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惜,你来了。”苏母难得清醒过来,她脸苍白,眼眶浮肿,气若游丝,看起来十分虚弱。?“嗯,妈妈。”雪惜眨了眨眼睛,明明没有落泪,声音却是嘶哑的。 “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看起来不开心。”苏母挣扎着想坐起来,雪惜连忙将摇了起来,帮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摇了摇头,“没有,妈妈,我很开心。” “妈妈,你想回家去住几天吗?”这个家,指的不是城里租的那间屋子,而是农村老家,那里空气清新,环境宜人,或许更适合妈妈。 “我想回家,我想跟你爸爸待在一起。”苏母知道自己的身体一不如一,她想回家去度过剩下的子,不想在这是消毒水的地方,每绝望的等待生命燃烧到尽头。 “好,那我去办出院手续,我们下午就回家。”雪惜点头答应,然后起身去办出院手续去了。 苏母是池斯年亲自关照过的病人,雪惜要办理出院手续,居然惊动了院长。院长生怕对池斯年难以待,语重心长道:“苏小姐,你妈妈的病情我们已经找到有效控制白细胞蔓延的方法,如果这个时候终止治疗,白细胞会加快复制,到时候我们想救都救不了了。” “谢谢你,院长,我跟主治医生沟通过,我知道我妈妈的病情,我想让她回老家开开心心的过完剩下的子。而我……有可能再也不能守在她身边了。” “苏小姐要出远门吗?你可以放心将她给我给池先生,如果是医疗费,你更不用担心,池先生已经将你妈妈的医药费全部减免。”院长继续劝说。 雪惜执意出院,院长见他实在拦不住了,让人先暂缓办出院手续,他去给池斯年打电话,“池先生,苏小姐要办出院手续,我拦不住她,接下来怎么办?” 池斯年正在开会,脸顿时就黑沉下来,底下坐着一干高层,心里都在哀叹,完了完了,刚转晴的天气似乎又要刮龙卷风了。 “她要办出院?” “是,苏夫人的情况不甚乐观,出了院就只有死路一条,苏小姐似乎也明白,但是她执意而为,甚至说什么有可能再也不能守在她身边了。”院长急得头大汗。 “该死!”池斯年摔了电话,他怎么会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她是打算谁也不求,安排好苏母的后事,直接去坐牢。他早上还有自信她最终会来求他,没想到会等来这样的结果。 她宁愿坐牢也不求他,宁愿拼着让苏母去死,也不欠他人情,好,很好,非常好! 院长听着电话里传来一声巨响,然后就挂断了。他不知道池斯年是什么意思,再打过去时,手机已经关机。他擦了擦汗,回去让护士帮她办理出院手续。 过了一会儿,院长的手机响起来,他一看,是池斯年身边最得力的宠臣打来的,他连忙接起来,只听顾远兮道:“让她们出院,派车送她们去她们想去的地方,还有叫两名医生两名护士随行。池先生说了,就算吊着苏夫人的命,也不准她死了。” 院长冷汗又下来了,不敢违抗池斯年的命令,连忙去准备了。 雪惜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苏母走出医院,院长带着一行人等在那里,他了手,“苏小姐,请上车吧。” 苏雪惜皱了皱眉头,“院长,我没有叫车,不用送的,我们出去坐车也行。” “池先生吩咐下来,不管苏小姐要去哪里,我们都一定要送到,请你不要为难我们。更何况苏夫人的身体也经不起舟车劳顿,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请为你母亲想一想。”院长说得在情在理,雪惜看了看苏母,只好点头同意了。 就让她再欠他最后一次人情吧,如果她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光,她一定会报答他的。 医生帮忙将苏母抬上车,然后在救护车里的小上躺下,又给她打了点滴,雪惜上车时,看见他们不下车,心想他们可能是要将她们送回去再走,于是也没有多想。 救护车一路颠簸,两个小时后才到了她们所居住的小镇。她们许久没回来,家里竟很神奇的一尘不染,她诧异极了。 护士将苏母送回房间,然后从车里拿下大包随行物品,焉然打算在这里长住的样子。“你们不回城里?” 其中一名护士笑着说:“我们也来洗洗肺,乡下的空气真舒服,你就当我们是来度假的。苏小姐,我们暂时住在你家,你不会介意吧?” 雪惜很想说她很介意,可是人家不是问她意见的,随便选了一间房子,两小护士就大摇大摆的住进去了。再看那两名男医生,本就不问她他们能住哪里,拿着东西住在了苏母隔壁的房间里。 家里就三间卧室,这下反倒让她这个主人家没地方可住了。 雪惜追着进了小护士那间房,双手环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先前没说要来度假?” “你也没问我们呀,我早听说这里的古镇很有名,苏小姐,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我们困了,我们休息一下,做好饭叫我们啊。”两小护士人似的,说话也滴水不漏,客气的让她想赶她们都不好意思。 她又冲进那两名男医生所在的卧室,“董医生,秦医生,你们别说你们也是来度假的,医院会闲得让你们俩同时放假?” “事实上就是这样,难得周扒皮一样的院长肯放我们假,当然要来目睹一下古镇的风光,秦医生,我们去附近转转,苏小姐,你有我们的电话吧,做好话打电话叫我们回来吃啊。”董医生拉着秦医生就往门外走去。 雪惜简直哭笑不得,她知道一般医院没人授意,谁会管出了院的病人死活,这一定是池斯年的手笔。她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按下那组铭记于的电话号码,却迟迟没有拨出去。 苏雪惜,剪不断理还,就这样吧,也许过段时间,他就会忘记你。 雪惜收回手机,去卧室里看了看苏母,见她还在睡,她没有打扰她,出门去买菜了。 雪惜带着苏母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开了,又加上婚礼上那一出及乔少桓发布记者会说她水杨花,她的名声就很糟糕了。 她去买菜,乡亲们都拿有眼光看她,言语间尽是讽刺,雪惜也不与他们争论,买了东西就走,偏偏有人不放过她。 “哟,我说这是谁呀,原来是雪惜堂妹啊,婚礼上跟人跑了,现在怎么跟一条丧家犬一样回来了?被人抛弃了?”说话的是雪惜的堂姐,苏雨欣,她从小就嫉妒苏雪惜,她长得不如她,家境不如她,但是在学校里,偏偏就招人疼招人喜。 这次她居然嫁给了海城的黄金单身汉,乔家派人送来请帖时,她还不相信这是真的,想着就是一个同名同姓的男人,不可能真的是海城的钻石王老王。可是参加婚礼那天,她亲眼看到又帅又酷又多金的乔少桓以及那排场,心里简直嫉妒得要死,恨不得她爹妈得了绝症,她也可以遇上这么个帅气又多金的男人。 这还不是最让她嫉妒的,她在海城上班,自然知道海城第一豪门的霸主是谁,她常跟公司里的同事八卦池斯年,说要是能跟他共度一夜良宵,此生死也足矣。 然而那个一直存在于杂志上的男人,就那么真实的出现在她面前。可是居然不是冲她来的,而是冲台上正在举行婚礼的苏雪惜去的。她嫉妒得半死,当场就差点怄晕过去。 回来后她怎么也想不通池斯年为什么会看上苏雪惜,这个小白菜一样的女人,怎么就让池斯年注意到了,而且还那么深情的跑来抢婚。 雪惜没有理她,继续买菜,家里突然多了四口人,饭菜都要多做一些,好在她这个月的稿费已经到账了,否则她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拿钱买菜。 苏雨欣吃了个闭门羹,脸就更难看了,“哎哟,还给我摆豪门少的架势,谁不知道你跟乔大少的离婚官司闹得沸沸扬扬,苏雪惜,我要是你,我都不敢回来丢人现眼了。” “可见你不是我。”雪惜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破功了。她知道她回来会遭受多少诋毁与谩骂,这都没关系,只要妈妈能安安静静地过完剩下的子,她别无所求。 只是苏雨欣欺人太甚。 “呵,是啊,我没你脸皮厚,苏雪惜,我苏家出了你这种水杨花的女人,简直丢尽了我们的脸。” “苏雨欣,高中时主动光爬上校草杨鑫的,被杨鑫扔了出去,大一时,当教授的情妇,被教授老婆抓了个现行,闹得沸沸扬扬被学校开除,去上班后,又公然勾引公司总经理,结果以司总经理洁身自好,直接报警,你被当成卖女被抓……,如果要说丢人,你以为你比我好多少?”雪惜一字一句说完,苏雨欣的气焰立马消下去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