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楚姮,显然是恼她刚才的轻浮的话。 但他此刻心情有些复杂:“我的确不能倒下。” 温兰心去世,方双平正是手足无措,自他以下,其他人都难挑大梁。这次楚姮说的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蔺伯钦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随手拿了一本书,翻看起来。 楚姮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翻身上榻,背对着蔺伯钦,合衣而眠。 她并没有睡。 而是睁眼盯着糙的墙壁,锐的听身后响动。 蔺伯钦翻书的声音很有规律,悉悉索索的,楚姮几乎能想象到他在灯下看书的专注模样。 后半夜。 楚姮许久没有听到翻书的声音了。 她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定睛一看,蔺伯钦坐在椅子上,卷书抵额,早已睡。 兴许是夜太静,灯太暖,蔺伯钦俊朗的面容上布着一层淡淡的暖黄光晕,没有平的严肃刻板,反而看起来十分柔和。 楚姮转身从软榻上拿出一张薄毯,轻手轻脚的走到蔺伯钦跟前,给他披在肩头。 夜风寒凉。 楚姮翻墙离开县衙,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脚步声清晰极了。 她突然有些茫。 这般莽撞出来,万一运气不佳,本找不到采花大盗怎么办?明蔺伯钦发现她不在,不知道会有多生气……光是想想,楚姮就觉得头大。 思及此,楚姮步履一顿。 然而脚步声却没有消失。 常年练武,楚姮动作比旁人更加锐,她心头警铃大作,右手伏在间,强忍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背后罡风传来,一双大手猛然捂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从她腋下穿过,楚姮身子一轻,竟然被人打横夹了起来。这人仿佛已经轻车路,带着楚姮又跳又跑,七拐八拐,竟是出了县城,来到郊外荒地。楚姮呼急促,心跳飞快,却丝毫不畏惧,她甚至还很动,终于可以替温兰心报仇了! 采花大盗狂奔许久,也有些体力不支。 这里是个小山坳,他见四处无人,便将楚姮双手反剪,摁在地上。就在这时,楚姮瞪大眼睛,发现此人挟持她的左手腕上,有个明显的渗血齿印! 果然是他! 采花大盗! 采花大盗摁住楚姮,松开捂住她嘴的人,却发现这女子不仅没有大哭大叫挣扎,还带着一抹笑容,愣是呆了呆。 他声音噶的问:“你不害怕?” 楚姮没忍住,嘴角一弯,侧头看他:“为什么要怕?” 蔺伯钦的推测没错,这个采花大盗果然身强力壮,摁住他的手臂黝黑,肌虬结,一张国字脸络腮胡子拉碴,鬓角两道凸起的伤疤,看起来十分可怖。 采花大盗也是奇了怪了,还是头次有女子见到他模样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莫非这女人真的是饵? 不对,他跟踪了她这么久,有没有人尾随他怎会不知道? 这女人分明就是独身一人! 楚姮见他眼神犹豫,不嗤笑:“亏你还犯下了这么多命案呢,难道以为我一个弱女子会对你怎样?” 采花大盗冷哼一声:“你行为古怪,我不得不怀疑。” “我怎么啦?”楚姮媚笑一声,“你当我不怕么?可你瞧着比我那丈夫好多了,他身无二两,哪有大哥你看起来厉害呢!” 听到这话,采花大盗也反应过来了,他抬手摸了下楚姮光洁的脸蛋,忍不住嗤笑:“看你是个难得的绝美人,却没想到骨子里是个浪货!” 楚姮面上在笑,心底却已经将这人屠戮了三千八百遍。 待会儿定要割下他的舌头双手,写份罪状让他签字画押,将其五花大绑扔去县衙! 那采花大盗早就被楚姮得不行,他见楚姮柔柔弱弱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干脆松开她,急急忙忙的自己衣。 楚姮冷冷的看他动作,右手装作解带的样子,问:“大哥,你这般魁梧英俊,不愁找不到暖榻之人,怎么非要杀女子呢?” 采花大盗冷哼,恶声恶气道:“沣水那女人我本想饶她一命,可她非要闹着报官,老子不得不杀她灭口;至于秦安县那个臭娘们儿……”他起左腕上的齿印,“她不咬老子,老子也不会杀她!” 楚姮想到无辜枉死的温兰心,眼眶微热。 她愤然道:“天下女子这么多,心甘情愿的大有人在,你又为何非要找上她们?” 采花大盗的目光落在楚姮脚上,甚是意:“老子不喜裹小脚的女人,就喜你这种。你们这些女人,明知道长了一双好看的脚,还不要脸的在老子跟前晃。” “你倒先怪起别人来了。”楚姮冷笑。 她这幅轻蔑的模样显然怒的对方,采花大盗不想再跟她废话,一把撕开自己的上衣,出雄壮的上身,朝楚姮一步步走来,面目狰狞:“老子甚是中意你,但可惜了,你见过老子庐山真面目,为保险起见,老子不得不杀了你。不过你放心,老子会很温柔的……” 正文 十七章 “哎呀,你不要过来。” 楚姮装作害怕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