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的后半句要把他姐惹恼,连忙说:“哎呀,猫人士不都那样吗?加个微信方便了解情况啊。” 何繁无语望苍天,那只猫……,她隐隐烦躁起来。 何繁最近偶尔被指派出外勤,跟着勘测队做督导工作,这天从野外回来,刚下车,便看到单位门口停着一辆悉的黑大奔,她迟疑地打量了几眼,心想高慎还是又来了。 进院后,见高慎站在大厅外的台阶上通电话,她走过去想三言两语把他支走,不料第一句话出去就碰上铜墙铁壁。高慎说他是来跑五道口地皮审批那件事的,江曲办事没效率,以后他自己办。 何繁知他在搞迂回战术,看着他一时,说:“高慎,其实你不用这样。” 她心平气和,认真跟他讲道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开心的,分开也是自愿,并不觉得互相有亏欠,真的。” 高慎一时无话,静静地看着她,他当然知道想要追回她没那么容易,但她这么冷静还是令他挫败。 “别多心,我真就是来办事的,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吧?”他没有多跟何繁对视,在她黑亮的目光下,他怕自己的小心思无处遁形。 好在这时有个女科员从大厅出来,何繁换脸打招呼,女士多数对帅男人,不失时机地问:“喲,这位是?” “校友!过来跑审批的。” 同事走后,高慎拿出文件袋里的材料说:“校友帮忙看一下这次补充的材料吧,另一位校友说,以前他都是找你帮忙看的。” “你到审批科找他们看,我对这些并不懂。” “群众的事情无小事,再说咱们还是校友,怎么就推诿起来了?” “我又不是审批科,怎么就是推诿了。” “你是贵局公职人员啊,群众前来咨询,你不能摆脸给群众啊,而且你明明懂材料审核的事情,却说不懂,这不仅是推诿,还涉嫌踢皮球。” 何繁:“你去举报我吧!” 拔腿便走,刚刚走出一步,手机响了起来,竟是江曲打来的,说刚才跟高慎通电话忽然断线了,好像是没电了,知道高慎现在在国土局,让何繁帮忙到二楼审批科找一下,有个材料错了,必须尽快联系上。 何繁无法,把手机递给高慎,不料不小心按了挂断键,高慎只好翻开通话记录再打回去,通话记录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标注十分暧昧,是个‘它’字。高慎直觉不对,点开看了一眼号码,竟是自己的。 不觉好笑,说:“分手前是他,分手后就成它了,狗还是猫啊?” 第26章 小呢喃 高慎打完电话后,何繁拿过手机便走,谅高慎也不能再找出什么借口来纠。 她猜得不能再错了—— 高慎在后面叫她:“何繁,等等。” 她不做理会,径回办公室。 乔正在打印文件,她打了声招呼,然后下风衣挂起来,还不等落座,高慎就进来了。 “有充电线吗?”谁说没有理由?谁说没有借口? 何繁就差柳眉倒立。 乔说话了:“这位是?” “校友。” 再怎样捉急,面上还得知、还得和气。不然同事怎么想。 乔看那鬼斧神刀的英俊脸庞,热情招呼,很快得知这位校友是前几天那位校友的老板。 而且乔第一眼就认出他是谁谁谁,网上说身价已经某位数了,今得见真容,不由赞叹年轻有为。而对方只是一句‘小富则安’,态度相当得体,全无想象中网红或者暴发户的浮泛之气,简直不要更优雅。 这种男人没办法不受异。 见高慎有点咳嗽,乔放下正在打印的会议记录,去倒了杯水,高慎谢过,说在内蒙出差着了寒,咳嗽一直过不来。 事业单位人闲,八卦,高慎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何繁怕出事,看了看办公桌上充着电的手机,和气道:“你要着急,先上审批科去吧,手机就放这儿没事。” 高慎说:“不急。” “……!”要不是何繁的手机这时候适时响起,她就不知道自己下一秒要做出什么举动了。 电话缓和了一时的冲动,接起来后又是江曲,原来,刚才高慎和江曲通话时没有说完事,江曲让他稍等一下,他核实一个材料马上回来,哪知道刚不说话,何繁就以为他收线了,拿走手机便走。 何繁听江曲的问话,才意识到刚才的误会,如此一来,高慎跟进办公室也不能算故意,倒显得她鼠肚肠了。 江曲把资料发到她微信上,她打印出来装订好,高慎拿着材料总算离开了。 这也难消停,乔免不了一番打探,还好科长打发人过来催会议记录,乔这才想起忘了正事,连忙抄起记录出去了。 她这一走,何繁总算松一口气,她拿起高慎的手机开机,趁机要把舞室的钱还给高慎。 高慎之前习惯于密切监控自媒体账号的评论区,洗澡时就嘱咐她帮忙盯一盯,所以他的手机密码何繁知道。 一路畅通无阻地打开微信,转账收款,然后坐下来开始工作。 她们科室一般是上下午忙,到了傍晚就清净了,下班前半小时,该走的全走了,早退已成习惯。 但是今天何繁走不了,大概二楼审批科今天业务多,高慎迟迟没有下来,手机在何繁办公桌上充着电。 等他下来后,乔也已经走了,何繁把手机递给他,并说自己把钱转进他微信了,请他以后不要再替她做类似的事情。 何繁不是必须还这点钱,毕竟以高慎的身家来说,这算不得什么,只是如果一次不还,就给了高慎以契机,准保还会有下次,下下次。 高慎笑笑,没说什么。 何繁知道他怎么想的,准是明白这种机会不多,她不能每次都逮着他的手机趁机转款。 那他是算差她了。 她说:“如果有下次,我就把现金寄到你公司和家里去了。” 高慎由她使气,说:“不早了,一起吃饭吧?” 她连回应都不带的,穿起风衣,拿起手套。 高慎帮她关了灯,打开门,从容地一起出门,她的一绺发丝进了领口里,他帮她拿了出来。 因为有点咳嗽,他一时没有跟太紧,好一点后走上来。 “小猫最近还好吧?” 何繁不能板着脸,大厅里有同事下班走出来,她说:“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 “最近太忙,回头我去看看它。” 何繁气笑,一边快走,一边和和气气道:“你要把它给我就谢绝再来观看,你要不给,就尽快把它带走哈!” 高慎说:“你先替我养一阵子,等我忙完的。” 意思是并没给她! 简直了! 何繁道:“赶紧带走!” “条件不允许啊,我每天眼睛一睁忙到熄灯,时不时还得出差,它在家饿死渴死就造孽了。” 何繁把个手套握得紧紧,“高慎,咱俩分手了,避嫌你懂不懂,再说你并不是个猫的,你不许来看它。” 他俩表情温和,声音呢喃,外人绝对看不出在斗嘴。 高慎说:“过去确实不知小猫的好,但那天买它的时候,它用小身子擦我的腿,还舔我的手,有了情,我怕忍不住。” 好在此时走出了大门,继续同行下去,何繁觉得自己要挠他的脸。 通高峰时段,地铁里人山人海,今天是周五,尤霖说好了这周回来,她一早就解冻了鲜,打算今晚包饺子,叵耐今天给高慎这么一耽搁,回去肯定天黑了。 她打电话问尤霖快到家了吗?想着要是比她早到,路过超市卖点芹菜,不料尤霖说还没出发呢,到家得九点多。 那她也不急了,听见尤霖咳嗽得厉害,嘱咐说别骑单车了,怪远的,坐公回来吧。 回到小区附近时,超市还没有关门,便进去看看有没有晚上打折促销的。 水果区的种类即使是冬天也琳琅目,过季的枇杷很便宜,她买了两只,然后又到隔壁药店买了川贝。回家之后先把枇杷去皮去籽洗干净,枇杷全部抓碎,放在锅里熬制,熬到没有水分了,加入冰糖、川贝继续熬,一直熬成橘糖的糊糊状膏体。 尤霖回来后,她已经饺子也包好了,枇杷膏也镇在冰箱里了。 俩人吃过饭后,尤霖去冰箱取出泽人的枇杷膏,挖了一大勺冲水喝,并且问:“你怎么熬了两罐?你也咳嗽。” “没有,枇杷便宜的,就买多了点。” 何繁将尤霖带回来的衣裳分门别类,一类一类洗,这是她小时候就养成的习惯。张慧是个特别严厉的母亲,从洗衣服的顺序就可见一斑,上衣子单分开,先洗颜浅的,再洗颜深的,即使脏衣服少,也得分好几桶。 小时候虽然嫌烦,不听话就要挨骂,等到自己能做主,已经养成了习惯。 忙忙碌碌一晚上,入睡前校友群还在沸反盈天,这几天一直有新校友进群,因此时不时会发现某行业某英竟是学长或者学姐。母校群雄辈出,何繁只有高山仰止的份,群成员一再地呼唤英们冒泡,浑是想不起角落里还有诸多像何繁这样一直都没有吭过声的平凡校友。 平凡人平凡世,翌周六,尤霖去茶店干零工,她去舞室练习,这段时间已经敢尝试速成课了,不过速成班进度太快,不管是老师授课的速度,还是学员的学习速度,完全吊打基础班。她只敢默默站在后面,能跟多少跟多少,结课时拍视频她就偷偷溜出来。 为了跟上进度,晚上多练了一阵子。九点钟听到门铃响时,她下意识就觉得是高慎,停下手机配乐后,尤霖已经把人让进门了。 “你怎么来了?”她不知道自己除了这种废话,还能怎么办。 高慎说:“昨天忘了告诉你,小猫不能拴铃铛,影响听力,拆了吧。” 他拿着一个方盒子,对尤霖说:“你上次买的灯质量不好,外壳恐怕有辐,我带了新的来,重新装一下。” 从尤霖来讲,伸手不打笑脸人,一面偷看姐姐的脸,一面去取螺丝刀。 接下去两个男的在装灯,并且都在低低地咳嗽。 装完灯,何繁说:“不早了,你回吧。” 高慎要走,但袋里车钥匙不见了。 “糟糕,又把钥匙忘在车上了。” 何繁提醒:“你那车是遥控启动,哪有什么钥匙,忘在车上也锁不了门。” 高慎说今天开的是公司的那辆丰田商务车。 你什么时候开过公司的公用商务车!何繁简直…… 没办法,钥匙锁在车里,只能打电话让司机送过来再走。 高慎打电话的时候,尤霖开始默默地换鞋,高先生都用上了如此赤果果蹩脚的理由,自己哪还忍心做电灯泡。作为男的,尤霖直觉这人还不错,恋人之间有矛盾就解决呗,姐姐也真是的。 “尤霖你干嘛去?”何繁忽然发现尤霖在开门。 “啊,哦,蔡晓明让我给他二舅的、三妹夫的、姥爷捎个话,他这周不来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