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连自己都知道这是气话，只能图个嘴上的痛快，心情不由越发糟糕了。
万幸接下来两
，太子许是有正事要忙，一次都没再来过寿康
，也没再打发人送过东西来给许夷光，她方暂时松了一口气。太后的病情也在她的针灸辅以汤药的治疗下，又好转了些，甚至能勉强坐起来说会儿话了。
寿康
上空笼罩了几个月的低沉气
，总算散去了好些。方皇后这
过来看太后时，脸
却是掩饰不住的难看，陪太后说笑，服侍太后吃药时，也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得亏太后大病刚刚有所好转，
力不济，没有发现，不然还不定怎么想呢。许夷光等稍后太后睡下后，趁四下没人时，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方皇后：“臣妾瞧娘娘今儿心事重重的样子，莫不是遇上什么为难事儿了？还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臣妾给娘娘诊个脉吧？”
方皇后摇摇头：“本
没事，不过昨夜没睡好罢了。” 说完沉默片刻，咬牙又开了口，声音得几不可闻：“他们母子太过分了！本给小七挑了门亲事，那女孩儿的父亲官职虽不显，只得五品，却是当地的大族，族里如今有五六个人出仕不说，还有好些个举人秀才，不但于小七来说，是一门再好不过的亲事，将来宝哥儿也能送到他们的族学里去，以后有个照应，本打算再等几，太后再好些后，便求皇上赐婚了……可他们母子昨儿竟先撺掇皇上把那女孩儿赐给了宗室的一个子弟为
，这不是摆明了打本的脸，也摆明了见不得小七娶一个好子，结一个得力岳家呢，简直就是欺人太甚！”第1171章 顺水推舟
许夷光明白了。 方皇后虽已给他们夫妇去了信，却还是做着两手准备的，所以才会一心想为七皇子结一门得力的亲事，一心为宝哥儿的以后铺路，若皇上还能活个十年八年的，七皇子有得力岳家的支持，当然事半功
倍；反之，若皇上活不了那么久，太子也很快就上了位，那有七皇子一个王爷和他的岳家护着，宝哥儿总还是能平安富贵一辈子的。
可现在，皇贵妃与太子却公然坏了她的事，让她的筹谋和心血全都打了水漂，叫她怎能不气？
她如今好歹还是皇后，他们已然这般不将她放在眼里了，将来会如何嚣张，可想而知，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许夷光
上方皇后气得赤红的双眼，低声道：“只怕他们欺人太甚的子，还在后头。名分都已定了，七皇子就算结一门再得力的亲事，也威胁不了他们，他们却连顺水人情，收买人心的表面功夫都懒怠做，可见心
到底有多狭隘，又有多不能容人，将来娘娘和承恩侯府处境会如何，一眼就能望见，娘娘这些子的退让，可换来好结果了？臣妾虽在里只待了几，该看明白的也看明白了，说句不好听的，若娘娘再退让下去，可就真要成为砧板上的
，只能任人宰割了。”方皇后让许夷光说得眼睛越发的红了。 片刻方道：“本
原是想稳打稳扎，徐徐图之的，那样纵中途有个什么突如其来的变故了，也还能有回圜的余地，如今看来，鱼和熊掌想要兼得，原便是万万不可能的，不但不可能，一个不慎，还会
得自己
飞蛋打，什么都落不着！本既做不到退让到底，总是忍不住反击，又因顾虑重重，不曾也不敢反击到底，那落得如今这尴尬的境地，自然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许夷光不知道该怎么劝方皇后才好。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谁都明白，以方皇后的
明睿智，岂能不明白？说到底，还是顾虑太多了。又听得方皇后恨声道：“总算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如今还来得及，那本
自不会再与他们客气，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便是！”许夷光忙低声道：“那娘娘打算怎么办？可有用得上臣妾的地方，臣妾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方皇后道：“如今不是说话之地，且等明儿你去了凤仪
，我们再细细的说。他们这样打本的脸，本怒极攻心之下，也卧病不起，亦是理所应当，届时本要传了你去凤仪给本治病，看谁还能有二话！”
许夷光忙道：“娘娘这一招顺水推舟极好，那臣妾明儿就等着娘娘的传召了。”
方皇后点点头，“你只等着即可，本
的凤仪，也断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傍晚，许夷光就自
女嬷嬷们的窃窃私语中，听说了方皇后在自己里打砸东西之事，面上却当没听见般，什么异样都没有。太子再次来了慈宁
探望太后。见太后清醒着，很是高兴，道：“皇祖母今儿气
越发好了，可见很快就有望痊愈了，真是可喜可贺，这可都是康宁县主的功劳。”太后笑道：“可不是，都是康宁的功劳，回头哀家见了皇帝，可得让皇帝好生赏她一番才是。”
祖孙两个说了一会儿话，太后
神不济，睡了过去。 太子便使眼，叫了许夷光出去，似笑非笑着低声道：“前儿孤送去给你的衣料首饰听说你不喜
？那可真是白费孤一番亲自挑选的心力了，不过东西不喜不要紧，再挑好的来便是，总能挑到你喜的。就怕你之前是糊
孤的，
儿就没仔细想过孤当的话，儿就没把孤的一片心放在心上啊，那孤可就要伤心了，伤心之下，耐心也会很快告罄，届时会做出什么事来，孤可就说不好了。”许夷光一点也不想出来同太子说话。 甚至还想过，若是他敢在太后面前也肆无忌惮，让太后给发现了，就真是太好了……可惜既怕气坏太后，又怕真让太后发现了，到头来倒霉的却是自己，像靖南侯太夫人和皇贵妃那样儿孙不好，只会怪
别人，从不会怪他们自己的长辈，这世上不要太多，太后也未必就能例外。
所以她还是出来了，只是不待把话说完，就想
他一脸了。这样他给了，她就必须得收下，必须得受宠若惊的所谓“
”，她还真是消受不起！好容易才堪堪忍住了，低声道：“臣妾并不敢糊
太子殿下。”太子挑眉：“哦？是吗？可孤怎么觉着，你这几
一直都有意在躲着孤呢，看看你都熬成了什么样儿，再这样下去，孤可是要心疼的。”许夷光拳头攥得死紧，“并没有躲太子殿下，实在是不放心太后娘娘的病情，希望太后娘娘能早
好起来，难道殿下就不希望看到那样的结果吗？”太子笑道：“孤自然也盼着皇祖母能早
好起来，可……罢了，孤这几心情好，且不与你计较了，只是你也得乖一点才是，孤的耐心真的有限，实在不想最后得大家都不痛快，你说呢？”许夷光深深
了一口气，方低声道：“殿下的话臣妾记住了，这几是忙于给太后娘娘诊治，实在没空想旁的，但接下来定会仔细考虑的，殿下只管放心。”太子闻言，笑意终于抵达眼底了：“这就对了，有敬酒吃多好，何必非要吃罚酒呢？那孤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说完伸手摸了一把许夷光的脸，收回手后又回味了一下那柔滑细腻的触
，才心
意足的去了。许夷光猝不及防，被他摸了个正着，简直快吐了，等他一离开，便拿帕子狠狠擦起自己的脸来，只恨不能把那一块才被他摸过的皮给
掉，片刻便得半边脸通红，都快要不能看了。还是大寒从外面进来见状，忙忙拉住了她的手，她方从怒不可遏中醒过了神来，眼泪差点儿就要落下来。
在绝对的强权面前，她难道真只能什么难堪都忍着，什么屈辱都受着吗？ 这样的
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头！第1172章 蹊跷
半夜时分，凤仪
急传了太医。虽然其时已是万籁俱寂，各
都早关了门，进入了梦乡，次一早，这个消息还是私下传得阖都知道了，自然也传到了许夷光的耳朵里。 皇贵妃来给太后请安时，眼角眉梢间便全是掩藏不住的得，待出了太后的寝殿后，还难得与许夷光道：“康宁，皇后娘娘昨夜病倒了之事，你可听说了？回头得了闲，也去给皇后娘娘瞧瞧吧，太医们到底不若你心细，也不那么方便。”
许夷光
脸的惊讶：“皇后娘娘病了吗，昨儿白里瞧着都还好好儿的啊……好似昨儿皇后娘娘气是有些不大好，那臣妾回头得了闲，就去凤仪一趟吧。” 皇贵妃点点头：“本听说皇后娘娘好似是急火攻心晕倒了，才会急传了太医的，也不知道是在急什么气什么，回头你给皇后娘娘诊脉时，记得再宽
宽她吧，这气大伤肝，又是何苦来哉，再大的事也大不过自个儿的身体不是？偏本
今儿又不得闲，怕是得明儿才有空去探望皇后娘娘了，康宁你记得再替本，向皇后娘娘告个罪吧。”心里简直痛快得恨不能仰天大笑三声才好。 方氏那
人还当自己是早前的方皇后呢，也不想想自己早今非昔比了，竟还敢一再的与她硬碰硬，落她的脸，哼，真是蠢得可笑，这次她只是打她的脸，坏她的事，让她娶不到一个与自己一条心，将来好歹能成为她一个帮手的儿媳，以后她就得让她匍匐在自己脚下，摇尾乞怜了！
还有周旦那个
胚子，真当傍上皇后，就有资格与她的儿子一争高低，就能妄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能改变他只个卑的婢生子的事实了？她会一点一点，钝刀子割
般的让他们痛不
生，悔不当初的！许夷光忙应了：“娘娘的话臣妾都记住了，会一字不差转告皇后娘娘的。”
心里则在冷笑，方皇后也就是吃亏在了没有一个儿子上，吃亏在了没有皇贵妃命好上，不然就皇贵妃这般的浅薄愚蠢，在她手下三个回合都走不了！
午后，许夷光光明正大的带着大寒去了凤仪
。凤仪
里里外外都一派的沉闷抑，还没进方皇后的寝殿，便已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儿。 方嬷嬷早带着人了出来，面灰败，双眼红肿，给许夷光行了礼，便强笑道：“奴婢早间便说要打发人去请了县主过来，给皇后娘娘诊脉的，夜里宣来的太医给娘娘开了药，说是娘娘吃毕睡一觉后，定能有所好转，可娘娘这会儿反倒更严重了似的。偏娘娘惟恐耽误了太后娘娘的病情，说什么也不许奴婢请县主去，倒是没想到县主竟先来了，真是太好了……县主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许夷光忙道：“我也是听皇贵妃娘娘说皇后娘娘病了，才知道的，皇贵妃娘娘还说，今
实在不得闲，只能明再来探望皇后娘娘了。”一面说，一面随方嬷嬷进了内殿去。
就见方皇后躺在
上，一脸的
红，呼也是急促得紧，看起来倒真是病得不轻的样子。许夷光忙给她行了礼，便诊起脉来，两只手都诊完了，看向方嬷嬷皱眉道：“娘娘的病症颇有些棘手，得殿内保持绝对的安静，我才能诊得分明。”
“哦哦哦。”方嬷嬷忙应了，将屋里服侍的人都打发了。
许夷光这才笑向方皇后道：“娘娘是怎么
得自己一脸病容的，差点儿连臣妾都要骗过去了呢。” 方皇后已经坐了起来，闻言笑道：“里哪个女人不会装病呢，本以前虽没装过，也不屑装，却看也看会了，至于太医们，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更是只消本一个眼，便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了，何况本
此番也的确气坏了，脉象可做不了假的。”许夷光点点头：“娘娘脉象是有些虚浮上火，臣妾待会儿给您开一张方子，您让方嬷嬷熬了，给您吃上两
，应当也就能大好了。” 方皇后摆手道：“小
病而已，不碍事的，时间有限，现下我们说正事是正经。本之前写给你们夫妇的信，并没说什么实质
的内容，毕竟白纸黑字，本怕路上出个什么事，让信落到
人手里借题发挥，可就大事不妙了。不过如今看来，我们没有时间来彼此试探，徐徐图之了，但光我们两个女人，也成不了事，依本
说，你还是得尽快密请了傅将军回来，里应外合才是。”密请了傅御回来，那燿哥儿燃哥儿该怎么办，万一事败了，两个孩子就更是爹娘一块儿都没了，他们都还那么小，叫她当娘的如何忍心？
许夷光不由迟疑起来，片刻方低声道：“娘娘，臣妾却是以为，暂时还不到密请了外子回来的地步，只因臣妾知道一些事，不若等臣妾都告诉娘娘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娘娘意下如何？”
方皇后心里微微有些不悦，低“嗯”了一声，“你且说来听听。”
许夷光忙应了“是”，就把许宓的来历和不堪过往，傅御又是如何查到了她的过往，再以此为条件，与靖南侯府彻底决裂，再带着他们母子顺利去了张掖等事，言简意赅都与方皇后说了一遍。 末了道：“丽妃当年与臣妾到底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几年，平心而论，相貌才情都算不得太出挑，却能得见惯了环肥燕瘦各类才貌双全美人的皇上专宠至厮，臣妾当初便已在怀疑，莫不是她使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了？等后来丽妃一直专宠，数度晋封，臣妾就更怀疑了，前些
子，臣妾又有幸见到了皇上，皇上的样子，可不像只是生了病，龙体欠安的样子，臣妾是大夫，这一点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臣妾的双眼，以娘娘的睿智，过去这些子以来，必定也曾怀疑过吧？毕竟皇上与以前已大不一样了，对太子和皇贵妃的宠幸与信任，更是前所有见，若说这当中没有蹊跷，谁能相信？臣妾还记得，离京之前，去向承恩侯太夫人辞行时，曾托太夫人给娘娘带过话儿。”第1173章 窝囊
方皇后点头道：“是有这事儿，当时本
听了母亲转述你的话后，也曾着人私下里查过那江太医，私看过皇上的脉案，虽当时并未查出看出任何问题来，可本知道你素来是个妥当人，不会无的放矢，既敢那么说，定然有你的原因，所以打算过阵子再深查一下。偏没过多久，贤妃便封了皇贵妃，与本明里暗里的过不去，本是既生气，也是分身乏术，又怕做得多了，打草惊蛇，将来万一还是事败了，或是什么都来不及做，皇上便……” 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本
便暂时打消了念头，想着退让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能保住娘家人平安富贵过下去，香火血脉也得以延续下去。万万没想到，越退让他们便越嚣张，浑然忘了一句话‘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本
还从来不是兔子，那这次便彻底决个高低，看是他们死，还是本亡吧！” 许夷光忙道：“娘娘千万别这么说，咱们还是大有机会的。丽妃如今摆明了正被皇贵妃和太子威胁着，他们又知道了孙奎，那势必在怀疑着，甚至是早已查到了丽妃狐媚惑主的证据，所以丽妃只能对他们言听计从。那他们让丽妃再以同样的手段，给皇上吃些更有伤龙体，只旁人暂时看不出的见不得人的东西，也是可以预见之事，丽妃因为又给皇上吃了更见不得人的东西，于是越发只能受他们所制，同样的，江太医只怕也不止是被他们所利
，还必定被他们威
着。那我们只要从江太医身上下手，必要时候，甚至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应当就能得到咱们想要的东西了。” 方皇后皱眉道：“康宁，你的意思是，等有了真凭实据，咱们便告诉皇上去？就怕咱们找不到机会告诉皇上，便告诉了，皇上也不肯信，他如今最信任最喜的，便是丽妃，疏不间亲，届时万一皇上仍站在他们那一头，或是恼羞成怒，先拿了咱们出气，咱们可就彻底没有反转的余地了。” 嗤笑一声，“你千万别以为皇上是皇上，就更惜命，更容不得别人的欺骗与糊
，他首先也是一个男人，既是男人，那男人的劣，什么
心窍啊，耳子软啊……这些病他便也是样样都不缺的，本
与他好歹夫这么多年了，还能不了解他吗？”许夷光眉头也皱了起来。 片刻方道：“娘娘的顾虑自有道理，可太子已是太子了，占了大道正统的名分，我们再想拉他下马，便只能通过皇上来。否则，便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成功还罢了，至多也就遭些骂名，名声差些而已，
一旦失败，臭名昭著不说，咱们自己，咱们所有的亲人乃至族人，都只能跟着万劫不复，想来娘娘也定然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
方皇后沉声道：“本
若只有自己，何必白受他们母子的气？本早得他们母子大气儿不敢出了，不正是想着家人们，想着宝哥儿的以后，才不得不忍气
声的吗？” 许夷光点点头：“娘娘的心我明白，所以当务之急，便是以最快速度，拿下江太医，审出我们想要的东西后，再拿了他去当面向皇上说清楚事实兼认罪，整个过程一定要快，不给皇贵妃和太子反应的时间，不然万一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就功亏一篑，万劫不复了。” 方皇后咝声道：“本
如今虽不比往昔了，审江太医到拿了他去向皇上认罪，还是有把握能不惊动皇贵妃与太子，让他们坏我们事的，可万一皇上没有如我们所愿，我们后边儿该怎么办？万一太子与皇贵妃见皇上震怒，狗急跳墙了，索学了那唐太宗，更甚者，直接让皇上……驾崩了，我们又该怎么办？你可能不知道，如今傅家的老二便在金吾卫里任副指挥使，金吾卫至少也有一半儿都在太子手里了，他又是昭告过天地太庙和天下立的太子，只要把
里控制住了，大局一定，后面谁还肯与他反着来，谁又还敢与他反着来？”许夷光眉头就皱得更紧了，“娘娘是说，傅二爷如今在金吾卫？就算太子和靖南侯府不知道避嫌，皇上也不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才是啊！”
这不是把自己的命，生生掌控到了别人手里吗？
皇上生于天家，长于天家，更是做皇帝都这么多年了，临到老来，竟然天真到了这个地步！ 方皇后冷笑道：“这一两年来，皇上不该任由发生的事可多了去了，不也一样都发生了吗？如今早不能以常理来看这些了。所以本
才说最好密请了傅将军回来，我们里应外合呢，不然实在是太冒险了，本
输不起，你也一样输不起。”许夷光沉默了。
傅御一旦回京，成功了便罢，若是失败了，燿哥儿和燃哥儿可就既没有娘，也没有爹了……
但若傅御不回来，方皇后说的又是实情，她自己死不足惜，她的亲人们却又该怎么办？ 好半晌，许夷光方道：“那臣妾回头便给外子去信，让他尽快回京吧。只是两地离得这么远，一来一回只怕再快也得一个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可谁都不敢保证，不会再出任何变故啊，尤其七殿下如
今并无自保的能力，万一……而若换了其他殿下，太子与皇贵妃能不能容不且不说，就算将来……不也与如今的情况差不多，娘娘一样是在白为他人做嫁衣吗？”
这下轮到方皇后不说话了。
没有亲生的儿子，就是这么的惨，偏她不但没有亲生儿子，娘家还那般的羸弱，她这个皇后真是当得有够窝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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