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在关心我,为我的安危担忧……而从此时起,我也决定真的把月歌当成姐姐看待!贺兰真虽然很可恨,但是月歌是月歌,她哥哥是她哥哥,我分的很清楚! 这许多慨,只在脑海中转瞬即过。看着她伸出的手掌,我抬手与她击掌,郑重地开口道,“今就在盟大营,云夕愿与月歌姐姐义结金兰,从此祸福与共,永不背弃!击掌为誓。”说着又与她对击了一掌。 月歌听见这番话,眼中难掩动之。 “这是吾之愿也。月歌愿与云夕结为姐妹,从此祸福与共,永不背弃!” “啪!”的一声,两只手掌第三次相击在一起。 三击掌之后,我俩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笑的好不痛快,一扫这几来的憋闷。 畅笑之后,月歌拉着我的手,略微担忧地说,“妹妹,姐姐会尽快拿到解药的,这段子,恐怕要委屈你了。” 我微微一笑,“姐姐,云夕很谢你,不过解药就不用了。”我眨眨眼,“那幼虫已经被我解决了。” “你说真的?”她惊讶地问。 “嗯。”我点点头。 月歌先是面上一喜,不过很快就神古怪地看着我,不过她终究是没有问我如何解决掉噬经蛊的。终于她释然地叹了声,清澈如雪顶寒池的眸子中漾出真挚的笑意,“如此就太好了。” 我回握住她的手,“如果可以的话,姐姐要帮我保密哦!” 她没有说话,只是慎重地点了下头。 我望着她的眼,真挚道,“相信我,我和你一样,希望战争早点结束,希望百姓都不要再受战之苦!” 此刻,我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彼此的决心, 转过身,看向镇北关的方向,如今,贺兰真以为我注定在他掌控之中,对我放松了警惕,留在此,应该大有所为。而且,就算以我目前的功力,潜行而出应该没有问题,可尚风……看来,我在这里的时不会短了。 坐在帐篷外,双手托着下巴,仰首望着天上的夜幕繁星。早就听说草原上看星空是很美的,可惜以前一直无缘一见,现在终于可以无人打扰的在无污染的空气中享受星空的宁静了。 这样痴痴地仰望着,仿佛脑海里想起了许多往事,但若细细想来,又好像一片朦胧……觉到在附近的另外一丝悉的气息,我边一丝狡黠的笑意一闪即逝。 “阿嚏!”打嚏的声音在夜晚的静寂之中还是很突兀的。紧了紧衣服,我有些微微发抖,了手,放在嘴边呵着气,却没有返回帐篷的意思。 在我做足了戏得时候,终于,一个人影悄然来到我身边。 “为什么不回帐篷?”男子富有磁的声音淡淡的问道。 我故作惊诧地扭头看去,然后松了口气。 “是无命啊。”随后转头望着夜空,“这么美得星空,舍不得离开。” 身旁之人默然无语,一件外套轻轻披在我的身上。 犹带着体温的暖意淡淡传来,我虽不是真冷,心里却因这外套而更加暖了些…… “谢谢。”我对他灿烂一笑。 在夜幕微光下,看到他没有被面具遮着的光华转的眼睛,在黑暗中却显得格外地晶亮。 看着他的眼睛里带着恳求,我轻声细语,“以后,在我面前,可以不要戴面具么?” 他面无表情,片刻后,慢慢地摘下了面具,出了那张我无比悉的面容……标准的国字脸,剑眉星目,轮廓分明的鼻子和嘴…… “尚风……”我不由得呢喃出声。 他拔的身形极微小的一顿,“我和那个人很像?” 定定地盯着对方片刻,我转回头,“也许吧。” 一时,我们两个都没有做声,远处隐隐传来细微的巡营脚步声。 “你听说过夜羽艺团么?”我问他。 “没有。”他依旧淡淡地回答。 我掩饰掉眼中的一丝失望,一只手支着下巴,望着天空。“以前,我和我的师兄妹们经常喜在无云的夜晚到‘集艺斋’的屋顶上看星星……有时候带着吃食,小聚聊天。有时候会在星空下讲着美丽动人的故事。有时候大家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滴仰望着……” 好怀念啊!本来是想说给尚风听,帮他回想起往昔的事情。谁知说着说着,自己便先陶醉了其中。 静静地听着,也抬首望向夜空。我们二人一站一坐,都望向那广袤无垠之处。可我并没有看到,他盯着星空的双目中,一片的茫然之…… 蓦地,我神识一动,察觉到属于另一人的气息。很快,不远处有一声轻微的声响,尚风身形转瞬便纵出了几丈远。就在这时,在尚风奔去的方向,一道人影一晃,仅仅在我们眼前闪现了一下,便一晃身,消失在夜之中。那身形快的很,在我看来,尚风的身法未必真能追上此人。 “先回营帐。”尚风匆匆说了这句话后,人影一闪,也紧追那人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地方,我低下头沉思了片刻,之后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二四章?狂犬肆 有人趁夜潜入,尚风紧追其后。不过要是真如我想的,是那个人的话,尚风恐怕要无功而返了。已经身处帐内的我,微笑地想。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帐外人影一晃,一个清悦优雅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师妹,我可以进来吗?”那人语气中带着些慵懒,却有着让人过耳不忘的魅力。 “少废话!快进来。”我翻了翻眼睛,嗔道。这可是夜探敌营啊!这么刺危险的一件事儿,让他得跟逛自家后花园一样,真是无语。 帐帘微动,一个人影一闪即入。我定睛一看,不由“咦”了一声。这个人正是我想到的那人——祝宴池。不过……今天他这身打扮,我倒是从未见过。 平里常着蓝白衣衫的他,今天是从头到脚一黑。以往的他顶冠垂发,现在只是简单利落地结髻于头顶…… 我将他从头看到脚,觉得这样的宴池虽然少了些“仙气”,却给人更稳重可靠的觉,平里那一脸的狐狸似的狡黠似乎也淡化了不少。 我正在心中品头论足,眼前之人却不住我如此打量,开口道。 “师妹觉得我这身打扮很潇洒吗?若是喜,为兄可以考虑经常如此穿着……”他手指摸着下巴作沉思状得样子,让我修炼的很有“境界”的心态几乎暴走! 碍于这是在敌营,我只好送他眼刀一记,聊表寸心。 “好了,坐下再说,时间有限。”我随手熄灭了灯烛。整个帐篷瞬时黑暗下来。我可不想让外面的人看皮影戏,现在这样比较安全。 “怎么?你不同我一起走?”宴池总算正经起来,郑重地问。 “我在这儿倒是没什么危险,而且还有些事要做……”尽量长话短说,我把自己如今的情形与贺兰真误以为我受制于他,因而对我放松警惕之事,还有尚风失忆的原因,盟目前对于此战的摇摆不定,都告知于宴池。 待我讲完,他沉默了片刻,郑重其事道,“小夕,虽然我对你的能力很有信心,不过,下次一定不要再以身犯险了。答应我,好吗?” 他的话语,关怀中含着丝霸道,霸道中又有一些恳求之意,而那一声“小夕”,更是听得我心儿猛然一跳…… “答应我……”见我没有回答,他语气温和地又说一遍。 “嗯。” 听到我的答复,他心情不错地轻呼出一口气。他的目光,似能穿透黑暗,有如实质般的带来温和缱绻…… “好了,说些正经事吧,方才……” 蓦地,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传音于我耳中。 “他回来了。” 我也觉到了外面有人。同样传音给宴池,“到榻上去。” 他瞬间愣了愣,随即也不多说,轻飘飘地到了榻上,并移往内侧。随后,我也到了榻上,躺在他身边,将被子盖在我们身上。 觉到他的心跳快了几拍,我转头看向他。见他歉意地苦笑了下,继而往内侧挪了挪,片刻之后,已经收敛住了气息。 此时帐内已经静的落针可闻,帐外,极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朦胧的星月光辉将一条淡淡的人影投在了帐篷上。那人影停在了帐前,略作踌躇,淡淡的声音传了进来。 “云姑娘睡了么?” “我已歇下了。无命是否有事?”我支起身子,平静地说。 “姑娘既已歇下,在下便不打扰了。告辞!”语毕,那淡淡的人影便一闪即逝,只余风声依旧。 我靠坐在头,等了一会儿。确认帐篷四周真的没有人了,这才松了口气。 拍了拍宴池。 “喂,他走了,外面没有人了。”说完这话,突然觉得不妥,这话怎么这么像偷情经典语录之一啊!想到这里,不觉面颊微烫。 宴池轻手轻脚地坐起来,挪到尾,与我面对面坐着。 “我还是坐到椅子那边吧。”宴池见我不说话,开口道。 “不必。这帐篷内一目了然,也就这榻处,可以稍加掩藏。以防再有人来,我们就在这里聊吧。”我想了想,又道,“君子坦,小人长戚戚。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也没有那些个好避讳的。” “果然侠女风范!倒是我小气了。”宴池一顶高帽送过来。语气中含愉悦。黑暗之中,可以看见他一口弯成月牙形的洁白牙齿。 “就你会说。”我轻声道,然后神一肃,“我倒有些事情急于知道。你快说说,我军的情形怎样了?” 宴池轻叹了一声,传音道,“那与你失散后,我回头找过你,可是遍寻不到。便先回营。想你平古灵怪,定不会落入敌手。谁知道你会被一向老实的风师弟暗算,还被掳到敌营……”他说到这里,有些苦恼的样子,仿佛信错了人一样。 “说重点。”对于此事,我也觉得有些丢脸,不过对方是尚风,我也不算大栽。就是想到一向淳朴的小风变得诈起来,心里不胜唏嘘。更加恨起了那个贺兰真。估计那个家伙现在一定是不停地打嚏吧! “回营之后,天已亮。军队在统计伤亡之时,竟然发生了突变!一些被恶所伤的士兵竟然开始出现头晕、发热的症状。又过了几个时辰这些人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双目赤红,口角涎……后来,那些伤员一听到如钟鼓之类的大的声音,便会随之疯狂,张口咬人!” 我听着他的讲述,眉头紧紧皱起,难道…… “这还不算什么,更可怕的是那些被伤员所咬的士兵,不久后,也出现了发病的症状……”宴池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愤怒与怜悯。对敌人残忍手段的愤怒,对那些垂死伤员的怜悯…… “就像疫症一样,会传播!”我低沉地说。 他望往帐顶,“正是。像瘟疫一样可怕,而且至今无解……” “无解么……”我心中泛起悲哀。听这症状描述,再加上亲眼目睹那些凶的狂暴样子,怎能还猜不出,这是和现代“狂犬病”如出一辙的病症。只是,目前看开,这要比狂犬病传播的更为迅速,俨然一种病毒,渗入血便会病发,一旦病发,本无解! 深了一口气,“有多少人患病?”我的声音沉重的自己听了都觉抑。 “本来只有数千伤员被所伤,现在加上被发狂的伤兵抓伤、咬伤的人共计一万五千余名!”宴池有些齿冷地说。 一万五千……也许在动辄百万的大战中,这个数字不算什么,但若是这一万五千多人要失去希望地慢慢等死,渐渐由鲜活的生命变为冰冷的鲜血淋漓的尸身,这是何其惨烈与悲哀? “东丹虞也没有办法吗?”虽知狂犬病一旦病发,无法可解。我仍是带着一丝侥幸地问。 “没有。”宴池闷声道,“已经将其中一些狂大发的处决了,其余人都关起来了。” “什么?处决!”我抑不住心内的惊怒,动地喊了出来。 宴池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仔细听了会儿,确认无事,才看着我的眼睛,温声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该知道,玄坤师兄,他下这个命令……更是难过……” 我紧咬嘴,咬得下渗出丝丝血丝。道理我明白,但是不能接受! 宴池又道,“好在没有更多的人传染此病,被隔离关押的伤兵们,太子也给予了很好的照顾。”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