“小晴,别生气,你今早的表现,足以说明你跟他没什么,我相信你。” 宋清波的话四两拔千金,既反击了池斯年,又安抚了雪惜,还展现了自己的风度,池斯年彻底败下阵来。 刚才在台上看见他们相拥的情形,他的心就在醋海里翻腾着,终于盼到她进来,却是与宋清波手牵手走进来,他看见他们十指紧扣,就想冲过去将他们分开,可是他用什么立场去? 雪惜再见到他,始终冷淡,偶尔被他挑起怒火,也全是因为宋清波。他不肯承认自己输了,只好一再怒她,看见她因为他的话表情变得生动起来,他就觉得自己还是能主宰她的情绪。 但是宋清波始终风度翩翩的样子,衬得他就像一个无的地痞,高下立现,他心里燃烧起一把无名火,却无处可发,他抬手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甘冽的酒入了喉,刺得他喉咙发疼,口憋着的那股闷气,反而更闷了。 “呀,斯年,你手怎么了?”申世媛见池斯年气得喝闷酒,本来觉得他活该的,谁让他怪气不好好说话的,她要是苏雪惜,也会选择温文尔雅的宋清波。但是看到他手掌上干涸的血迹时,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本来还在生气的雪惜,听到申世媛的惊呼,忍不住看向池斯年的手,他手上的血迹并没完全干涸,她目光一紧,下意识想关心他,话都嘴边却咽了回去。 他已经与她不相干了,她的关心只会让他冷嘲热讽。 池斯年斜睨了她一眼,见她无动于衷,他恨恨道:“不是什么大伤,死不了。” 说话间,大厅的灯忽然暗了下来,一束光打在了台上,一个身穿正装的司仪朗朗开口道:“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是为了参加程靖骁先生与安小离小姐的婚礼……” 雪惜本来想趁黑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是下一秒,她的右手被人扣住,然后她被拉坐在了椅子上。雪惜当然知道扣住自己右手的人是谁,她用力想要挣,那手却越攥越紧。 四周都安静极了,只有台上司仪的声音仿佛从外太空传来,那么不真实。雪惜所有的官都落在了右手上,无论她如何挣扎,都逃不开他的钳制。 左手边有人坐下来,她的左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雪惜心尖颤了颤,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雪惜恨不得婚礼快些结束,那样她就能逃离这非人的折磨。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