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把夏羡宁刚才批阅的文件扒拉到了自己的肚皮底下,欠欠地说:“这次你有笔都没用了。” 夏羡宁打量着他:“这里是办公室,你就非得在这里跟我胡闹?” 他说完之后,又看见洛映白的锁骨处似乎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实在没忍住,上手摸了摸:“怎么的?” 洛映白道:“哦,这没事,上次闹着玩的时候小苟掐我的脖子来着,可能是不小心划的。” 夏羡宁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他不吭声。 洛映白道:“这么凶干什么,不就是不让你看文件嘛?唉,真是无情啊,你这破文件比我还重要吗?明明你之前还很迁就我的!我听说有一种人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动,得到了之后就一脚踹一边,亏我还对你朝思暮想的。羡宁,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种始终弃的人……呃!” 洛映白还没说完,夏羡宁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探身用双手架住他的,竟然隔着一张办公桌硬生生把洛映白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洛映白再怎么瘦也是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夏羡宁的力气极大,突然失重的觉让洛映白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夏羡宁面前的桌沿上。 夏羡宁先履行自己想了半天的事情,狠狠地在他上了一口,半带着笑意说:“好吧,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我就跟你谈谈。你都跟松泽说什么了?” 洛映白突然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可怕:“……我、我没说什么呀,你别听他刚才胡说。” 夏羡宁道:“不是刚才,我早就知道了,羡宁是下面的。” 洛映白:“……稳住,听我解释!” 夏羡宁手搂着他的肢,跟他齿相接,一只手顺着他的线向后滑去,含糊道:“行动证明吧。” 一吻过后,两人的气息都有点不稳,洛映白晕乎乎地说:“这、这是办公室。” 他勉强说了这句话,身体一下子绷紧了——夏羡宁已经埋了一手指进去,而他自己居然还穿戴的整整齐齐的。 夏羡宁低声道:“你不是不让我工作吗?” 他亲了亲洛映白的脸,动作很轻,带着安抚道:“放松……给你证明一下我没有始终弃。” 洛映白发出一声低低的息,他被夏羡宁半着,手放在哪里都不合适,只好搂住他的脖子,试图辩解:“你知道我开玩笑的啊……” 夏羡宁撤出手指,把自己一点点埋了进去:“所以说对我朝思暮想都是骗我的。” 洛映白:“嘶,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夏羡宁的办公桌很宽大,但是两人一站一躺,对方的衣服偏生还穿的好好的,这让洛映白有种莫名的羞,眼睛瞟,就是不敢看夏羡宁。 “哎呀,羡宁!” 他忽然叫。 夏羡宁连忙再亲亲他:“疼了吗?” 洛映白道:“靠,不、不是,你别突然靠过来……你看看,你的文件皱了!” 夏羡宁:“……” 他加大了动作的幅度:“你刚才不是一直在跟文件比谁更加重要吗?现在你赢了,开不开心?” 洛映白差点哭了:“……开心,开心还不不行嘛!你慢点慢点……” 夏羡宁于是又去吻他的眼角,办公室的门却被人敲响了。 夏羡宁没搭理,洛映白一下子收声。 苟松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夏处?王局长过来了。” “夏处?” 洛映白心惊胆战,他喜胡闹是没错,可实际上怂的要命,远不像夏羡宁那样有种天王老子都不买账的劲。现在听着外面一下下的敲门声,只觉得随时都要进来人一样,心脏紧张地怦怦直跳。 偏偏夏羡宁这个混账东西似乎不于他的走神,节奏越来越快,带的洛映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咬住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出声。 夏羡宁小声在他耳边呢喃:“你说万一他真的进来,你编的瞎话是不是就彻底被戳穿了。” 洛映白几乎泪目:“我错了我错了……” 好不容易苟松泽嘀咕了一句“奇怪,没有人吗”就要走,洛映白的手机却在此时突然响了起来。 “爸爸,爸爸,你要去哪里呀……” 他的老爹专属铃声亲近的人都知道,苟松泽一下子回头再次敲门:“表哥,你在里面吗?喂,没事吧!” 洛映白深呼,咬着牙道:“没事!” 苟松泽道:“那你怎么不接电话?……对了,给我开个门啊,夏处在不在里面?” 洛映白道:“他、他练功走火入魔了,我在给他……顺、顺气,没空!” 苟松泽道:“哦,那没大碍吧?没大碍就好,我去和王局长说。” 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洛映白刚松了口气,又被夏羡宁动作带来的体席卷了全部思维。 当一切总算是结束的时候,洛映白觉自己半条命都没有了——在办公室这种环境下,他实在是太紧张。 他被夏羡宁泡进浴缸里的时候,一边痛定思痛暗中发誓以后再也不他,一边颤颤巍巍给洛钊回了一个电话。 好在洛钊不过是让他回家吃饭而已,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洛映白抱怨道:“爸,吃个饭而已,你打那么多遍干什么?” “你这小子。”洛钊愣了一下,“我不是看你没接么。” 洛映白道:“我在学习啊,学习得专心,谁还看手机啊……” 他对上夏羡宁的眼神,心虚地了鼻子,又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洛映白叹息着换了手机铃声:“我以后再也不能听这首歌了,好可怕。” 夏羡宁噙着笑:“我以后更喜我的办公桌了。” 洛映白牙,正好这个时候夏羡宁的手伸到他的面颊旁边,就被洛映白一侧头咬了一口。 夏羡宁也不躲,就任他咬着,反倒是洛映白觉得自己像狗一样,讪讪地松开了牙齿。 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羡宁!” 夏羡宁道:“怎么?” 洛映白道:“温倩倩……哎,我要说正事,你别摸!” 夏羡宁干脆把手里拿着的巾往水盆里一扔,把洛映白按在浴缸的边缘上,凑过去深深地吻他,过了好一会才松开,叹气说:“你就不能有哪一刻脑子里装的都是我吗?” 洛映白道:“有啊,刚才就是啊。” 夏羡宁:“所以继续?” 洛映白道:“行了行了,懂不懂可持续发展?继什么续!纺织厂女工都不带这么剥削的吧!” 他龇牙咧嘴地从浴缸里站起来,一边擦水一边说:“收起你的恋脑,释放夏处长人格,现在好好听我说——温倩倩死的时候我在现场,我听见休息室外面不远处在放一首曲子。” 夏羡宁道:“什么曲子?” 洛映白想了想,大致哼了几声那个调子,说道:“我没听过这首歌,当时也没太注意,但你听,这首音调给人的觉有点气和狂野,当时那种场合,外面的会场里一直在播放的则是舒缓柔和的音乐,所以我潜意识里还是留下印象了,很违和是不是?” 夏羡宁领会了洛映白的意思:“你跟我说这个,是因为刚才咱俩在一起的时候听到了老师的来电,你觉得以后每次再听到同样的音乐声,都会想起我在……” 洛映白道:“消音!和谐了!” 夏羡宁从善如:“都会想起我在咳咳你。” 洛映白:“……” 夏羡宁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暗笑,还要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所以你觉得不合时宜出现的音乐,或许会带着某种特殊的含义?” 洛映白点头赞同:“我举个具体点的例子,冯正洋喜待别人,那么比如说他每次掐温倩倩脖子的时候,周围都会放着这样的音乐,那么持续时间长了,温倩倩听到这个音乐的时候就会有种窒息,这是一种死亡暗示……” 夏羡宁的表情逐渐凝重。 洛映白道:“刚才小苟也说了,她体内有极其微弱的酒含量,在那种场合之下,喝酒是很正常的。这点酒不足以伤害她,但可以让她的自我意识变模糊,从而放大暗示的作用!” “你说的很有道理。”夏羡宁缓缓地说,“我会想办法去调查一下这首曲子的来历,晚上还要回家吃饭,你先休息一会吧,我送你去。” “我的老。”他这么一说,洛映白又想起了刚才的事,苦笑道,“上陪睡,下破案,我觉得自己也是非常的能干了。” 温倩倩的死亡在娱乐圈掀起的波动久久没有得到平息,一方面她身为影后,却死因离奇,不免让人浮想联翩,猜测种种可能,另一方面也是由于温倩倩死亡的地点正好是在电视台的周年庆典上,当场有不少人都看见了。 在这件事当中,除了当事人以外,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常维宇,因为事情的影响迟迟没有淡化,他见死不救的行为也就反复被人诟病,并且在不断夸大,温倩倩的粉丝找不到凶手,干脆把悲伤和怒火都发到了他的身上,挖掘各种黑料,形象这样一毁,连工作都没有了。 当常维宇得知自己本来被《长平》剧组定下的男三号黄了时,不安的情绪到达了顶峰。 这可真是世事无常,就在几天之前,他还装腔作势地跟郗宏嫌弃自己只是个男三号,可是现在连个小配角的角都接不到,忍无可忍之下,常维宇终于上了冯正洋的家门。 那些人扒出来了不少他的黑历史,但是吵嚷了这么久,谁也不知道,其实常维宇曾经跟冯正洋发生过关系。 那还是当初和温倩倩在剧组拍戏的时候,有一回冯正洋来探班,恰好赶上温倩倩不在,常维宇有心亲近,就趁着这个机会跟冯正洋搭上了。 他会看人眼,既识趣又懂规矩,那件事以后冯正洋给常维宇了两个资源过来,常维宇见他没有继续发展的意思,也就没再试图以此要挟或者打扰冯正洋,温倩倩更是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但这一回他必须来,就算不能让冯正洋帮助自己,常维宇也绝不能让他受到舆论的影响,认为温倩倩是因为自己的见死不救而去世的。 他前脚刚刚出门,夏羡宁就接到了电话:“喂,夏处,我是您安排盯着常维宇的小李,目标现在已经到达了冯正洋的别墅,请问是否继续观察?” 夏羡宁神情一凛,立刻道:“你在外面守着,我这就申请搜查令,派人过去!” 第116章 歌 常维宇戴着墨镜和口罩, 出门一连换了三趟车才拐到目的地, 他自以为谨慎, 却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站在冯正洋家的门口, 按响了门铃。 冯正洋这阵子心情不好,连家里的保姆都小心翼翼的, 隔着门看见了常维宇, 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去通知冯正洋有人来访。 常维宇道:“我是冯老板的朋友,是来看他的,你给我把门开开,我自己上去找他。” 他悄悄往保姆的手里了两张钱,又说了不少的好话,好不容易才被放进去了。 冯正洋就穿着睡衣坐在大厅的沙发里, 听到常维宇进门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 常维宇发现他的眼球上面布了血丝,吓得停在了原地没敢向前凑。 冯正洋一向是注重外在形象,就算是在家里的时候也很少让自己如此颓废, 常维宇看到他这样,有那么一瞬间甚至真的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发现了什么传说中至死不渝的情了。 但就在下一刻, 他的目光扫过冯正洋面前的茶几,发现上面扔着一本最新的财经杂志——冯正洋一向以好丈夫的形象示人, 这几天温倩倩死后他颓废的样子赢得了广大公众的同情, 带来的意外效果是连带公司的股票价格都上涨了不少。 这时候的冯正洋看上去面憔悴, 不修边幅, 或许他是真的为了温倩倩的死而难过,但还有心情关注财经消息,就证明他的难过也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伤心,这情也会随着时间的远去越来越淡。 常维宇心里有底了,暗暗冷笑,快步走过去叫了声“冯先生”。 冯正洋冷冷地道:“谁让你进来的?” 他说完之后看了一眼跟在常维宇后面进来的保姆,本来想训斥她,结果想起这个保姆还是温倩倩生前请的,心里一酸,说道:“行了,你先出去买菜吧。” 保姆走后,常维宇试探着凑过去,替冯正洋捏肩膀,同时略带讨好地说道:“倩姐刚刚去世,我担心您,过来看一看。”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